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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将军之家

喋血荒漠 虎勇 12895 2021-04-05 19: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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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将军之家

  人生百态各不相同,家家都有难念的经,无论是帝王将相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或者草寇,年关渐近倍思亲,家里有亲人漂泊在外不能回家,就更显得牵肠挂肚了,过一个团圆年,就成了梦寐以求的夙愿。

  军区刘副司令这些天只要回到家,就被家里人天天“围攻质问”着,母亲、老婆、女儿轮番上阵,追讨孙子、儿子、弟弟,浑身是嘴都说不清。刘晓强是这个家唯一延续薪火相传,传宗接代的男丁,重要性可见一斑。

  老婆女儿都好打发,眼睛一瞪三言两语就搪塞过去了,不敢和他较真,母亲就无言以对了。奶奶为了孙子回家过年,孙子爱吃的东西林林总总准备好了一大堆,手里面不消停的挑挑拣拣,一会儿捡米,一会儿挑枣,嘴里面唠唠叨叨没完没了,儿子什么样硬梆梆的客观理由解释也白搭,要见人是硬道理,你就是说的花儿开了谢了也无济于事,这会子一看儿子回来了,不厌其烦的持久战又开始了。

  老佛爷在二厅六室的房子里巡查,这个门进那个门出,手里面端着个小竹篮,挑拣红艳艳的红豆,说的话让一家人心里酸酸:“唉——农村里的牛马辛苦一年了,到过年的时候也该让歇歇脚哩,感念一年劳苦不易,为一家人的生计出了不少力,好吃好喝的伺候,良心才能安么,我的娃两年了都没有回家来过年,他那么小,在家里吃饭我看着都不放心,怕娃吃不好喝不好亏着娃了,可现在到好?一去就不见人影了,就像没这个娃了,你们当爹妈的一点儿都不心疼,不管娃能不能吃上饭,不管娃有没有钱花,好像是这个娃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真成了一脚踏出门,不管人吃人啊。唉——这个娃也不知怎么了啊——自从跟上那个什么队长后就着了魔,没命的围着他转,家里人的感受一点儿都不顾及。嗯——去年跟着那个什么队长去了没人烟的地方,吃了多少苦不敢知道,害怕的吓死人哩,娃回来后抽抽巴巴就成了小老头了,谁见过十几岁的小老头啊——啧啧啧,我的娃不知道吃了多大的苦?还折了好几个娃,哪有多悬呐?哎呦呦——想起来就心慌。嗯嗯,今年又去了能冻死牛的地方,怎么就没个好点的地方让娃当一回兵啊?你你,你这个当爹的当着那么大的官,是不是故意和娃过不去,让娃去人不去的地方,打发远远的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享清福哩?”老佛爷看着儿子说。

  刘副司令面带笑容,正襟危坐聆听教诲,看着母亲责问的眼神沉默不语,老佛爷划拉着小竹篮里的红豆,挑出来几粒杂质接着说:“嗯嗯——你看这又过年了不是?娃连个影信都没有,不知道把娃冻坏了没有?能不能吃饱饭?生病了没有?让你打电话问问都不问,你们的心咋就这么狠?娃娃哪里对不住你们了?和你们有仇还是有冤?哼哼,自己的娃自己不心疼谁心疼,像话吗?你年轻的时候,南边打仗北面打仗飘来飘去,娘啥时候不管你了?每次你回家两手空空的来,娘热茶热汤好吃好喝好招待,走的时候大包小包你拿不动,那都是娘心疼你呀——可可,可你现在到好?把自己的娃扔在苦寒之地不管不问,像个当爹的人吗?”老太太不依不饶的说。

