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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绝处逢生
平展展的雪原上,哪里来的坑啊?更何况是在车辙里,如果有坑,汽车怎么会通过?毫无防备一脚踩空的他,整个身子失去了平衡,仿佛掉进了万丈深渊似的感觉,等待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本能的反应伸开双臂抱住头护住脸,蜷缩身体听天由命,是死是活交于老天爷处置认命了,还能怎么样?
步步有难,处处有灾的他做好着陆准备时,心里面不甘的想:这又是招谁惹谁了啊?平展展的地方,哪里来的断崖?这一带过来时记忆犹新,没有深沟绝壁,就是汽车不用扶方向盘随便跑,到处都是高速公路,现在……此刻……
电光石火的瞬间,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没有想清楚怎么回事,没想到腰里的绳子却帮了大忙,硬生生把他拽住了,急剧滑落的身子突然减缓了速度,还没有蜷住的双腿,感觉到脚底下似乎触及到了地面,赶紧调整好身体姿态准备站立,串连在一起紧随其后的刘雪同样失控了,失声的大呼小叫飘落下来,准确无误砸到了他身上落地为稳,本来就没有站稳的他,在刘雪撞击重压下,无可奈何又趴下了。
刘雪身后串连在一起的兵,被突然向前的拉力拉到了几个后,本能的反应就知道绳子前面发生了状况,一种自然而然的本能反应,让他们立刻刹车往后拉自救,阻止了绳子无节制的惯性向前。
冥冥之中的就这一拉,整个队列都停止了前进,也阻止了刘雪身后的兵继续坠落下来掉下深渊,避免了一场压死人的叠罗汉。也算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手脚麻利,反应快应对自如,真正是年轻没有什么不可以,不幸中的万幸。
羽队长被刘雪压倒后,才感觉到掉进了一个不大的坑,坑里面有一股淡淡的若即若离,不同于雪地的味道,他抽了抽鼻子嗅了嗅后,心里面就泛起了一种没有惊慌的欣慰。
这股让他欣慰的气味是炸药的气味,这个坑,是刚刚烈性炸药爆炸后的杰作,愣头青杜一波缺乏前瞻性,没有避开路,不偏不倚正好摆在前进的路上,黑灯瞎火看不见,自作自受掉进来,这又怨得了谁?常言说:生活中所有的坑都是自己挖的,真正是实话实说的经典,恰如其分没得说。
知道了原委的他,自然是哭笑不得,刘雪还在哭哭啼啼,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后,就像关闭了开关似的,突然就不哭了,让他有些匪夷所思。就在他准备站起来的时候,兀突感觉到坑里面有一种熟悉的声音细弱游丝,若即若离,若有若无,飘忽不定回荡着,第六感觉告诉他情况特殊,不可不查明真相,就这么一走了之,不符合行军打仗的基本规律,那可是兵家大忌,细节决定成败。
他心生疑惑,把已经直起来的身子又俯下,把耳朵贴在坑底细细聆听,一种隆隆作响的声音从地底下传过来,飘荡在天际,不会是地震前或者地心岩浆喷发时的预兆吧?哪种声音谁知道?科学家会不会知道都未尝可知,太不靠谱了,而此刻的这种声音与众不同,伴随自己多少年了,听起来既熟悉又亲切,又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天籁之音的声音匪夷所思,他反反复复听了几次后,验证着自己的感觉,会不会是一种精神错乱后的海市蜃楼的幻觉?他转过身抱住刘雪,什么也不说,把她的头摁在坑底让她听。
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刘雪,莫名其妙被他突然间摁倒在地,心里面第一反应就是想,他不会是寻求刺激,别开生面耍流氓吧?那可就惨了,寒风呼啸冻死人,穿着武装到牙齿厚重的防寒服都难以抵御寒冷,让他剥光了赤身露体……
害怕至极的她正准备反抗,明明知道反抗了不一定有效果,也不能坐以待毙受辱,困兽犹斗是本能的反应。正在惊愕之余,突然又被提起来,羽队长兴奋不已的说:“你你,你听到什么声音了没有?”
雾里雾中的刘雪,哪里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结结巴巴的说:“哦——什什,什么?什么声音?你你,你神经病啊?你你你——一惊一乍,想想,想干什么?”
