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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局,秋棠县最大的青楼,夜幕降临时,犹如一把黄金钥匙,打开了姑娘们酥麻的嗓音,更是把各种层面上的大佬引了进来,一时间楼下好比那杂货市场,打情骂俏的喧闹声中把一对对男女送上了楼阁。
花兰能够用两三天时间接手这个青楼,靠的不仅仅是钱财,更多是她那张嘴和多年的经验,这才能够摆平花间局背后原有的依靠,有这番本事,无论是新老顾客,对她都是有礼数的。
有她在场,其他人基本没有用武之地,郭军二炮几人无非是跟着跑跑下手,正值阳刚烈火年纪,跟在姑娘们身后端茶送水的,总是会因紧张搞出些滑稽来,而陈默则比较安静,始终站在二楼走廊位置,看似巡查实际上那双眼睛就没从女人身上离开过。
他们的举动,可没少惹李之贻生气,跟花兰提过,后者默不作声,她也只好再次找到雷耀那里。
“你真得好好说说那几个色鬼。”
“呵呵,你今天都提了八百遍了,我不说了吗,他们都不小了,住在这里你想让他们安静,是不可能的。”雷耀觉得这事他也管不了,更不知道怎么去劝说。
李之贻不这么认为,她把雷耀手中的纸笔一把抢过,生气道:“你别觉得我在开玩笑,这个地儿什么人都有,他们如果我行我素的,迟早会闯出大麻烦来。”
“行行,我抽空跟他们聊聊,你先把笔给我。”感觉到这事要不应,李之贻是没有个了结了,雷耀只好先点头再说。
这种回应显然不能让李之贻接受,她嘟囔着嘴继续说:“你永远只对你兄弟们好,就是看不明白一些事。”
“怎么了嘛,你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么大脾气?”雷耀依旧笑嘻嘻着,以为李之贻在闹玩,却不想李之贻是真的有了脾气,把笔递过来,雷耀正伸手的功夫,她上前狠狠咬了一口,疼得雷耀如那被夹了尾巴的猫,‘嗷’了一嗓子,再看李之贻已经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望着手腕上一尺牙印,雷耀苦笑连连,无奈放下笔,想着不如就找郭军他们聊聊,然而才走出来,就瞧着陈默风风火火地朝楼下跑,雷耀下意识去拽住,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朝楼下望了一眼,整个人也暴躁起来。
一个身穿唐马褂的大爷,连身后跟着的随从都是绸衣绸带,似乎很有身份的样子,两个人奸笑着盯着李之贻打量,那大爷甚至不怀好意的伸出爪子在李之贻脸上滑动着。
李之贻虽然全程没动,可看那架势也有自己的打算,脸上透着微笑,手已经缩回袖口,似乎在准备拿出什么东西来。
这时候,雷耀像从楼上跳下来的一样,几个步子赶上了陈默,攥紧了拳头双眼之中尽显杀气,奔着那贼眉鼠眼的家伙冲去,看意思抬手间就能要了那狗小子的老命,毕竟那是自己的媳妇,怎么能容得他人欺负。
可是,当雷耀和陈默几乎同时准备出手时,眼前的画风却是骤然一变,就见李之贻如只小乖猫般直接贴进了那大爷的怀里,就连对方都没反应过来,但很快奸笑得逞的模样变得更加夸大些。
“走啊大爷,咱们去楼上吧,这里太吵了,竟是些没带脑子的家伙。”李之贻原本就是个美人胚子,如此奶声奶气说着话,那大爷简直开心疯了,连连点头,迫不及待地搂着李之贻上楼。
原本奔到楼梯口的雷耀二人,此刻已经傻了眼,就如同做梦一样,完全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等缓过神来时,李之贻已经跟他们擦肩而过。
“等下。”雷耀脸上五味杂全,一把将李之贻拽住,转向旁边的嫖客,刚瞪了眼准备上前,没想到李之贻狠得一挣将他甩开,并且带着不快谩骂:“你做什么?再动手我喊人了,我跟你又不认识,不要动手动脚的,找你自家媳妇去。”
“诶?你。”雷耀简直像吃了闭门羹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想说什么讲不出,想追上去又动不了,只能在李之贻的不理睬中,憎视着旁边那男子的奸笑。
“哥。”一旁的陈默也是满头雾水,雷耀不动,他自然也不能起这个头,陪着雷耀一起望着那一对身影钻进了闺房。
二人跟木头似的堵在门口,让后边很多人产生了议论,甚至有些人动了手,尤其是个黑帮头子样的家伙,上前就给雷耀来了一脚。
“好狗不挡路!”
