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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一脸认真地摇头，“当然不是，秦婳，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一个人坐在餐厅的角落吃东西，吃完了之后又点了一份蛋糕。你吃得很慢，小口小口的，我从来没见过有哪个女孩子吃东西的时候像你那样好看。”
“现在想想，也许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
“从刚认识的时候开始，我心里就觉得你应该是我的女朋友。”
陈慕虽然算不上是特别招蜂引蝶的那种。
但的确也是吸引女孩子的类型。
他身边这些玩得要好的朋友，却从未见过他对某个女孩子如此深情地表白。
本来是值得唏嘘起哄的一件事，反而大家都莫名安静了。
安静得……甚至显得气氛有些紧张。
秦婳置身在这样的气氛里，不由得局促起来。
她有些迟疑地闪躲着眼神。
陈慕的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就怕自己被他灿如星辰的眼睛溺毙。
不得不将自己的眼神避开。
秦婳咬着下唇，含糊而紧张地道：“陈慕……你让我考虑一下吧。”
陈慕的眼神瞬间放射出特别惊喜的光芒。
秦婳没有拒绝他。
她真的没有拒绝他。
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甚至可以说是他平淡无奇的生活，最近许久以来发生过的最最令他高兴雀跃的一件事了……
陈慕立刻就起身披上了自己的皮衣外套。
右手摸到了车钥匙，拿起来攥在手里。
另一只手则顺势牵住了秦婳软绵绵的手。
牵着她往出口的方向大步流星地走。
“我先送你回家。”
…………
秦婳的小手被他温暖的大手牢牢裹着。
实在是很暖，也很安心。
但是一路走出来。
她明显感觉到陈慕的手是在颤抖的。
他好像很紧张很紧张。
比她还要紧张无数倍……
尤其是他得到了她的答案之后，牵着她的手立刻从酒吧逃离出来。
就像是从……灾祸现场逃窜一般。
秦婳这样想着，不由得觉得很搞笑。
她忍不住无声地笑起来。
走到外面。
阵阵的寒风呼啸而过。
秦婳稍微有些冷。
陈慕却生怕她感冒。
动作匆匆地打开车门。
把她放在后座的棉服外套取出来。
秦婳怕冷。
深冬的气温。
哪怕是在江城。
她也穿上了鼓鼓囊囊的羽绒面包服。
陈慕殷切地帮她把面包服套上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领子上沾满了洁白的毛。
现在的女孩子……大多都很重视身材。
哪怕是再冷，也不愿意被臃肿的衣服遮挡了自己的身形。
加上江城也没那么冷，最冷的天气也就穿一件厚点的大衣就可以妥善度过了。
学校里也是处处都有暖气的。
所以在陈慕的印象中……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哪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穿着臃肿的面包服了。
唯独秦婳。
秦婳从最冷的天气就开始穿面包服。
有时候是大红色的。
有时候是暖暖的橙色。
有时候是水蓝色的。
也有时候是雪白的。
今天她穿了一件甜甜的嫩粉色。
陈慕心里十分惊叹。
他从来都不知道女孩子可以有这么多不同颜色面包服。
而且每一件穿在秦婳身上……都是这么这么的好看。
秦婳套上外套之后。
仍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陈慕伸手把她的拉链拉到最高。
然后用手挡住她脖子两侧的风。
四周的空气仿佛瞬间安静下来。
陈慕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未免有点傻了。
他其实交过很多个女朋友……
也不是完全不懂女孩子。
他应该表现得更冷静更酷一点才对的……
他有些赧然，低声道：“上车吧。”
秦婳却忽然伸手拉住他。
她笑起来眯着眼，眉眼弯弯的。
“陈慕，我突然不想现在回家了。”
陈慕眼睛里一片惊喜。
现在是夜里……是十点多的时间。
寻常这种状况。
对十几岁的小情侣来说。
女孩子亲口说出现在不想回家。
意味可以说是很明确了。
陈慕对秦婳……虽然还没有过那方面的幻想。
可到底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孩。
一时间心里是发痒的。
兴奋的很。
越兴奋越养。
可秦婳的眼神依旧是那么澄澈干净。
而且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羞怯之意。
