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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婳的技巧虽然一般，但奈何天生就有资本，寻常男人没有能招架得住的。
裴晋阳享受着秦婳难得主动的讨好……脸色却一寸一寸黑沉见底。
秦婳眼里的雾气那样重，她在裴晋阳身边……头一回体会到钻心刺骨的屈辱。
可是她骨子里的执拗就是如此，已经做出的决定，无论如何也不愿改变。
她只是想讨好他，让他反悔，让他为了自己，去拒绝或许能给他带来巨大利益的蒋信之。
然而数秒后，裴晋阳却捏住她的肩膀，动作强势坚定地将她推开。
秦婳被他嫌恶地丢在枕头上。
这一刻，秦婳在他眼中看到了厌烦。
她身体忽然空旷，隐隐作痛的感觉还持续着……
脸上的尴尬却怎么也挂不住。
她眼中断续溢出泪水，无声地哭了一阵。
裴晋阳已经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起身立在床边，一脸严肃。
“我什么时候说把你送人了，秦婳，只是伴游几日，几天后你就会回来，没有人会蓄意伤害你，你把脑子放清醒一点，别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任性好不好。”
秦婳是愤懑的，更是挫败的。
她对裴晋阳用了女人最寻常却也最无奈的套路……
终究还是失败了。
她抬起模糊的泪眼，语气里透着满满的沮丧。
“真的是该怪我任性吗，裴晋阳，我是为了跟你这个人……才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打算把我当妓女使用，那么你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我不会替你做这种事的。”
她说出口的话这样直白难听，裴晋阳的脸色自然更阴沉了些。
他薄唇紧抿着，声线透着不加掩饰的不悦，“让你去伴游几天就算把你当妓女了吗，秦婳，我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有数，你有情绪我可以理解，但你非要说这样的话作践你自己，我也无能为力。”
秦婳连谄媚讨好他的法子都失败了……
她觉得自己已经是满盘皆输，再也没有心力却冷静思考什么。
她心里只剩下不忿不甘。
真的是她错了吗。
是不是自打秦御把她送出来，她顺遂自然地跟了裴晋阳，就等于自甘自贱选了这条路了？
究竟是她选择错了……
还是打从一开始，她就误解了裴晋阳。
他对她的特殊，只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
实际上她的地位甚至不如桃初……
桃初是他的得力助手，是左膀右臂。
所以这样以色侍人的事，他不会让桃初去做。
而她……因为办不了什么大事，被他养在身边唯一的价值，就是这种见不得光的用途了吗。
秦婳伸手攥住毯子，用薄毯裹住自己的身体。
她眼里透着一股狠意，咬牙切齿地道：“分明是你在作践我，到头来却都是我的不是了……总之，还请裴爷打消这个念头吧，我不会帮你去勾引蒋首长的，即便你逼我去，我这性子你也知道……我不情不愿的去了，非但帮不到你，只会开罪蒋首长。如果裴爷因为这件事容不下我，那就赶我走好了。”
秦婳妆容全花，泪迹斑斑。
但她梗直了脖子倔强不从的模样，只让他愈发烦躁恼怒。
裴晋阳握拳揉了揉眉心，“秦婳，我要了你，就不会像秦御那样轻易将你转手，但是如果你执拗不听话……任性过了头，我只会失去耐心。”
秦婳冷笑了一声，“我说了，裴爷若是容不下我，趁早把我打发出去就是了。反正你身边的女人只会源源不断，伺候你的女人只会多不会少，能在必要时刻为你所用的，只要你安排下去广纳人才，还怕缺少可心的美人吗？再不济……也还有桃初呢，不过桃初是裴爷的左膀右臂，断断不是我这样下贱的妓子能媲美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像伴游这样的事，裴爷不会舍得把桃初送过去的吧，只怪我太傻，我还以为裴爷养着我，只是单纯喜欢我而已，没想到我却是连桃初都不如的……就连容诗，也有靠山后台，这样的事想必也轮不上容诗，只有我了……只有我这样无依无靠的女人，才能为裴爷所用的利刃是么。”
她眼里的液体仿佛凝固，只剩下决然，“不过裴爷的如意算盘还是打错了，我这样招人嫌弃的性子，你如果逼我，只会人财两空……我不愿做的事，你便是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就范的。”
……
裴晋阳摔门而出的时候，程风还在楼下守着没走。
他见裴晋阳脸色实在难看，便硬着头皮开口道：“秦小姐闹情绪……也是情理之中的，她毕竟还年轻，又没被那些复杂的圈子沾染过，终是有些孩子气，可这也不正是裴爷欣赏她之处么。”
裴晋阳倒了一杯茶，茶已经是凉的，他却也不管不顾，直接对嘴灌了下去。
程风跟随他多年，可以说是这世上最能了解最擅猜测裴晋阳心思的人了。
他见裴晋阳这种神色，就知道他于心不忍，多少是有些舍不得秦婳的。
程风继续试探着道：“晋哥，我斗胆给您提两个建议，其一是换个人选，秦小姐不愿意，这事就当翻篇了，以后别再提，相安无事。其二是，毕竟您知道，蒋先生这件事……十有八九，和咱们估计的差不多，不如就把实情对秦小姐说了，说不定她会明白您的苦心……”
程风自觉说话还算谨慎，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可眼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是愈发阴沉瘆人了。
瘆得程风也不敢再继续说下去。
他战战兢兢，只听裴晋阳面无表情地开口：“程风，我待女人的规矩你是明白的，不听话的女人，我不能留。” 疼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