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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晋阳似乎有意保持她的清醒。
让这难以描述的一幕。
充满罪恶的画面……
在大脑无比清醒的时候上演。
……
饶是秦婳承受着无比的痛楚。
但是她的每个感官，尤其是听觉，自始至终都非常清晰。
就仿佛是疼痛……有意无意地加深了她的感官灵敏。
秦婳一直听见裴易在低声下气地恳求裴晋阳放过她。
她觉得很可笑。
这是一个曾经被她……十分反感厌恶的男人。
此时正为了保住她的性命，正不顾一切地为她求情。
而恳求的对象……正是她的丈夫。
也是她误以为……会疼爱她一辈子的男人。
秦婳愈发觉得可笑。
这个男人名义上是她的丈夫。
可是桩桩件件，做出来的却都是伤害她的事情。
她怎么就会嫁给这样一个让自己无比痛苦的男人。
秦婳在恍惚中，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人下了迷失心智的药。
她不是一个完全不知道理智为何物的女人。
可为何如此……
究竟是为何如此。
……
到这一刻。
秦婳终于觉得心脏的痛楚已经完全盖过了肉体。
因为她发现，自己为之改变一切甚至放弃自我的男人。
真的……完全不爱她。
哪怕是一点点……真的是连一点点的爱都没有吧。
否则他怎么会，当着裴易的面。
甚至当着所有……佣人，保镖，所有无关紧要的人的面……
羞辱她。
羞辱他怀孕近八个月的妻子。
秦婳越来越后悔自己怀上这个孩子。
哪怕她知道……这种时候的后悔已经没有丝毫意义了。
…………
裴易被数名身手矫捷的保镖桎梏在地上。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持续煎熬他的内心。
他以为自己是从来不会后悔的脾性。
秦婳只是一个美貌的女人而已。
他喜欢上了，碰了，又能如何。
唯一不同的，只是她怀了大哥的孩子。
可是这二十多年以来。
大哥什么都可以送给他。
没有丝毫的不舍和计较。
他们是亲兄弟啊。
连权势名利都可以共享的亲兄弟。
何至于为了一个女人而反目。
可是当他眼睁睁看着大哥挞伐凌虐这个女人的时候。
裴易非常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后悔了。
他是真的不该。
真的太不应该碰这个女人。
因为秦婳不仅仅对他自己而言是特殊的存在。
对大哥而言……或许更是。
有个通俗的道理其实特别浅显。
当两个相亲相爱的男孩。
他们看上了同样一件玩具。
只是玩具而已，所以再怎么喜欢，也可以彼此谦让。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玩具可以再有，兄弟却是今生今世只有对方了。
可是数年之后。
他们看中了同样一个宠物。
这个宠物，是有生命的。
她会哭会笑，会牵动他们的心脏。
裴易的心态还如当初一样。
他最初只是想玩一玩，玩过了之后，看大哥的意思。
大哥若是不想要了，他就顺理成章地接过来，继续玩。
如果大哥非要不可，他自然也不会争，是大哥的东西，他不会明抢。
可是他没弄明白。
这一次的宠物，可能是大哥，最心爱的那一个。
大哥或许可以容忍任何人和他争抢。
却唯独不能忍受自己的弟弟……
所以这是一只注定不能共享的宠物。
大哥宁愿亲手毁掉。
也不会把她留下来，继续祸害他们。
更不会允许这只宠物，对他们的兄弟感情，宏图事业，有一丝一毫的破坏和干扰。
…………
大哥这场挞伐结束的时候。
裴易已经清醒了。
裴晋阳只是简单清理了一下自己，然后系好裤链。
他整张脸，都是冷静的。
连眼神都没有波澜。
仿佛刚才的举动并不是为了原始的欲望满足。
而是在进行某种必要的机械性工作。
他走到一旁去喝了半杯水。
然后面色无波地走到裴易面前，挥手示意保镖等人退下。
空间内瞬间变得格外安静，连多余的呼吸声都没有了。
秦婳却像是一只几乎断了气的母兽。
她颤抖着手捂住自己的腹部。
想要开口呼救，可嘴里全是发腥的污秽，喉咙和口腔里像是被堵了水泥，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裴易明知道自己不该看。
可他忍不住。
他明知道这种场面看了可能会令自己无数个深夜痛苦难眠。
但他依然还是看了。
那个女人……满身污痕，狼狈不堪。
身下更是污秽血腥。
裴易伸手抚向自己的额头。
重重地敲了几下。
他头疼欲裂。
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哥要对这个女人……这样狠。
曾经他觉得大哥对她，是独一份的宠爱。
连婚姻和孩子都可以给她，还有什么是不能给的？
裴易甚至觉得，大哥对她纵容，即便知道她和自己有染，也会忍痛宽恕她。
毕竟秦婳本身就是一个……特别惹人怜惜的角色。
裴易如果知道会发生今天这一切，他那天晚上……一定会把秦婳送回来。
完好无损地送回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得不到秦婳。
不仅得不到，还间接地亲手毁了她。
裴晋阳仿佛对身后女人痛苦的嘤咛没有任何知觉。
他似笑非笑地睨着裴易，薄唇微启，“你喜欢秦婳，为什么不早说？”
裴易的年轻俊美的一张脸，此时布满灰色。
显得暗淡阴沉。
他半晌才挤出一句，“我对她……只是一时兴起，我知道她是大哥的人，我从未想过要跟你抢她。”
裴晋阳眯着眼，似笑非笑，唇角的弧度却格外危险。
“砰——”
空气中骤然炸开一声闷响。
裴晋阳毫无预兆的抡起拳头掼在裴易脸上——
裴易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
但是没有任何反抗。
裴晋阳松了拳，继而轻嗤一声，“你已经背着我玩儿过她了，怎么样，自己兄长的女人，滋味如何？”
裴易的唇角溢出鲜血。
他貌似不屑地伸手抹去。
然后扯了扯嘴唇，“没什么意思，女人还不都是一样。”
裴晋阳轻笑出声，似乎对他回答较为满意。
他不疾不徐地道：“今天这一出，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涵义，裴易，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想要的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包括女人，但是我不允许你背着我，暗中动手，明白么。”
裴易僵着脸，点头：“是。”
裴晋阳终于回头扫了秦婳一眼，“你看见了，这不过就是一个人人都可以上的荡妇，秦御玩儿剩下的货色，我之所以娶她，你很清楚我是为了什么。不过如今，她的存在性也没那么重要了，如果你喜欢，就拿去吧，关起门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最好……暂时留着她的性命，否则不好向蒋信之交代。”
裴易扯着唇角，笑得那么勉强和生硬。
但他的确已经尽力了。
他很清楚在这种关头，他如果有一点点不妥的反应。
秦婳或许都会因此丧命。
裴易不屑的口吻道：“算了吧，一个贱货而已，何况还是姓秦的，我没什么兴趣，大哥还是自己留着吧。”
裴晋阳笑得更是愉悦，“你确定不要了？我嫌脏，自然也不会收用。你若是不要，我就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看看有谁想要，若是一直没人要，那就让桃初选个地下场子，送去接客吧。”
裴易的脸色，苍白得已经越来越显得不正常了。
他快要笑得比哭还难看了。
但还是得若无其事地调侃，“随大哥高兴吧，反正秦御也很快不中用了，没人能护着她，留她一口气，已是大哥的仁慈了。”
裴晋阳拍了拍他的肩，“得了，去忙你该忙的事吧。”
裴易僵着腿，转身走了。
耳后却传来裴晋阳森冷邪佞的嗓音——
“裴太太，听见了么，还不把腿合上，还指望裴易接着来么？”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