“别吵——你再认真听一次,这关系到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不可儿戏。”他慎重其事的说。
刘雪一听误解了他,不是他创造惊世骇俗的奇迹耍流氓,而是别有用心,不明就里的她不等他摁头,自己蹲下身子,俯首帖耳听起来,瞬间抬起头说:“有有,有一种嗡嗡的声音,还还,还有地也在颤抖的感觉。”
刘雪的感觉证实了他的感觉,他吃惊的从坑底里站起来向四周看了看,一种悲凉就占据了心头。他听到的这种声音,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这是大规模车队前进时的声音,许多台汽车一起前进,哪种隆隆的声音,能传出去几公里路。在平时听到这种声音一点都不足为奇,而此刻能听到这种声音,就有些海市蜃楼似的幻觉不真实,超乎寻常了。
如此恶劣的气候中,哪里来的车队能行进在这片生命的禁区?作为开车老手的他,深深地知道目前的环境中,除了自己这支能征惯战的车队敢在这里拼命外,再不可能有穿越这片雪海的车队了,无论是军队的车队,还是地方的车队都不可能。
因为,无论是哪一级的决策层,如果懂行的话,就决不允许自己的下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白白去送死,否则的话,决策层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或者是不懂行情的弱智。
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不甘心的又听了一次,隆隆的车队声音越来越清晰,从声音上判断,离这里不超过五公里路,难道真的有车队向自己驶来?还是自己陷入绝境体温下降,支持不下去,太需要救援而心生的幻觉?他一时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和感觉了,又陷入了迷茫的境地。
想把黑子叫来听一听,又怕万一是假象后患无穷,对整个车队的打击不亚于狼群的围追堵截,希望过后的失望痛彻心扉,紧随其后的绝望,会让所有人一蹶不振。现在的坚持和勇气,是出自别无选择的背水一战,万一有了别的选择就会散失斗志,还能坚持下去吗?
经过一番思量后,为了稳妥起见,还是觉得保持沉默,不要惊动任何人产生不切实际的非份幻想。没有任何指望就是绝望,而绝望就会产生希望,有希望就有动力和勇气,走出绝地就会变成现实。
“队长,弄啥子噻——干嘛不走了撒——”并驾齐驱的通信员张亚夫,是两条绳上的蚂蚱,不知道这边发生了状况,被连在一起的绳子拽住了前进不得,才歇斯底里的抱怨道。
羽队长应了一声,长出了一口气转过身,对还在隐隐有些抽泣的刘雪说:“爬上去,避开这个坑。”
不到一米深的坑深及大腿,爬出来算不得费劲,此刻的黑暗有些消退了,还能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手臂,可能是天快亮了的缘故吧。羽队长上来后重整旗鼓,绕过那个坑,带领着队伍继续前进。
刚刚走了几步,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绊住了腿,用脚一踩软乎乎,立刻感到了一股凉气从心底泛起。这软乎乎的东西,一定是被炸药炸死的狼群尸体,他不动声色伸出脚用力一挑,狼尸体就被踢到了看不见的积雪里去了,走上几步就能碰到一具狼尸,看来炸药的威力实在是太大了,初衷是想吓退狼群而已,没想到却是灭顶之灾,狼群受得了重创。
为了生存,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防卫措施,你死我活的对峙下逼上绝路,都不愿意退一步见好就收,那就只有诉诸武力一决雌雄,拳头大的说了算,也是适者生存的生存之道,孰是孰非说不得什么。
他心中滑过一丝愧疚,还能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黑夜越来越让人的眼睛有了用武之地,不知道是长时间在黑夜中行走的缘故,使人适应了黑暗而瞳孔放大,还是真的天亮了?
此刻眼睛还是看不到积雪的白色,起码自己能把自己看个大概了。逼出来勇气的他斗志昂扬迈着步,目光极力寻找着从脚底下传到大脑的感觉。车队震撼大地的那种颤抖越来越强烈,脑子里飞速勾勒着即将出现不可能的奇迹。
就在他目力所及的黑暗中,突然一点点亮光眨眼即逝映入眼帘后,霎那间又消失了,就像流星划过一样短暂,不像是眼冒金星的感觉。此刻他完全真实了自己的判断没有错,真的有车队驶来啊,鼓涨的信念顷刻间就坍塌了,两条腿突然间一软,就像中风了一样,再也迈不出去一步了。
“停止前进——”这是他就要倒下时发出的吼声,整个队部就像一堵墙一样轰然倒塌在雪地里,一个个闭上眼睛就剩下一口气,再也站不起来了。此刻,让他们去当皇上都没有什么意义了。
羽队长的双眼怒视着若明若暗的亮光,心底却热浪涌动,涌到眼底的滚烫泪水,就像崩塌的堤坝一样喷涌而出。危难时刻,命悬一线,尽然有人冒死搭救脱离苦海,这种感觉,只有经历了大苦大难的人,在看到一丝曙光时能不心潮起伏,热血沸腾,泪流满面吗?即便是那车队不是来拯救自己,起码也能看到除了自己以外还有活着的人,难道不令人激动吗?
