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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此事对于军而言,没有什么能比大杀一通更能疏解心中的郁气,其实郭军怎样也想不通,明明雷耀带着他们处处对小鬼子下手,为什么国军那些人还要调头对付雷耀?
安排好这一切,雷耀合上双眼松了口气:“老蔡,武馆的安全交给你了!”
“有我在,保证不会让任何人闯进来。”蔡桂勤拍着胸口保证,随后又疑惑道,“你给他们都安排了任务,那你呢?”
“我?”雷耀冷笑两声,触摸着狼牙的森冷,一字一句道:“去见见李——亮!”
“不行!”不等蔡桂勤开口,李之贻当即抓着雷耀的手臂道,“你不能去,蝶花都说了,李亮已经设好了陷阱!”
“从来只有我雷耀设陷阱对付别人的份儿。”雷耀轻轻推开李之贻,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安安全全的回家,你照顾好小宝,等我回来。”
“等下!”看着雷耀朝柴房走去,李之贻叫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十多分钟后,雷耀一人出了柴房,怀里显得鼓鼓囊囊,蔡桂勤愣了一下,咽了口唾沫:“这里面是……”
“全都是!”雷耀随口应了一声,和蔡桂勤打过招呼后,快步出门。
目送雷耀离开院子,蔡桂勤一跺脚,转身安排武馆弟子开始在周遭巡逻,他刚刚想问的是雷耀的怀里是否都是手雷,而雷耀三个字便回答了他。
司署局送来的那些武器,地雷和炸药全都用到了虹江大桥上,一个没留,反倒是雷耀擅用的手雷还剩下许多,陈默和雷霸两人只负责惊吓,用掉的手雷并不多,剩下的一箱子手雷全都在柴房里放着。
半个小时后,雷耀来到他所知道的唯一一处军统的据点,只不过这处据点显然已经荒废不用,可能是因为上次的袭击导致军统将其放弃。
站在废弃的木楼前,等了一会儿,雷耀咬了咬牙,朝着和李亮彻底撕破脸皮的那家妓院走去。
正是在那里,雷耀和白世堂并肩作战,当时就差那么一点,就能把李亮这个大祸害给除掉,捏了捏拳头,雷耀心里有些懊恼,如果当时能杀了他,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情发生了。
赶到“粉红佳人”妓院门前,雷耀稍稍站定,抬眼看着上面依旧破烂的招牌,这家妓院一如既往的冷清,在如今这个夜总会遍地开花的上海,这地方显然吸引不到什么客人了,一阵阴风吹来,招牌晃了几晃,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摇摇欲坠,
不再迟疑,雷耀迈脚往大门走去,站在门口的老鸨见状,急忙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大爷,您是头次来还是回头客啊?”
“他当然是回头客了!”
雷耀还没有回答,妓院里便传出一道声音。
紧接着,一只大手拨开横在身前的老鸨,李亮笑呵呵地看着波澜不惊的雷耀,早在雷耀进了这条街时,他就已经得到了消息,如今见着雷耀驻足,李亮终于按耐不住心急主动跳了出来。
站在妓院楼梯口,好似自己才是主人的李亮展开手臂,居高临下道:“这地方熟悉吗?你头一次刺杀我就是在这儿,我想着你就算想找我报仇,应该也找不到别的地方,索性就主动在这里等着你。”
李亮嘿嘿一笑,抬脚下了楼梯:“为了招待你,我可是特地把这里清空了,对你够重视的吧?”
“清空了?正合我意。”
雷耀上前两步,和李亮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五米,只要这个时候对方开枪,雷耀绝对躲不过,不过看李亮的架势,似乎并不想一枪结束战斗。
“看来我猜的没错,那个老头子的确和你有关系。”李亮呵呵一笑,掏出手枪把玩,“不过你知道吗?那老家伙临死的时候还口口声声说不认识你,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只要嘴巴一张一合,小命就能保住,偏偏死鸭子嘴硬,这下好了……”
李亮每说一句,雷耀的脸色便沉下去几分,待到李亮说完,雷耀的表情已经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故作无奈地摊了摊手,李亮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和你并没有多大仇,就算你之前想杀我,我也是出于自卫才动的手,我觉得像你这样的人,最应该加入我们,只有跟我混,你的能力才能得到最大的发挥。”
就算是听到一只蚊子在耳边嗡嗡,时间久了也会觉得心烦,眼角余光注意到妓院二楼临街窗户全部打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军统精锐出现在窗后,雷耀这才稍稍抬头道:“废话说完了吗?”
“雷耀,你未免也太过自负了!明知道我在拖延时间,还给我机会?”李亮仰头大笑,指着妓院二楼的那些人说道,“有他们在,你觉得你今天还能逃得掉?”
“我今天……是来杀你的!”雷耀话音未落,手中已经朝着楼上甩出两个黑色的圆球。
撞针被雷耀随手丢掉,雷耀俯身上前,身形左右挪动:“受死吧!”
