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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御的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沉。
“你的意思是,童溪?”
肖森斟酌着道:“我没有证据,只是用排除法做假设,秦婳小姐回府以来,少奶奶是偶有怨言,虽则怨言不算太多,但心有积怨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下人动手,没有动机,除非是有人受益,否则……咱们府上,从上至下,没有和秦婳小姐结怨的,没有动机,何以害人?”
肖森这种念头并非今日刚有,而是一早就有所顾虑。
秦御刚把秦婳接回来的时候,他提出过反对,就是怕发生今日这种事。
只是现在事已至此,他便是冒着开罪童溪的风险,也必须把这种疑点提出来。
秦宅里,能够操纵监控室的,是极少数。
安保做了这么多年,从未出过岔子,除了童溪可以用身份的分量来给下人施压,肖森暂时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童溪毕竟是秦御正妻,即便受审,也要低调处理。
秦御是亲自审她的,只把她传唤进入书房。
童溪上楼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分寸。
她知道自己的嫌疑最大。
甚至可能宅子里上上下下所有人,都把怀疑的目光盯紧她一个。
童溪脚步沉重。
直到进了书房,竭力抑制的情绪却逐渐溢满出来。
她抢在秦御开口之前,率先抢白了一句,“你一贯不喜欢让我进你的书房,今日……想必是为了秦婳的事。”
秦御的脸色并不好。
许是连掩饰都懒得掩饰,所以脸色显得格外阴鸷冷淡。
童溪鼻尖泛酸,心里的不平,愈发强烈。
只听秦御面无表情地道:“夫妻一场,我好歹该给你一个为自己申辩的机会,不是么。”
童溪站立在他对面。
两人中间只隔着一张大书桌。
她情绪愈渐激动,双手都有些颤抖起来。
继而觉得站立不稳,干脆用手抵住面前的书桌边缘。
她深呼吸,硬是将眼泪咽了回去。
“夫妻一场,好一句……夫妻一场啊,秦御,结婚这么久以来……你可曾有一刻,哪怕一刻也好,你可曾将我视为真正的妻子?”
秦御面无表情,神色显得格外冷漠,“你若是做好自己的本分,自然是我的妻子,现在说这种话,你觉得有意思么。”
秦御的冷漠愈发叫她心寒。
童溪僵着脸,嘴唇颤抖着道:“是没什么意思,我与你理论这些,在你眼里必定是啼笑皆非,因为你根本就不曾在意,你不在乎我是谁,也不再乎我是否难过,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道具,而你心里眼里,始终都只有你那个妹妹,哪怕她嫁了人,哪怕她……经历了许多你根本不曾参与的事,哪怕你明知道她早就不是你的人了,却仍是在心里保留她的位置。”
秦御沉默不言,只是略微皱了下眉,看起来已经明显不耐。
童溪的心越寒,姿态反倒愈发坦然。
“我知道你疑心是我对秦婳动手,我也难以自证清白,但清者自清,我口口声声劝你好好工作,如常去京城参会,完全是为了你好,更为了整个秦家好,我没有半点私心,更没有计划暗害秦婳,你若是没有证据就给我扣上这个罪名,我是死都不会认的。”
女人的态度似乎渐渐激怒了秦御。
他眼神更凛冽了几分,声线森寒,“童溪,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手段,我希望你说实话,事已至此,老实把事情交代清楚对你才是最好的结局。”
童溪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他的面部和眼睛。
她不敢错过分毫。
不想错过他半分神色的变化。
她试图从秦御眼中寻找到他对自己的怜惜和爱意。
只可惜哪怕她费尽心力,也是徒劳。
秦御对她没有感情。
这是她在结婚近两年来,熬了两年,才看透的现实。
无论她如何隐忍,如何改变自己,如何收敛自己的缺点,竭尽所能地做好秦太太的身份,以此去讨好秦御。
都是徒劳的。
一个男人的感情,根本不会随着女人的主动付出而产生变化。
他们全都是世间最冷血的动物。
她的心,终于是有些颓了。
……
她沉默许久,忽然轻笑出声,“如果你当真觉得在秦家上下几十号人中,唯独我有嫌疑,你可以对我严刑逼供,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是你的妻子……从决心要嫁给你的那天起,其实我心里就很清楚你是怎样一个冷血的男人。同床异梦两年,我也算是彻底看透了。总之,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承认,如果我想对秦婳下手,更应该直接杀了她。”
“因为在我心里,人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了,你不可能再花那么多时间陪她……这两个多月以来,你几乎是所有的空闲时间都和秦婳黏在一起,你跟她亲近的就好像……她才是你的妻子一般。如果我存心害她,根本没有理由把她弄成现在这副疯疯癫癫的模样,她越是发疯,你越是心疼,你越是要花无数的时间倾注在她身上,而我就越不甘,我何苦要做为难自己的事。”
秦御眯了眯眼,神色依旧看不出喜怒。
也没人能揣测出他究竟是信了童溪没有。
信或不信,也许将信将疑,也许全然不信,童溪看不懂。
只是她说出这番话时,热泪已经流淌了满脸。
她自己都完全不曾察觉。
……
秦御缄默了很久。
不知究竟是在深思如何处置她,亦或是在做其他打算。
许久之后,秦御薄唇微启,面无波澜地说:“我会查清整件事,在有切实证据之前,我不会给你定死罪,只是童溪,我希望你能自证清白。就算事情真的不是你做的,你也有最大的责任。我离开之前,你再三承诺过会好好照看秦婳,如果她自己伤到自己,或者病情真的恶化发展,我没办法责怪你,可你很清楚……她是被有心人注射了病毒,这病毒甚至现在一时半刻都查不清还会有怎样恶劣的后果,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不能开脱。”
童溪面色苍白地长叹了一声。
这一口气,她半是遗憾,半是感慨。
除了压抑已久的忿忿不平之外,更多的,竟然是一种释然。
她越来越明白感情实在不能勉强。
她已经委屈了自己两年多。
照这样的发展脉络持续下去。
她便是再委屈自己十年,秦御对她的感情,也不会再多分毫。
从前那些貌似恩爱的相敬如宾,也只不过是虚伪的客套罢了。
秦婳离开之后,秦御连玩女人的兴致都没有。
而她作为名副其实的秦太太,自然就似乎得到了全部的宠爱。
可是这样虚假的婚姻,真的能幸福么。
童溪生下孩子之后整个人从内到外快速成长了许多。
她越来越心寒,越来越觉得自己做错了抉择。
她抢了秦婳的东西。
本以为很得意,因而沾沾自喜。
如今才明白。
秦婳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抢的。
即便短暂永远过,可终究……还是属于秦婳的。
……
童溪淡淡地望着他,语气平缓地道:“你怎么怨恨我都好,在你真正有证据给我定罪之前,我不会同意离婚。你我夫妻一场,而秦婳与我……好歹也是做了多年的闺蜜,今日之事,就算是我偿还从前欠了她的。”
秦御眯了眯眸,未曾开口。
她显得无比坦然,“分居吧,我先带着恬恬回童家暂住,查清这件事,我估计需要不少时间吧,提醒你一句,秦婳这两年得罪的人,或许远比你想象中要多,想害她的人,数都数不清,你若是不希望她出事,最好把她牢牢拴住,拴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才是最保稳的。”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