  面带微笑的刘副司令,此刻心里一定是想起来战火硝烟的战争年代,看着母亲愤愤不平的表情,一脸古井无波不言不喘,母亲又低下头来捡豆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唉——也不能全怪你,儿大不由爹。我的强强自从跟上那个什么队长后,就变的不认家里人了。去年那个队长奄奄一息到这里来治伤,娃就一刻不离守在跟前,生怕别人把他的队长抢走了似的,好不容易到家来打个转身就跑了,我给他做的好吃的自己舍不得吃,一古脑都给他队长了,我就纳闷了?白眼狼,怎么对外人比对家里人还好呢?嗯——我想肯定是那个队长会疼人,把娃的心给暖住了,才那么上心。唉——人心换人心,四两换半斤,我娃哪么仁义对人家,人家肯定对咱娃好,不是亲兄弟,胜过亲兄弟啊。嗯嗯,好——呵呵——这么说来还是好事,出门在外寸步难行,就应该这样互相周济搭把手,再苦的日子都能过得有滋有味,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么。哼哼,我——我想我乖宝宝了,你不让他回家,打个电话总行吧?我听听娃的声音,就知道娃好不好,还有那个队长我也想听听,受了那么重的伤,可把那娃身子亏下了,到家里来的时候我一看,多俊得娃呀?啧啧啧——细皮嫩肉像个姑娘,梦丫头那个狼吃的不知好歹,怎么舍得把那么好的一个娃不要了?让那个娃空喜欢了一场。唉——身上受伤心里受伤,换个别人不定要闹出什么乱子来,可那个娃一声不吭就忍过去了,像个男儿娃,像个大英雄。唉——你们不管娃,让娃心里面多寒呐?我不管就把娃毁了。”老佛爷就像是自言自语责怪到。

  刘副司令对母亲的话不敢忤逆,言听计从,惟命是从,母亲的唠唠叨叨,就像听天书一样无比享受,莞尔一笑站起身来,提起电话经过了无数次转接,终于让沙漠腹地抗旱救灾部队的电话响起了,把正在热火朝天打扑克的四个人吓了一跳。

  他们一个个脸上贴着纸条微微颤抖,刘晓强和黑子的脸上几乎是没有空白地方了,耳朵上都彩旗飘飘。羽队长和通信员张亚夫两个人技艺娴熟,配合默契胜多输少,收获的纸条不多,只是嘴周围没有了空白点,其他地方昭然若市,等待着贴纸条。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接电话是通信员的业务,他提起话筒喂了一声,就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声音不可思议:“喂——同志你好,我是军区副司令刘宝志,请你叫一下三排长刘晓强同志可以吗?”

  “啊——你你你,司司司——令员?我我我,三排长撒——”通信员没有接过这么大首长的电话,有些出乎意料,战战兢兢,结结巴巴语无伦次,转过头看着刘晓强说:“你你你,三排长,电——话——司令员……”

  “啊——呵呵,我爸爸,给我。”刘晓强一听欢呼雀跃,翻起身来接过电话,一脸兴奋的对着话筒说:“爸爸……”

  羽队长和黑子一听是军区首长,徒弟的爸爸,自然也不甘落后,扔下扑克站起来,饿虎扑食一样围过来对着话筒吼叫道:“首长好,我是队长……”

  “首长好,我是刘晓强的师傅……”没大没小的三个人你争我夺,各不相让,吵成了一锅粥。

  身单力薄的刘晓强横眉冷对,把话筒往怀里一抱,左左右右看了看两个彪形大汉,横眉竖眼说:“哼哼,搞搞清楚好不好?这是我家里打来电话,你们两个起什么劲?”

  “吆喝,怎么说话呢?你家的电话怎么就和我们没关系了?司令员是你爸爸,也是我们的首长,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听?”

  “对对对,就是,就是。哼哼——你娃别狗仗人势不识好歹,小心镇压?” 黑子举起拳头示威到。

  电话那头的刘副司令听到这三个活宝争吵不休,笑着对母亲说:“娘——你可不是一个孙子,是三个,他们三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了。”

  “啊——什么?哎呦呦——别让他们吵?一个一个来,吵不好就打起来了。电话给我,我给娃们说。”老佛爷接过话筒一听,还没有说话就笑起来了,电话那头还在吵吵闹闹。

  “强强,强强,我是奶奶,别和你两个哥哥争,一个一个来,听见了没有?”

  刘晓强一听是奶奶的声音,激动的说:“我我我,我奶奶,我奶奶,是我奶奶耶——呵呵……”

  他们俩个人一听比刘晓强还激动,对着话筒大声疾呼:“奶奶——你好吗?我是强强的队长……”

  “我是强强的师傅……”刘晓强一看还是没有说话的机会,抱住话筒可怜巴巴的说:“嗯嗯,我说,先让我说几句话,听听奶奶的声音,完了后你们两个再说好不好?”

