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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几天的切磋搏斗,雷耀和大毛迎来了最后一战,这次二人比以往都要严肃,整个山寨的土匪们围成个圈,给他们让出了足够的场地,二人四目相对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没有立马动手,好像各自都有什么话要说。
这一次,二人对于彼此都将是最后一战,因为大毛跟兄弟们交代好了,除非雷耀杀死自己,否则不准让他离开,而雷耀必须要走,谁也拦不住。
这就意味着,此次乃真正意义上的生死之斗,其结果必须有一个献出生命,二人之中,大毛显得更加紧张一些。
经过几日的较量,即便差距明显缩小,但大毛内心之中依然明白,雷耀比他强。
“胜算多少?”雷耀问道。
“八成。”这次大毛却没有说出十足的把握,听起来好像失去了自信一样,实际上这才是最认真的状态。
“比过可能没有机会了,回答我件事。”大毛心中有个疑问,他觉得这个时候问最为恰当。
见雷耀点头后,大毛问道:“你会孤独吗?我是说活着的意义。”
“不会,因为我有伙伴,我有理想,曾几何时我失去了双亲,为了报仇才离开了家门村子,现在回头看看,我有了新的家,有了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们,大家不惧生死与小鬼子战斗,记不清有多少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可在我心中他们每天都在,他们激励着我活好每一天,所以我并不孤独。”雷耀轻声吐着每一句每一字,却包含了令人热血的力量。
听过,大毛稍稍有犹豫,在雷耀朝他望来时,他双目紧闭问道:“你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不想!”
雷耀回答的很干脆,大毛有些意外,笑了笑再次睁开眼睛:“不听可就没机会了。”
“你的故事都是过去,既然已经过去了,再谈起也没什么意义,这个故事你应该对自己讲,而且以后不能再讲第二次,这样你才会越来越开心。”雷耀用最灿烂的笑容回应,他所表达的内容,或许真让大毛懂了,随之对方也露出了少有的真实笑容。
“我们开始吧。”经过几天的学习,大毛成长迅速,已不是雷耀轻易就可打败的,所以他没有再去画圈束缚自己,说话间反而谨慎地将镰刀持于胸前,伺机而动。
大毛也没有再轻率出手,而是专注地目视着,不错过雷耀身上的每一丝毛孔,彼此渐渐拉开了阵势。
这一次雷耀没有给大毛主动的机会,镰柄脆声响起,镰刀瞬间变了形貌,在雷耀突然向前冲时,散发出令人生畏的凶势。
大毛不敢大意,借助从雷耀那学来的以柔克刚,脚步做出旋转动作,手中的大刀迎击时也在变换角度。
只听‘咣’的一声,兵刃相向,看起来是硬碰硬撞在一起,实质二人柔与刚的结合运用,只是在瞬间完成,围观声势的土匪们,没有人真正能看出其中的奥妙。
“怎样?”学了几天,大毛心中其实也把雷耀当成了师父,如同个娃娃一样,等待着夸耀。
雷耀却是再次发力,镰刀形态时开时合,刁钻的角度朝大毛下身砍去,除了一道黑影,伴随而来的是雷耀的嘲讽。
“太弱了。”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大毛相继做出反应,手臂青筋暴起,将刀狠向下插去,贴于腿部外侧做了抵挡,在避开镰刀的威胁之后,刀刃带着泥土飞扬,转势而起,朝雷耀半腰追击。
雷耀却在此时嘴角一扬,看似难以抽身,镰刀却急速急停支撑身体,扭曲出怪异动作,偏低的身形犹如子弹猫身发射,再瞧二人的距离仅有两拳之隔,森白的光芒侧后方突现,径直朝大毛颈部袭去,似乎立马就要有结果。
“糟了!”
“老大小心!”