风暴中摇弋的亮光,不被风雪淹没的时候就连成了一串,就像大海中迷失了方向的巨轮,突然间看到了灯塔一般,不仅仅是亮光,而是生命和希望。任凭泪水流淌的他激动之余,却没有忘记自己是军人,更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一把拉过通讯员说:“叫刘晓强和杜一波上来。”
说话就到的他们俩,羽队长面授机宜安排好预案后,两个人迎着灯光几个跳跃,消失在黑暗中了。兵不厌诈,百十号人的生命重于泰山,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不得不未雨绸缪,草木皆兵,羽队长又扔出去两颗定时炸弹以防不测。
越来越近的灯光,犹如一剂兴奋剂,注射在每一个卧倒在雪地里的军人身上,他们没有欢呼雀跃,是因为他们没有气力欢呼雀跃了,精疲力竭的每个人傻呆呆,都泪眼婆娑盯着那串希望之光,生命之光而泪流不止。无尽的希望和梦想,都在那串灯光里头,怎么能不让跋涉中的英雄们长吁短叹,感慨万千……
人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一个人最终能承受多大的极限?这也许是一个永远也证明不了的课题。风暴中拼搏的军人们,若不是前进道路上那一串灯光引诱,此刻的他们,一定还在艰苦卓绝跋涉着,极限在哪里?然而,也是因为那一串灯光的吸引,此刻的他们连一步都无法前进了,每个人鼓起的那口气,就像气球一样,被那一串还搞不清楚为谁而来的灯光射穿了,成了一堆烂泥。
灯光相对于筋疲力尽的军人们来说,无疑是他们向往的圣地,在渴望那一串灯光到来之前,他们等待的局促不安。眼看着已经近在咫尺了,却仿佛相隔楚河汉界似的千山万水,磨磨蹭蹭永远也到不了自己跟前。
就在军人们翘首期盼的时刻,灯光却停滞不前了,就连车队对大地震撼的感觉也没有了,难道那一串灯光是鬼火不成?还是海市蜃楼般的幻觉?是不是人在极度渴望中浮现的梦境?
眼看着就要到跟前的灯光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却被呼啸的风暴阻止了,难道就要被风暴吹回去不成?一段看得见的距离,突然间变成了银河一样虚迷飘渺,遥不可及,每个人都有了不相信自己亦真亦幻的感觉。
等待和期盼,是最让人难熬的时刻,也是人浮想联翩最多的时刻,各种各样的猜忌粉墨登场,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想法,都是绝望的念头。几分钟后,渴望中的灯光出乎意料又动了起来,隆隆的机器声震撼着大地,从屁股下面的雪地里传遍了全身,是真真切切的车队行进,一点都不会错。
明亮的汽车灯光里,飞雪像密不透风的蝗虫一样铺天盖地,把耀眼的灯光阻挡的像得了白内障似的,看起来白茫茫雾蒙蒙,而灯光却无比坚挺,大无畏迎着滚滚而来的暴风雪,硬生生穿透雪墙,朝着绝望中的军人驶来。
羽队长看到汽车缓缓向自己,他从雪地里站起来,他身后的兵,都悄无声气跟着站了起来,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转过身看了一眼身后灯光里没有崩溃的部队,这一眼,看的他更是酸楚的肝肠寸断。
灯光里身后的兵,经过几个小时的跋涉,一个个变成了雪人,和大地融为一体。不说身上聚集了多少雪,就连皮帽子外露的羊毛上,集结着厚厚一层冰霜,那是从嘴里呼出来的哈气凝结起来的冰霜。还有皮大衣的领子上,胸膛上,冰霜洁白一片。
如果不是眨着的眼睛和嘴里不停呼出哈气,能证明他们还活着,猛一看,全是一具具冰雪雕塑,是那样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气势如虹。每一个士兵的这幅尊容,触动着他最脆弱的神经,着实让他感慨无限,感动无限。
本来已经有些平静的心底,仿佛又点燃了一把火,情不自禁难以自制,泪流满面表达着伤感。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他身后响起,也制止了他泛滥的情感,回过头一看,打头的汽车已经停止在他眼前不足三米远的地方。
由于长时间在黑暗中看不到光亮的缘故,站在灯光里眼睛有些受不了,他眯着眼睛调整姿势的时候,刘晓强突然从黑暗中蹦出来抱住他,大呼小叫的吼道:“呵呵——哈哈哈……队——长——我我,我我,我们得救了啊,是是,是我们的车啊——我我,我们的车队啊——”
羽队长一时搞不清状况,又听到了一个兵的报告声,并且向他举手敬礼。报告的兵背对着灯光,羽队长一时看不清楚是哪一个?看到他举手敬礼,自然的反应让他收拢双腿立正敬礼后,就听到放下敬礼手臂的兵报告:“报告队长,六班长习玉山带领六台车向你报到,请指示——”