  两个大活宝一听只能如此,眼神交汇同意他请求,理应让他先说,他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孙子,让他一步又何妨?不讲理可就不好玩了。

  刘晓强被两个大活宝夹持在中间,支楞着耳朵细细听,电话那头奶奶慈祥的声音传过来:“强强——强强——我的娃你好吗?哪么冷的地方冻坏了没有?能不能顿顿吃饱饭?咦——我的娃你咋不说话?”

  刘晓强一听奶奶贴心的话,慈祥的爱如沐春风,一时间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有多少苦要向奶奶倾诉?有多少泪要流出来,情绪如波涛暗流涌动,顷刻间布满心头,一股热流从心底奔涌而出,势不可挡涌向眼底,情不自禁的泪水蕴满眼眶,浑身颤抖张开嘴叫了一声:“奶奶——我……” “我”字一出口就变成哭声了。

  羽队长一看他就要哭出声来形势危急,夺过话筒捂住说:“哎呦呦,你你个臭小子,你可不敢在这个时候哭鼻子,你爸爸就在奶奶跟前,一听你没出息的样子,就会小瞧了我们,对我们产生质疑靠得住吗?哼哼,给奶奶高兴点说话好不好?千万不敢哭,你一哭,奶奶的心就碎了,你这个兵还想不想当了?这这这,这个,黑子镇压,把他的伤感打回去。”

  “是——”执行命令坚决的黑子,毫不犹豫抬起手,一巴掌就把刘晓强的皮帽子打飞了。

  感情涌动的刘晓强一听他的话有道理,又被他师傅打飞了帽子,也把泛滥成灾的情感打回去了,弯下腰拾起帽子打了打土戴在头上,长出了一口气,抑制住情感,抬起拳头在自己胸脯上打鼓一样捶了一顿,准备接电话,就听见话筒里传来了奶奶焦急的声音:“强强,强强,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我的娃好好的,有什么委屈给奶奶说唵,受不了苦,不想当兵了就回来,听到了没有?”

  手握话筒的羽队长一听,放开话筒急忙说:“呵呵——奶奶,强强喝了口水呛住了,我和他师傅正给他砸脊背呢,没事的奶奶,这会儿好了,强强跟你说唵奶奶。”

  他又迅速捂住话筒,恶狠狠对刘晓强说:“啧啧啧——不许哭,不要让奶奶为我们担心,快过年了,要说好听的话,你小子再敢动感情扰乱军心,就把你轰出去,听到了没有?黑子准备好,看他哭就镇压。”

  “是——坚决完成任务。”黑子像大猩猩一样挥舞着两个拳头示威。

  可怜的刘晓强被两个凶神恶煞,像雄狮一样强悍的莽夫包围着,一个挥舞着两个拳头,一个举着巴掌,随时随地都会让他遭殃。

  刘晓强惊骇的看了看不讲情面的两个人,更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车队目前的状况心知肚明,没有一点点回旋余地,除了坚持还是坚持,绝不能松套动摇,略一沉吟想了想,调整情绪后接过话筒,以轻松活泼开开心心的口气说道:“呵呵——奶奶,咳咳咳……刚才喝水呛住了,现在好了,咳咳咳……”

  “哦——你你,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不会喝水?一点点都不让人省心,饭能吃饱吗?”

  “呵呵——能吃饱奶奶,我们吃的可好了,天天顿顿都有肉吃,把人都吃腻了,我们还吃烤野兔,可好吃了奶奶。”

  “啊——烤烤——野兔?哪哪?哪里来的烤野兔?是部队上发的吗?我怎么没有听说过?你爸爸也没有说过呀?”

  “呵呵——奶奶,不是部队上发的,我爸爸怎么会知道?是我们自己在野地里抓,这里的野兔子多的海了去了,我回家的时候……”

  “嗵”一声,羽队长的拳头砸在了他肩膀上。刘晓强惊愕的不知道说错了什么?羽队长眼睛一瞪说:“哎呦呦——这个时候不能说回家,晓不得回家是导火索吗?”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奶奶接上茬了:“强强,奶奶想你呀?过年了你怎么不回家?去年你没有回来,那个年过的就没滋没味不说,还为你担惊受怕,今年再不回来,让我们怎么过年嘛?”

