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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百姓没见过太大的场面,瞧着几位也不像是普通人,男人觉得他们应该是部队上来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上船,但他清楚这些人不好惹,一句话说不好都是要挨枪子儿的。
“饶命啊,放了我媳妇,求求你们了。”男子不知道怎么办,眼泪一下涌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要下跪,见此雷耀忙上前一步把他拦住,“大哥,不用害怕,我们就想借你的船避避风。”
心思一直顾及着会不会被敌人发现,雷耀这才想起来,自己习惯性的举动吓坏了这对夫妇,紧忙把镰刀收了回来。
“你们别担心,小鬼子不知道我们在船上,你们正常开回去就行,完事我们就下船。”雷耀面带笑意,尽量不让对方害怕,这条船再停下去就要引起怀疑,等到其他人都钻进来,大家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个个都是笑呵呵的。
雷耀开了口,男人不敢不听,一边顾虑着一边回到船尾,继续划船。
这时雷耀朝船舱打量,不比平时的渔船那般简陋,这更像是把房子搬到了船上来,里边不仅有简易的床椅,更是有做饭的地儿,此外还留出很大的一片空地,摆放着一些带着标记的麻袋,想必这就是他们为生的稻草。
“孩子多大了?”妇人怀里的孩子,稚嫩的小手咬在嘴里,盯着雷耀时不时发出听不懂的嗯啊声,可爱的样子,让人恨不得过去捏一把。
此时的妇人已经没有那么紧张,从雷耀的眼神中,她看到了友善爱意,才觉得这几个人不是坏人。
“还不到三个月。”看得出来雷耀喜欢,妇人多口问了一句,“你没孩子吧?”
“嗯,还没,刚结婚不久。”雷耀有些害羞地挠了挠头,旁边的雷霸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不久,这都几个月了,你是不是不行啊?”
雷耀瞪了一眼,不过回头想想也有点怀疑,春节后结的婚,这转眼已经五月了,要有早就有了,难道真是自己有问题?
话题比较尴尬,没人再深聊。其实他和李之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这是到了上海,才有相聚的机会,不管有没有问题的,等李之贻回来可以好好合计这个事,让自己的女人天天跟着东奔西跑的,有些惭愧,看看这位大姐多幸福,而且自己和李之贻要是有这么个孩子,想想就美。
诶,李之贻明后天也该回来了吧?雷耀忍不住地想念,思绪也陷入了二人的过往回忆之中。
“到了,长官。”犹如在交差,男人从船尾点头哈腰地钻进来,护在妻儿身边,雷耀缓过神,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近一刻时。
雷耀率先探头朝外瞧了瞧,不知何时两岸的鬼子没了踪影,枪声也远了少了,想必是军统的人已经成功逃掉了。
“既然安全了,咱们也快点走。”雷耀招呼了一声,转头就要出去,突然就在这时,岸上传来一声严厉。
“什么?在河里不见了,给我搜,把这些船都翻一遍。”
糟了!是特高科的人。
南造云子的声音,雷耀记得,这个该死的女人偏偏这个时候赶来!
出不出去?躲下去肯定要被查出来,一时间大家没了分寸。
“雷耀,不然咱们一起冲出去?”老白瞄了一眼,发现特高科的不过十几人,倒是可以搏一搏,而雷耀不这么看。
以他对南造云子的了解,这支队伍只不过是来做搜捕的,四周必然已经做好了埋伏,若直接硬拼,能不能逃出去另说,枪声只要一响,援军肯定第一时间出现,那时候插翅也难逃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雷霸举着枪,着急火燎地望着外边,恨不得立马冲出去。
“先别急,容我想一想。”眼下并没有好办法,但雷耀知道遇事切不可慌张,心急只能乱了分寸,河岸上有大几十条船,敌人想都搜查完也得需要一段时间,这时候最重要的就是冷静。
大家都没有发现,船夫两口子始终盯着雷耀看,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在雷耀苦思冥想寻求妙计时,妇人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您,您是雷耀?那个抗日英雄,雷神?”
话一出,雷耀愣了下,雷霸却在这个时候猛然一惊,举着枪顶了过来:“你们怎么知道的?”