……
外围的土匪们,早就惊出了一身冷汗,平日里打打杀杀,见惯了打斗,可今日的场面还真是头一次,先不说雷耀这人多么的恐怖,没想到自己最为熟悉的老大,竟然也深藏不露,原本是要给自家老大打气加油的,可二人才交上手,大家已经被深深吸引住,若非雷耀的惊奇手法直取大毛要害,他们肯定都没反应过来。
不用外人提醒,大毛也知道自己已经濒临死亡边缘,森白之光显露那一刻,他已经处于难以抽身之境,但这并不见得一定会付出生命,就瞧着他使尽全力朝前倒去,最大程度避开这致命一击。
如此之下,雷耀确实扑了个空,大毛像被人从身后狠狠踹了一脚,跟大地来了个最直接的亲吻,回身时,一脸的泥巴,额头处因为石头的碰撞,也已渐露血迹。
雷耀不会给予同情,在他眼中,此刻的大毛就是自己,对于自己他更为清楚,只要留出一丝空隙,就会创造出无限可能。
果然,大毛反身起地,长刀挑起不仅阻挡了雷耀的后续攻击,更是让他重新做好了蓄势待发的准备,在雷耀紧然收力之际,学者雷耀的样子,子弹发射直逼雷耀腹部。
这一刀若刺中,雷耀身体会被贯穿,按常理,当务之急就要紧急避开,雷耀则不同,手中的镰刀没有停顿过半刻,随着身体弓出个弧度朝后大步退去时,刀锋反转向前推进,这一幕不禁让众人再次唏嘘。
无论怎么看,雷耀这都是作死打法,虽然朝后退可有所避让,但大毛的冲力还有后续,仅靠几个步子是难以拉开距离的,这让大家死活都想不透,更多人觉得是雷耀大意了,小看了自家老大的实力,明明可以化解的局势,结果却被自己玩到了死境。
虽不同路,但这些土匪对雷耀的印象还是好的,希望他败,也只因他是在跟自家老大分个生死,所以见此局面,众人惋惜,同时也为大毛即将看到的曙光感到兴奋。
然而,高手过招,又岂是普通人能揣摩的,雷耀身退刀进,力量却改变了轨迹,在大毛长刀直入即将贴进自己前身时,已是双手紧握镰柄,骤然一个向下的力道传递出来,使得镰刀瞬间将刀刃拍在地上,插入瞬间,森白的狼牙再次出现,再看雷耀的步伐已是蓄冲,借助弓形身躯优势,眨眼间已经来到大毛眼前。
这一刻,似乎全世界都静止了,谁也不知大毛何时已经双眼紧闭,他似乎更早察觉到了结果,森白的狼牙已经咬住了他的脖子,他离死亡只差一股继续的力道。
全场山匪全都目瞪口呆,张开的嘴巴不知不觉在颤抖,结局的反转发生在了顷刻间,他们难以理解,更是感受到了自己老大的死亡气息。
可是雷耀没有再发力,狼牙只是啃了块皮,移开后在大毛的脸上轻轻亲吻了下。
“为什么?”大毛缓慢睁开了眼睛,愤怒地问道,“为什么不杀我?你以为这样可以活着出去吗?”
“啊?”雷耀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疑问道,“刚才大毛不是死了吗?”
“你——”
“好了,我该下山喽。”雷耀不再多说什么,朝身上拍打了一番,径直朝大门方向走去,外围的一群山匪个个不明所以,似乎还没从方前的战局中缓过神来,不知是该让还是不该让,纷纷将目光投向大毛。
此时的大毛慢慢垂下了头,双手抱在膝盖上,身体隐隐发抖,这时雷耀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提醒了句:“过去是把刀,杀不死它,它就杀了你,我刚才杀的就是过去。”
听闻,大毛长叹了一口气,身体逐渐恢复了平静,慢慢从地上捡起刀,语气冰冷大喝一声:“等下,我可没说放你走!”
“哦?”雷耀愣了下,转回身,就见大毛表情异常的朝着自己走来,边走边说:“不让我砍一刀,就这样下山,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了解。”雷耀不反对,随之张开双臂,这功夫大毛已经贴近,抬手一挥刀锋闪现,瞬时雷耀的前胸棉袄就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日了爷了,衣服那么厚,好了,你走吧,我遐想的雷耀已经死了,人死了,他的钱我没收了。”话音落下,大毛丢了刀,率先转身离去,把最后的愉悦展现给了自家兄弟们。
雷耀没再讲话,在山匪们让开路后,径直出了门,看上去他好像忘记了此行目的,实际上他心中很有把握,大毛早晚会来跟随他的。 猎日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