  刘晓强不知道怎么回答?抬起头看着两个保护神,他们俩个人也是一头雾水。电话里的奶奶声声呼唤,这几个大活宝无言以对,还是羽队长办法多,抿了抿嘴说:“嗯——实话实说,说的轻松些,用满不在乎的口气就行了。”

  刘晓强就像得到了圣旨,对着话筒说:“嗯嗯——奶奶,回家的事还定不下来,我们这里的老百姓连过年喝的水都没有,我还得给他们拉水,拉够了就回家了。”

  “啊——哪哪,哪是个什么地方啊?怎么连水都没有啊?还还,怎么活人哩?哎呦呦——可不是个好地方,你给他们拉水苦不苦?”

  “不苦奶奶,汽车拉水呢,我们送到救灾点就行了。”

  “哎呦呦——听听,还有这么苦焦的地方,真让人揪心,那么冷的地方,把你冻坏了没有?”

  “没有奶奶,你放心吧?皮大衣,皮帽子,大头鞋全副武装,包裹的严严实实,冻不坏的,奶奶。”

  “哦——这就好,这就好,你两个哥哥好不好?对你好不好?”

  “哼哼——他们俩个人欺……”

  羽队长一听坏菜了眼疾手快,一把夺过话筒,把刘晓强的“负字”打断了,没有送进话筒,奶奶没有听到。

  给黑子使眼色,黑子的巴掌顷刻间呼啸而至,目标就是刘晓强的脑袋,机灵精怪的刘晓强身手敏捷,已经吃了一次亏,总不能没有教训不防范。一看他师傅肩膀耸动,就知道大事不好,灵巧的身子往下一蹲藏在了桌子底下,志在必得的黑子没有防备,急如流星的巴掌硬生生失去了目标落空了,有些力道冻肿了的手,结结实实打在桌子拐上,就像被蝎子咬了似的一声惨叫,疼痛难忍,把手放在嘴上哈气,他们俩个人笑的人仰马翻。

  话筒里的奶奶还在说话,哪里知道这三个活宝大闹天宫?羽队长忍住笑,对着话筒说:“奶奶——你身体好吗?”

  “哦——呵呵——啊——队长同志吗?好好好,我的身子骨还硬朗。”

  “呵呵——那就太好,奶奶,年货准备好了没有?”

  “哦——差不多了,明天我上街给强强再准备点东西就齐全了。”

  “呵呵——奶奶,你偏心眼嘛,过年的好吃的不能只给强强一个人呀?还有两个人怎么办?”

  “嘿嘿嘿……有有有,都有,都有,你们谁都有。呵呵——奶奶不会偏心眼,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奶奶就给你们做好吃的,我的强强不是个省油的灯,匪得不得了,他爸爸都管不住,多亏了你把他降住不闯祸了,他现在乖不乖?听不听你的话?”

  “呵呵——奶奶你放心,强强乖得很,在这里不叫苦不叫累不偷懒,表现可好了,大家对他评价很好,这次完成任务后,还能立功。”

  “啊——你你,你是说我的娃还能立功?哎呦呦,可不得了了,祖上荫福啊。去年娃立功了,军区大院就炸锅了,没有人相信我的娃能立功啊?都意为是他老子在背后做手脚,不相信我的娃能干,这回要是立功了,我看他们怎么说?嘿嘿——好好好,你可得把他管住了。”

  “呵呵——奶奶放心好了,我是如来佛,强强就是孙悟空都逃不出我的手心。”

  “啊——如来佛,呵呵——这就好,这就好,我的娃遇上你这么个克星,也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咦——强强的师傅怎么不说话?”

  迫不及待的黑子一把夺过话筒,嘻嘻哈哈的说:“奶奶——我给你磕头了,给你拜个早年,祝福你吉祥如意,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寿比南山不老松,福如东海长流水。呵呵——我是强强的师傅,就是西天取经的唐僧,我有紧箍咒,能管得住他,你老放心就是了,好吃的要给我多留些唵——奶奶。”

  “嘿嘿——好好好,只要我强强有出息,别让他闯祸,有多少好吃的都给你留着。呵呵……” 奶奶有说不完的牵挂,就有说不完的话,和刘晓强说起来就是十几分钟,完了是他妈妈、姐姐、爸爸,询问了部队的生活工作后,才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虽然是挂断了电话,相隔千里之外的电话两头却有诉不完的相思,刘副司令一家人长吁短叹,面露愁容。塞外高原的三个活宝却高兴的找不到北了,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酒鬼黑子提议干一杯庆贺,羽队长一听正中下怀,锦上添花,毫不吝啬贡献了一瓶酒,四个人不多不少平均分配,其乐融融喝起来。