陈慕很快就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可能秦婳只是想跟他多聊几句。
毕竟他……刚刚才表白过。
…………
大半夜两个人站在风口里实在太傻了。
他们最终还是选择坐进车里。
秦婳坐在副驾的位置上。
这个她半个月以来……已经坐得习以为常的位置。
空气莫名显得过于安静了。
静得令陈慕仿佛能够听得见自己喘息的声音。
他轻咳了一声，开口打破这种沉默。
“秦婳，你不是说，十点半之前必须回家么，现在不会去的话……你家里人，会不会……”
他话音未落。
秦婳就决定道：“我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吧，我家里没有别的长辈，只有哥哥会管我，只要跟我哥哥说一下就好了，我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秦婳丝毫没觉得自己此时此刻的举动有任何不妥。
她只是觉得自己现在真的不想回家。
她对自己和陈慕的关系，更近了一步，是有清晰明确的认识的。
她本来平静的心情，因此像是收到了某种刺激，兴奋起来。
但除了兴奋之外，她更多的心情应该是好奇。
她对陈慕和自己的关系有很多好奇。
对陈慕本身……作为一个男生，也有很多好奇。
虽然这些是她之前从未有过的想法，可就是在这么一瞬，所有未知的想法全都冒了出来。
秦婳不想回家。
而决定她不想回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陈慕点头，“好，那你打电话吧，我不出声。”
秦婳拨通了秦御的私人号码。
不过两秒。
他就接了起来。
不等秦婳开口。
秦御就用略带焦急的口吻问道：“婳婳，你在哪儿，刚才为什么不接电话？”
秦御给她打过电话，司机也打过。
司机没联系上秦婳，也因此向他报备过。
秦婳咬了咬唇，用很坦然的语气道：“哥哥，我今晚……和同学在一起，我今晚……想住在同学家，可以吗？”
听筒那一头，忽然静了。
静悄悄的。
就这样持续了好几秒。
秦婳从很坦然很有底气的状态，渐渐变得有些慌了……
她不知道秦御那边是怎么回事。
也实在猜不出秦御在想什么。
等她再度开口，“哥哥，你在听吗？”
就被秦御有些粗暴的声线教训道：“婳婳，你答应过哥哥不能太晚回家的，我理解你和朋友们在一起玩很开心的心情，但是在外面过夜……这不合适，你是个女孩子，又这么小，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哥哥不允许你晚上不回家。”
或许是秦御的拒绝让秦婳有些沮丧。
也或许他的语气的确是太过严厉了些。
秦婳顿时就不高兴了。
秦御的语气不好。
她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去。
“哥哥，你有嫂嫂，有公司，有生意，有应酬，还有你自己的朋友和圈子，说白了，你有你自己的生活……哪怕身边没有我，你也是完全可以正常生活的，我现在好不容易也有了自己的社交圈，我又不是天天晚上都不回家，只是今晚，我……我和朋友聊得很开心，就想今晚住在一起，明天我会照常回家的，就这样，我挂了。”
秦婳不等秦御再说什么教训自己的话，直接就把电话给掐断了。
…………
陈慕的兰博基尼内。
气氛也显得冷却下来。
刚才实在是太安静了。
以至于……
他不仅仅是听见了秦婳所说的话。
把听筒里……
秦婳的哥哥所说的每个字，也都听得一清二楚。
陈慕听得出来，对方是一个很重视秦婳的兄长。
管得也比较严。
不过对秦婳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来说，家里管得严一些，也不算奇怪。
只是秦婳这个年纪……却只和哥哥嫂嫂生活在一起。
这一点就令陈慕有些好奇了。
他有些迟疑地望着秦婳。
语气平缓地问：“这样……可以吗，我感觉你哥哥好像不是很高兴，不如我今晚先送你回去吧，反正……明天上午咱们就可以在学校里见了。”
秦婳攥着手机，小脸绷得紧紧的。
陈慕不会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自然也不会告诉陈慕。
秦御有自己的生活……
秦婳越来越明白哥哥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可是她那么没有安全感。
她也总想在这个世界上寻找到一些。
能够只属于她一个人，被她完完全全占有的东西。
陈慕……也许就是合适的人选。
她并不是觉得自己真的爱上了这个男孩。
今晚非要和他黏在一起。
而是她意识到秦御管她管得太多了。
她没有自由。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