“听他,他说的。”妇人受了惊吓,哆哆嗦嗦地指着老白,船夫也吓得不轻,但还是转身把她护进了怀里。
“放下!”一把将雷霸的胳膊拍下,雷耀狠是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冲动的性子就是改不了,这是两口子没有叫出声来,否则立马就会把敌人引到这条船上来。
也感觉出自己太过莽撞,雷霸低着个头缩了回去,这时候船夫指了指船尾方向,说道:“您是大英雄,可不能落到小鬼子手里,若相信我的话,您们下水,这边我来应付,我在这里都一年多了,保证不会被怀疑。”
“这?”郭军试图提醒雷耀做下考虑,而雷耀仿佛没听见似的,两步上前握住了船夫的手:“那就太谢谢您了。”
这对夫妇朴实的气息,从上船那会儿就能感觉到,若是说有那么一丝担忧,在握过手之后也完全被打消,那可不是一双灵活的手。
悄悄的从船屁股后下了水,几个人半露着个头,从河岸方向瞧,根本不会被发现,之后就得看船夫该如何应付了。
特高科一干人众,在南造云子下令之后分散开来,对这些大小船只逐一检查,一时间骚乱的响动四起,原本还因方才的交火吓得半死的老百姓,这时都生怕自己说错了话,得罪这些凶残的日本人,无论问什么都是小心谨慎。
南造云子独自在河岸上站着,锐利的目光一一扫过面前的大小船只,最终停在了这条船上,直觉告诉她这条船有问题,就径直走了过来,虽然背着手,但枪已经掏了出来,若遇到可疑人员,依旧能在最短的时间,将子弹射进对方的脑袋里。
“里边的人出来!”南造云子这一声喊得气势汹汹,几个步子站在了船上,早有所准备的小夫妇同时掀开了门帘,带着一头雾水的表情走出来,生怕被怀疑,妇人更是忍心狠狠朝怀中的孩儿掐了一把,顿时传来刺耳的哭啼声。
但这些都没有用,小鬼子杀人如麻又怎么可能被一个孩子影响,哪怕这个鬼子是个女人。
南造云子细细打量了下这一家三口,转而透过门帘的缝隙朝船舱内瞧去。
“船上有没有来过可疑的人?”
“没有,我们也是才回来。”男人很自然得回道,抬眼看了看对方的目光,忙又补充,“哦哦,我们是运货船,那些是给张家药房带的药,还有一些粮油,我这还有收据呢。”
男人真的把票据递了过来,他提到的商家都是有证可寻的,南造云子象征性得扫了一眼,并不是因此而作罢,她是真的没发现什么,转头就要离开。
然而,就当夫妇以为安全过了关,谁曾想南造云子突然停住,就听着她疑问了声,再转过身来时已经双目放大,单手握枪举在面前,一把将舱门的男子推开,闯了进去。
瞧着对方走近的位置,夫妇二人顿时慌了,大家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雷耀他们上船时,浑身湿漉漉的,他们方前坐过的地方,地上已经积了一滩水,这不是露天船篷,更不是捕鱼船,这个小小的细节却给敌人留下了重大嫌疑。
“说,到底什么人来过?”南造云子眯了眯眼睛,顿生一口火气,回过身来立马将枪口顶在了男子头上,后者心中已经起了波澜,可还是尽量保持平静:“真的没有人,我发誓。”
老百姓尤其朴实憨厚的人们,对于誓言极其看重,能够为雷耀背天撒谎,可想而知船夫有着什么样的决心,他以为如此诚恳的话语就能叫对方信服,实际上就在他回答的那一刻,南造云子心中就有了定夺。
男子或许还不知道面前这位女人有着什么样的身份,特高科的人受过专业的训练,长期负责情报工作,对人对物向来观察入微,哪怕眼皮眨得不自然都能看穿,更何况毫无撒谎经验的老百姓。
“最后问你一句,雷耀在哪?”南造云子加重了语气,怒视的眼神似乎在提醒对方老实交代,否则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长官,我真不知。”
‘砰!’
一声枪响,把男子未说完的话留在了嗓子中,突如其来的一幕,不仅惊呆了旁边的妇人,更是让水中的雷耀几人闻之一震,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雷耀紧紧咬着牙拼命想要爬上去,老白和郭军二人同时死死拽住他,雷耀扣在船身的手指都扣出了血迹,瞬涌而出的泪光带着痛苦滴落在水中,渗进了全身,却不敢哭出来。
眼下发生的,是真正触碰到雷耀内心的,他的冲动,大家理解,可是无论如何还得忍住,否则船夫就白白牺牲了。
或许是悲痛的心情让大家有了恍惚,却忘记了此刻南造云子还没有离开。
“到底在哪?”活生生的人死在面前,妇人都还未从惊吓中缓过神,发烫的枪口就已经挪到自己头上来,看南造云子的意思,不介意多杀一个。
“呵呵,你很想知道是吧?”在丈夫死的那一刻,妇人的眼中不只是溢出了泪水,更带出了一种坚决,她小心地把孩子放下,在额头轻轻亲了一下,再起身时已是一副傻笑的神色。
“你过来,我告诉你。”妇人在起手之际,已经多了一把铁器,一步步朝对方走去,好似故意等待着对方开枪,才显露得如此明显。
“何必呢!”南造云子冷冷道过,枪口终究冒了烟气。
转眼间两条命就这样没了,好像感受到父母离开了人世,红花被面里包裹的婴儿一直哭个没完,南造云子瞧都没有瞧一眼,从尸体上踏过后,来到岸上朝手下招呼了一声。
南造云子分析着,既然雷耀他们是在半途上的船,或许人已经提前被送上了岸,现在若去追或许还来得及,带着人急匆匆朝南追踪而去。 猎日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