  羽队长突然想起来什么,就对通信员说:“嗯——小鬼头,今天的事你可别泄露出去,要守口如瓶,让大家知道了三排长是司令员的儿子,他可就不好活人了。”

  “哦——这这这,为什么撒——”

  “切——你想想?大军区司令员有几个?这么大官的儿子出现在我们身边,还不成了国宝大熊猫了?大家就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引起别人注意,就连上厕所都有人关注,就像把他放在显微镜下一样去伪存真,你说难受不难受?嗯嗯,让他过正常人的日子,就要隐瞒身份保密。”

  “哦——哪哪哪?你们两个人和三排长在一起,怎么就没有什么撒——”

  “且——我们俩个人认识他的时候是横眉冷对,拳脚相加打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司令员的儿子,时间长了后来才知道了,我们已经成了生死相依的弟兄,打打闹闹稀松平常已经习惯了,就觉得没什么稀奇。”

  “哦——放心吧队长,你就是不说,我也不会泄露出去撒——通信员的守则就保守秘密,没有首长指示,就要守口如瓶撒——”

  “呵呵——好好,像个样子。嗯——今天到此为止了,早点休息吧。咦——我这个感冒还舍不得我如影随形,和我交上劲了。以前感冒了几天就过去了,这次怎么会死缠烂磨不愿意离去?犹如附骨之蛆不离不弃。哼哼——准备和我一起过年不成?好困啊——疲乏无力,眼皮子仿佛千斤闸,困的我没有一点点精气神,你们两个就多操心,拜托了。”

  “且——什么话?不用啰嗦,我们走了,晚安。” “晚安。”……

  刘晓强一家人坐在宽敞的客厅里拉家常,老佛爷一脸兴奋对司令员儿子说:“呵呵——你看看我们的娃多志气?队长说还要给娃立功哩,说明我们的娃走正道,干的不错,让你脸上有光,很省心了吧?嗯嗯,娃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娘——这还要归功于他队长敢管敢说,教育的好。”

  “嗯嗯——那是当然。队长那个娃也是个了不起的娃,敢把司令员的儿子降住了,没有些真才实学做不到啊。”

  “哦——娘——这个队长说起来还是有些能耐,敢作敢为有担当,就是有些不计得失太鲁莽,尽捅娄子。”

  “啊——他他他,又犯错了?”

  “唉——他为了改善战士们的伙食,歪门邪道胡乱来一气,不服气的人就到我这里来告状。”

  “哦——这这这,这可怎么好?他们的伙食搞好了吗?”

  “呵呵——那还用说?他们的伙食水平相当不错,强强说的是真的,红烧肉放开了吃,三天两头杀猪,可猪圈里的猪越杀越多。”

  “啊——这怎么会?还能越杀越多?杀一个就少一个,怎么会越杀越多哩?他会变戏法?”

  “呵呵……他不会变戏法,他把农场的粮食拉出去换成猪了。”

  “啊——这这这,哎呦呦——这个娃咋这么糊涂?国家的粮食怎么敢拉出去换猪了?我的强强也参与了?”

  “呵呵——还能少了他?强强和他师傅,就像包青天手下的王朝马汉,说一不二。强强把我的话不一定听,他队长的话言听计从。”

  “呵呵——这就是好娃么。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祸福同享,出门在外就得一条心,一股子劲,好事坏事一起做,坏事都变成好事了。哼——我强强是个有情有义的仁义娃,你想想看?原来在家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藏着掖着倒腾出去,宁可自己挨打,也要帮助那些有困难的娃娃们,这就是一个人的德行。别人有难不出手,哪里来的真心朋友?困难之处见真情,患难夫妻天照顾,人要是太自私,日子可就不好过了。嗯——他们的事情很严重吗?”

  “嗯嗯——说严重也是很严重,这都是违反纪律的事,要是上纲上线追究起来,那可就麻烦大了。”

  “啊——会怎么样?把那个队长撸了?把咱们的娃撵回家来?”

  “差不多。”

  “哎呦呦,这可怎么好?嗯嗯,你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从轻发落?”