手雷精准地跳入房间,而雷耀本人则已经来到李亮跟前,即便是李亮也没想到雷耀居然说动手就动手,而且动作如此敏捷,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早在雷耀出现在视线中的时候,他就已经把警惕性提到最高,见雷耀主动上前,几乎是下意识举起手枪扣动扳机。
只不过当他开枪射击时,雷耀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一掌托起李亮持枪的左手,拳头毫不客气地朝李亮腹部砸去,左拳上,狼牙早已就位。
见到大名鼎鼎的狼牙,李亮胆子几乎被吓破一半。
害怕归害怕,但李亮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右手被顶飞,他当机立断松手放弃手枪,继而握拳,一记肘击朝着已经冲进他怀里的雷耀砸来。
雷耀身子朝一侧微微倾斜,轻松躲过攻击,随着李亮一声惨叫,狼牙成功刺入李亮腹部,事实证明,修习八卦掌那几天受的苦,真的很值。
左手一击得逞后,雷耀顺势挥出第二拳,李亮忍着痛,急速后撤。
他和雷耀纠缠在一起,上面的那些人根本不敢开枪,李亮原本以为雷耀不会在身陷重围时还敢动手。
可事实告诉李亮,他还是不够了解雷耀。
雷耀和李亮之间的交手发生在短短的几秒之内,当李亮摆脱了雷耀的追击,准备让手下发动攻击时,妓院二楼传出两声轰然巨响。
眼睁睁看着二楼有三处房间被炸毁,李亮一个鹞子翻身站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道:“开枪,所有人都开枪!”
雷耀即使再强,在乱枪之下,也绝对会被打成一个马蜂窝。
迎合李亮这句话的,是四五个黑溜溜的手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下撞针,雷耀抬手将手雷丢出,同时就地打了个滚,把身子藏在了妓院的门柱后面。
实木制作的门柱,在面对扫射的时候,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身边到处都是迸飞的木屑,子弹撞击木柱的声音在耳边彻响,雷耀咬牙将手雷接连丢出。
和雷耀短暂交手的李亮早已没了踪影,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周围早已清场,除了掩人耳目的老鸨之外,整个妓院都是空的。
“哒哒”的枪声不绝于耳,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雷耀投出的手雷终于发挥了应有的作用。
为了确保能留下雷耀,李亮把妓院二楼塞满了人,可现在,爆炸几乎把整个二楼掀飞,拥挤在一起的人群成了弹片最好的袭击目标。
和雷耀自制的土炸弹不一样,司署局提供的这些手雷全部都是军用的制式武器,手雷爆炸后不仅爆炸的瞬间能够产生巨大伤害,因爆炸而碎裂的手雷外壳以及内部藏匿的小钢珠才是真正的大杀器。
在十多枚手雷的炮轰之后,妓院二楼像是遭了台风一般,几处关键部位遭到破坏,这座本就生意不太景气的妓院,楼顶开始断裂,照这样发展下去,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彻底坍塌。
埋伏在二楼的枪手不是被炸死,就是被手雷碎片刺入身体命不久矣,除此之外,还有几个躲过了手雷的倒霉鬼被坍塌的房间给压在了下面。
蹲在门口木柱后的雷耀抬头看了一眼正前方,一咬牙,索性又掏出两颗手雷。
将手雷丢出后,雷耀立即转身离开妓院,他原本就站在门口,一扭身的功夫就脱离了危险,但藏匿在妓院里的那些李亮的手下就没有了那么好的运气。
最后的两颗手雷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随着爆炸声,整座妓院开始朝一侧倾斜倒塌,周边的楼房同样受到牵连。
幸亏这里是法租界人烟最为稀少的地区,否则这么大的动静,早就引来了巡捕房的警员。
而制定整场计划的李亮早就躲到了后方,眼睁睁看着寄予厚望的妓院倒塌,怒骂了一声后,当机立断道:“让那些人上!”
旁边有负责传送消息的人员立即小跑着下达命令,此时的雷耀,站在妓院门口十米外的街道上,脸色依然阴沉如水。
以他对李亮的了解,李亮肯定还活着,看着彻底倒塌的妓院,雷耀皱了皱眉,双手各自暗扣了一枚手雷。
随着灰尘散去,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蒙头遮脸的家伙踏着妓院的废墟冲了过来,他们手上拿着三尺有余的直刀,虽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却带着千军万马一往无前的气势。
眼前这群人手里的直刀分明就是小鬼子经常用到的武士刀,雷耀心中忍不住暗骂,李亮这狗汉奸,为了对付自己,竟然不惜找小鬼子帮忙。
骂归骂,敌人马上就要到跟前,雷耀不敢犹豫,抬手将早就准备好的两颗手雷丢出,而后立即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见到雷耀的举动,这群乔转打扮的小鬼子立即有样学样,轰然两声巨响后,除了距离最近的几人,其他人居然并没有受到较严重的伤害。
抬头看到这一幕,雷耀直接从地上弹了起来,右手在腰间一推一拽,镰刀赫然在手:“我倒是想要看看,是你们的武士刀快还是我的镰刀快!” 猎日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