一听是六班长,他激动的往前跨了一步,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扭,让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看了看说:“你——你你——胆子大的病犯了?谁谁,谁让你在这么恶劣的暴风雪中出车执行任务?难难,难道不知道会死人吗?你你,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六班长一听队长的话,动情地说:“队长,你和弟兄们没有按时归队,我能坐视不管吗?你为了我们大家能拼命,难道我就不能为了你和大家拼命吗?我知道我违抗了你的命令,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和这么多的弟兄们冻死在暴风雪中吧?只要我的努力能让你和大家活着,我愿意接受你对我的任何处罚,绝无怨言,你对我的处罚,一定是我这一辈子最荣耀的军功章。”
“这……”羽队长一听一个趔趄,感到无言可对,还没有想好接下来怎么说,和六班长一起到来的兵却围上来,看见他的热情,不亚于久别重逢的亲人激动,一个个又是握手,又是拥抱,呼天抢地不亦乐乎。
整个车队的兵炸窝了,此刻才真正知道了救自己于危难之中,还是自己车队的弟兄们,一个个都从绳子上解放出来,把前来拯救的战友们围在灯光里大呼小叫,蹦蹦跳跳,心花怒发,眼睛里涌动着泪水嘘寒问暖,问长问短,相互间倾诉离别之苦。
热烈的气氛中,所有的疲惫恐惧都随风而去,一时间,欢声笑语与风暴共享。激情过后,羽队长拉住六班长了解一路上的情况,他却哽咽着说:“队长,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让你和弟兄们弃车步行,是是,是我的失职。吸吸吸,呜呜——我我,我们看不到路啊队长,十几个小时了,才跑了一百多公里路,实在是没办法呀?还时不时掉进雪沟雪坑五六次,把满满的一车油洒去了一大半,呜呜呜……吸吸吸……迎着风走车太难了,太难了队长,呜呜呜……”他动情的说不下去,嗷嗷直哭。
羽队长深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知道路难行,你们不容易,你们受苦了,你们是好样的,是我带出来不要命的兵,用自己的生命去换战友的生命,才是一个真正地军人,合格的战士。你和各位弟兄们不畏艰险,冒着生命代价来拯救自己的战友,是大无畏的英雄气概,你的勇敢和果敢,拯救了我们一百多条人命,这样的壮举值得大力褒奖。我决定,鉴于你和诸位弟兄们舍己救人的神勇表现,记你们七个人每人三等功一次,以示表彰,等回到驻地后,我会报请上级首长批准。”
“队长——”六班长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后说:“吸吸吸,谢谢你对我们的鼓励,我们只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事,不值得你如此表彰,你和大家才是真正地英雄。在在,在这要人命的暴风雪里,为了拯救素不相识的陌生战友,不顾自己安危,不惜弃车步行,这样的英雄壮举,普天之下前无先列,后无来者,是不多见的千古传奇啊——这功勋章,应该是你和大家所得才对啊——队长——”
“呃……”羽队长一听,猛然间对六班长有些肃然起敬了,他顿了顿说:“好样的,拒功不受,还想着别的弟兄们,高风亮节令人佩服,真正有大将风度,可喜可贺,你将来一定大有作为。时势造英雄,我们都是这时代造就的英雄,在为我们的祖国而拼命。哦——现在没时间争论这些,把你带来的吃的分发给大家压压饥,准备继续上路。”
“是——”他立正敬礼后消失了。
车上带着的烧饼,在五六床被子的保温下,还没有让严寒冻成铁饼,士兵们能啃到一口软乎乎的烧饼,就成了最美的美味佳肴了。狼吞虎咽,几个烧饼下肚,把已经涣散了的精气神,立刻聚集在一起,就像气球一样又鼓涨了起来,久违的欢声笑语,嬉笑怒骂,在一点点恢复着。
快要被冻僵了的刘雪,被塞进温暖舒适的汽车驾驶室避风,又给她手里塞了一个烧饼充饥,羽队长连句安慰的话都没时间说,下车去和黑子刘晓强商议如何返回去,重新启动车队的事议去了。
千条万绪的事情,梳理起来相互关联,环环相扣,什么事情都好办,唯独那些被包裹成粽子一样的陌生战友,成了棘手的问题无法解决。就目前仅有的卡车只有一辆,别说车上装载的物资满满当当,就是腾空了也装不下他们,总不能像石头一样把他们摞在车厢里相互间挤压,会把他们的胳臂腿废了,岂不是草菅人命,得不偿失?
其余的车都是圆乎乎的油罐车,这些已经没有意识的战友们,就更无法乘坐了……
“……” 喋血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