  “嗯——这要看他的运气了,民不告官不究,这是常理。现在只是有人反映他有问题,还没有人告他呢,得过且过。如果有人告他,可就不能不管了。”

  “哦——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好的一个娃谁会告他呢?他没有得罪什么人吧?或者他自己独吞了?没有其他人的?”

  “哦——娘,不是那么回事,他能力超强就遭人妒忌,不知道防范别人背后捅刀子,为了让大家吃好饭,不管自己的前途胡来,太相信别人,别人就不服气,就想脚底下使绊子整他哩。”

  “嗷——嗯嗯,这么说来这个娃也没有多大的错么?他是一家之主,一心为了大家,又不是为了自己的贪婪私欲。哼哼——法不责众,依我看没什么错。自古以来吃粮当兵,吃不好饭谁愿意当兵?打起仗来跑肚拉稀,还有个好啊?让兵吃好了才有力气,他又没有拿回家去。嗯嗯——再者说了,兵是国家的兵,又不是他们家的,粮食是部队农场的粮食,又不是地方上或者是老百姓的粮食,国家的兵吃国家的粮有什么错?嗯嗯——这件事,你得替娃娃们多操心,别让那些光吃饭不干活,耍嘴皮子的人害了光干活的人。很多事情就害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不干活的人身上。什么都不干,哪里来的错误?哼哼——干事情的人心底无私,一心为公,吃苦受累不计后果,不小心就犯错误了,我觉得这个娃错不到哪里去。”老佛爷振振有词的说。

  这件事刘副司令只是道听途说,到现在还不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只是听人说有这么回事,想想羽队长敢作敢为的品行操守,呆在天高皇帝远物资丰富的农场里,就像老鼠掉进了谷仓,还能洁身自好不吃到嘴的肉?这件事绝不是空穴来风,想到这里莞尔一笑说:“呵呵——我知道娘,我是担心他这么不管不顾干下去,没有人为他主持公道的时候就会吃大亏了,我现在还能为他把这些事情堵住,不至于把他毁掉,换个不了解他的人可就不好说了。唉——为人处事盘根错节,错综复杂,人与人之间人心险恶,一不留神就折进去了。”

  “嗯——可不是吗?活人难难活人,不过得有良心,无论干什么都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问心无愧就是了。唉——我担心娃娃们呆的那个地方咋就那么苦?连水都没有的地方,人怎么生活?靠拉水也不是个办法呀?”

  “娘——我去过强强呆的那地方,哪里地广人稀,遇上雨水广的好年份,一年收成能吃好几年,今年是多少年不遇的大旱之年,部队不支援就扛不过去了,这样的大旱之年很少发生。”

  “哦——说的也是啊。嗯嗯,这个——娃娃们送水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只要下一场雪就不送水了。”

  “哦——老天爷咋也不公道些?快快给那个地方下一场雪,我们受苦受难的娃就能回家了。嗯——我得给老天爷烧柱香祷告祷告,大发慈悲,快点下雪吧。”

  “呵呵——娘——那是封建迷信,不管用。”

  “闭嘴——你别胡说,迷信不迷信的我烧,又不是让你去烧。你是当大官操的心多,我一个老婆子能干什么?烧香磕头求个平安,求个心安理得。嗯嗯,迷信不信,老辈人劳民伤财修龙王庙干啥哩?你这孩子咋想不通呢?”

  “呵呵——好好好,你高兴去烧吧?我也困了,明天我还要出差。”

  “啊——你你,又到哪里去?”

  “去北京开会。”

  “哦——是坐飞机还是?”

  “坐飞机。”

  “哎呦呦,整天家在天上飞来飞去,让娘担心死了。”

  “呵呵——没事的娘,你就放心吧。”

  “嗯——娘能放心吗?活一天就得操一天的心,你可要早去早回呀?别忘了过年,小的不在家,就让人觉得够难受了,你要是不回来,这个年可咋过?”老太太说着话就抹开眼泪来了。

  刘副司令扶住母亲安慰道:“嗯嗯,不哭娘,我会回来地,你也早点休息吧。老董,扶娘去休息,我还得写点东西。”

  看着娘的背影,两鬓斑白的将军儿子感触颇多,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坐在桌子前挑灯夜战……

  “……” 喋血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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