这一脚力道很足,雷耀当即朝地上摔去,别人以为可以看个笑话,却没想到,在落地那一刻雷耀猛然反力起身,一个急转回旋踢,那野牛块头的大汉,愣是被一脚踹飞出去,所接触到的桌椅霎时毁得一塌糊涂。
“你,你。”大汉口吐鲜血,面容扭曲,疼得直咧嘴,指着雷耀想说话都困难,可见雷耀这一脚多么凶狠。
大汉试图爬起来要跟雷耀讨个胜负,这才刚站起来,身子突然脱了力一般,一屁股再次摔下去,不由自主朝后躲去,因为进入他的视线中的,是一双如血狼般正散着杀气的瞳孔,让人不寒而栗。
雷耀没有对大汉动手,转头看向楼上那位爷留下的随从身上,慢步走了过去。
似乎感受到恐惧的气息来临,这随从不再戏耍楼中的姑娘,转身想瞧个明白,可是身子都还没来得及稳住,他的视线顿时被自动环绕一圈,胫骨折断瞬间失去了气息。
“让花兰处理下,你把这里也看好,谁也别上来。”雷耀没有再次对大汉动手,走过陈默身旁轻声说过,盯着李之贻所进的房间,径直走了上去。
咣当!
门虽反锁但也没承受住雷耀的愤怒,此时雷耀已起杀机,在他潜意识里,就算搞不懂怎么回事也没关系,那个摸过自己媳妇的人,要死,必须死!
可是……
雷耀带着怒火进门,这把火在见到屋内一幕时,却骤然熄灭,剩下的唯有雷耀目瞪口呆的表情。
“哼!傻瓜,看来你是不相信我啊,别发呆了,把门关好。”李之贻手中正在缠绕着白色布带,在她面前,那位大爷此时跟个落汤鸡似的,不但衣冠不整被浇了热水,全身还被绑了起来,更重要的是,他的嘴角边还残留着白色粉末。
“到底,怎,怎么回事?”雷耀挠挠头上前,仔细瞧了瞧,方前还意气风发的男子已经神智不清,身体时不时抽搐着。
李之贻指了指桌脚下的药包纸,笑了笑:“还能怎么回事,被我算计了呗。”见雷耀恍然点头后,李之贻再次露出难以捉摸的表情,继续道,“你再仔细观察观察这个人,就没发现什么吗?”
“哦?”经提醒,雷耀才仔细打量起这幅令人厌恶的脸庞,可左瞧右瞧也没看出个花样,这时李之贻抬手朝对方脸上摸了下,稍一发力,一张假面被剥了下来。
“千门的人?”就雷耀所知,只有千门的人擅长易容,自然是认定了身份。
李之贻摇摇头,把假面提到雷耀眼前,解释:“真正的千门都是自己易容,就像我平日里给你化妆一样,而用这种外敷的,不过是借用罢了。只能说他跟千门有联系,因为他并不认识我,不然怎么会有刚才那一幕。”
说起楼下刚刚发生的,总算回个味来的雷耀,开始发自内心的愧疚,这是自己的媳妇,自己竟然对她产生了质疑,要是李之贻真追究起来,揍上他几顿也是应该的。
心里这样想着,雷耀小心翼翼地偷瞄李之贻的表情,见对方不提,他索性就千门的事问个没完。
“那你说他到底什么来头?”
“我怎么知道,这不给他下了药,先让他丢了力气,再拷问。”
李之贻不紧不慢坐下来,剩下的只有等待,她所配置的药物,能让人在昏厥中乏力,清醒时也只是一具毫无危害的木头罢了。
因为时间闲了下来,屋内也开始变得沉寂,雷耀坐立难安,心中不停嘀咕着,祈祷李之贻千万别提起刚才的事,可是往往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李之贻突然一咂嘴,眯着眼睛看向雷耀:“你刚才是真的以为我会?”
“没,没有,你可是我媳妇,我怎么会怀疑你。”
“是吗?”李之贻坏笑着站起,不给雷耀再开口的机会,上前揪起了耳朵,疼得雷耀龇牙咧嘴但也不敢吭大气,谁让自己犯了错呢。
小两口有着深厚的感情,这不过就是过家家一样的打闹,李之贻才不会真的生气,就她刚才莫名的表现,换做其他人也是看不透的,更何况是情陷其中的自己男人。
两人你打我让,你追我跑,紧紧相拥,就这样过了几分钟的时间,那个昏迷的家伙开始有了知觉。
“我来。”如同弥补过错似的,雷耀轻轻拍了拍,让李之贻旁边看着,他走上前随手一甩,只见森白之光闪过,那男子才微微睁开的眼睛,立马放大起来,疼痛的感受难以从被封闭嘴巴中吐出,只有喉咙处传来闷声,身体不停挣扎着。 猎日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