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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下午四点左右,苏雨薇正在给大款打票,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和谐。这个时间让苏雨薇很是轻松,说真话,她真的怕进到车子里了,十分钟的路程比十个小时都难受。
她把打好的彩票递给大款,苏雨薇拿出了记账的小本本让姜总过目,姜海涛看也没看就在上面签了字。苏雨薇小声对他说:“刚才老板给我打电话了,说有重要事宣布,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而且福利老板也来,一会儿两个老板来商量事,她们不知道又要搞什么阴谋诡计。”姜海涛本来声音就不大说:“你什么都知道,你就是小人之心,你看谁都好像要整你一样。”
“那是我吗?我什么时候那样了?”不知不觉间苏雨薇的声音大了起来。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姜总开着玩笑说完站起身就走。苏雨薇赶紧起身跟了出去。
姜总说:“人家讨论事情,你不走干嘛?”
“她们在这儿我敢走吗?你也是当领导的,连这点事都看不明白吗?”
姜总很显然被他的话气乐了,用钥匙开车的时候,就看见申玉洁和福彩的女老板一起走了进来。她们象征性的和大款打了一下招呼,就坐在苏雨薇身后的桌子边开始说话。
苏雨薇暗暗庆幸今天有借口可以不坐车了,她把大款送到车门口,大款说:“要不你还是走吧,我看你的脾气越来越差,早晚让老板给炒了。”
“炒了也好,怎么着到你的一亩三分地你也得给我一口吃的,要不,我就天天去乞讨。”苏雨薇挤眉弄眼地说。
“你还是离我远点吧,我宁可打发要饭花子也不给你。”
“你!”苏雨薇拉住车门,问:“你什么意思,答应每天捐我一个面包,要不我就不让你走。”
“好,好,一天两个,从明天开始来取。”姜海涛发自内心的笑声,让苏雨薇很是受益。苏雨薇凑到他耳边低语道:“面包里再加两根火腿肠。”说完关上车门就跑了回去。
苏雨薇坐到座位上,才听到背后两个老板的谈话和自己有关。这一听不要紧,苏雨薇的好心情全都消失怠尽,她们俩就像飘来的一朵浮云,阴阴地罩住了她的心。
申玉洁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现在咱俩统一了就好。”
福彩老板说:“这是好事呀,我当然同意了,我前些天给你打电话就想说了,结果咱们说什么事来着,我就给忘了。”
“那,改成几点呢?现在天也冷了,天黑的也早。咱俩统一一下口径。”
“我看冬天就七点吧,夏天八点怎么样?”
“好,我举双手赞成。”
俩个人果然来了一个又手击掌。
苏雨薇的心跳了起来,她怕自己听得和想得不是一会事,她们的谈话如同粉末一般,弥漫在她的耳边,令她窒息也令她无法视而不见。她压住愈燃愈烈的火苗耐着性子又听了下去。
申玉洁说:“那从什么时候开始?”
李老板说:“越快越好。”
苏雨薇回头看时,申玉洁的脸上笑开了花,说:“今天是周日,明天开始吧。”
“好呀,说干就干,周一也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也是雷厉风行的人。”
两人一拍即合,好像默契十足的夫妻。
苏雨薇本来应该等待申玉洁的正式通知,然后再来一个后发制人,隐忍不发不是苏雨薇的性格,可她就是按捺不住,她有一种灾难降临的预感。她有些谨慎地问:“你们是说彩票站延点的事吗?”
两人热火朝天的谈话,被苏雨薇的问话打断,俩人一齐双双点头。仿佛在说:你要这么理解就对了。
苏雨薇压抑之火腾得一下子窜了上来了,她说:“晚上根本卖不了多少,我在饭店吃饭的时候,偶尔有一、二个人来问,打得也都是十块、八块的。这么晚下班我不同意。”
苏雨薇的反应,让申玉洁始料未及。“十块、八块就不是钱了?一个月积累下来也百十来块呢,再说彩民如果知道了延点的事,还会有新人加入的,那就不是十块、八块的事了。”
苏雨薇刚要加以反驳,就听见福彩的李老板含沙射影地说:“你们这儿可真有意思,老板说话那有员工插嘴的份。”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苏雨薇,本来她就憋了一肚子的气,又被福利老板奚落了一番,她反唇相讥说:“我怎么就没有插嘴的份?延长时间要我去执行,你们一张嘴一句话就完了,我当然有参与的权利了。再说老板有什么了不起的?老板是人员工就不是人了?我们连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
福利老板不屑于看苏雨薇,而是把目光投向了申玉洁。她想看申玉洁的难堪。
果然申玉洁板起脸说:“彩票站还是我说了算!这是我们的决定,无法更改。理解不理解都得执行。从明天开始,晚上七点下班。周六、周日五点。我这就算是正式通知你了。”
盘踞在心头的不祥的疑虑,顷刻间被迅速放大。苏雨薇幻想过无数她离开的场景,没有一次是这样剑拔弩张。她的本意也是和平分手,谁想到竟然是今天这样的烂摊子。
“我不干了,你如果有适合的人选,明天我就不来了。”苏雨薇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说。
她边说她边把机器上的数据都打了下来,又说:“明天,我把所有账和款项都结清,好在现在是月初,上月账我们也结完了,这也没几天。我们也两清。”
王妙可也赶过来凑热闹说:“七点?现在五点半就黑天了,再说我家在安顺路,每天到家都将近一个小时,延到七点我也不干了。”
两个老板面面相觑。刚才她们还在欢天喜地地做着决策,眨眼之间兵没了,剩下她们两个光杆司令,这可出乎她们的预料。王妙可的离去,苏雨薇没感到意外,那件事的发生,她就做好了要走的准备,这件事不过是一个契机,尤其也是给足了苏雨薇面子。
两个老板哭笑不得,她们谁都没有好的对策,还是王妙可的老板反应快,她冲着王妙可一语又关地说:“你别听风就是雨,好得没看你学会,想走不留,等我找到合适的你才能走,要不想开资一分都没有!”
苏雨薇冲着申玉洁说:“我明天必须走,一分也不想要了。”苏雨薇正好到了传送数据的时间,她传完数据连头也没回就收拾收拾走了。
据王妙可第二天说,你走了之后,两个老板傻了一样半天都没言语,面面相觑足足有十分钟没说出一句话。 彩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