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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玉安静下来。苏雨薇放下心来。
大夫说这是急火攻心,需要住院观察,打上吊瓶吃上药林小玉才安稳下来。忙碌了一夜,苏雨薇说要请假再陪她一天,她死也不肯。
苏雨薇看到渐渐入睡的林小玉,不敢再躺到床上,窗外已泛起曙光,苏雨薇靠在窗户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茫然。
到了早上,林不玉叫嚷着无论如何也要回家,医生叮嘱她白天一定再来点滴。苏雨薇在上班之前叫来了她的家人,她母亲说什么也让苏雨薇吃过饭再走,她从家里包的饺子。苏雨薇看了看腕上的表,说真的来不及了,我在路上对付一口得了。她又回到病床前,拉住林小玉的手说,一定要挺住,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会过去的。在林小玉母亲的催促下,她这才急匆匆出了门口往彩票站赶。
刚出医院的大门,姜海涛的车悄无声息地划过来,被寒冷包围的苏雨薇心里一暖,稳了稳心神,没有一丝犹豫快步跑了上去。
车还是原来的车,而苏雨薇的心境竟有了变化,她的心怦然而动,这是一种史无前例的跳动。
姜海涛示意她坐到后面,正在她不解的时候,她拿出热呼呼的牛奶和馅饼说:“你吃了吗?给你的朋友买早餐了吧?”
苏雨薇拿起牛奶和小饼说:“她家人来了,我还没吃。”也顾不得道谢和客气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昨天你是在家还是在外面,那么晚了没休息好吧。”苏雨薇在吃的空隙中问。
“在家,没事,我经常睡得很晚,习惯了。”
“夫人没,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
“我昨天晚上想了很久才给你打电话,怕你的家人不高兴。”
“嗯,没事,我晚上出去的时候多,她也习惯了。”姜总开着车目视前方,说:“你脚下有桔子,是家园里的人昨天送的,你尝尝。”
苏雨薇摸到脚下,果然有一个方便袋,她拿起一个剥开皮吃了起来。
“怎么这么好吃?真的有桔子味,比市场上的要好很多。”
“喜欢吃就都拿去吧,昨天朋友给我送来一大袋。”
苏雨薇把桔子拎了起来,满满的一袋果香四溢。
苏雨薇是一个心里有话就憋不住的人,虽然这种场合有点不合时宜,甚至可能破坏他们之间长久以来良好的交往模式,可她就是想把期待已久又疑虑丛丛的话题点出来。她全身的肌肉紧张起来,有一种紧绷的感觉,她鼓足勇气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她心呯呯地跳着,他的任何回答都将决定他们关系的走向。
“值!”姜总的嘴里只冒出一个字,就再也不言声了。苏雨薇坐在后面,姜总连头都没回,一个字说得简洁明快,没有丝毫的犹豫。
苏雨薇全身的肌肉松散下来,她没再吭声,脑子也有点跟不上,她无法集中思想,只好借用看窗外的风景掩饰自己的不安。在不动声色之中转移了视线。车窗外,一帧一帧一闪而过的画面清晰而过,熟悉的街景变得亮丽起来,渐渐进入一个兴奋的状态,一个值字,把林小玉带给自己的所有烦乱和阴暗一扫而尽。
她原以为自己的心情会不好,什么事都不会顺。结果没想到一种说不出的愉悦像温柔的手臂,轻抚她的全身,不一会这快乐就涌上心间。
苏雨薇的一天用快乐形容也不为过,她丝毫没受林小玉事件的影响而消沉,只觉得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键盘的敲击声如一首循环不停的情歌,而白色的彩票纸如海里的浪花不停地翻滚倾泄着。
下班去林小玉家的路上,苏雨薇觉得自己心理也有了异样的变化,姜海涛给她带来的是自信与希望,而林小玉的痛也是治疗自己伤的一剂良药。以前总觉得林小玉太喜欢张扬自己的幸福了,多多少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现在多少有那么点平衡。她想,林小玉也是如此吧。
她抬头看到夕阳如血,正在慢慢下沉。万道霞光之中,有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
以往的时候,苏雨薇很喜欢看晚霞。很绚烂很明亮。她喜欢对李伟光说孤独黯然的黄昏有它的照耀也会变得亮起来。
看护林小玉的几天里,苏雨薇真的累坏了。加上有一个彩民在第二天的时候来找后账。
他说苏雨薇给他兑奖的时候,他光顾着看下一期的号了,苏雨薇没把中奖的十元给他,因为当时他没说要,说直接再打十元。结果打完的时候他忘记了,又掏了十元。
苏雨薇被他吵得晕头转向,根本不记得这事是真是假,彩民不依不绕,最后,苏雨薇赔了十元了事。
彩票站每天的烦心事太多,苏雨薇感觉自己有些胸闷气短,全身乏力,对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
林小玉这边好在恢复得挺快。
李伟光打电话要带她到江边散散心,苏雨薇说懒得动,心脏有些不舒服。
李伟光关切地问她有什么反应的时候,苏雨薇说是不是自己也和父亲一样,有心脏病呀。
尽瞎说,李伟光怪她乱想,又很关心地说,要不我明天带你去医院吧。苏雨薇说,我才不去呢,我最讨厌去医院了,东查西查的最后还不是开点药了事,我还是自己吃点药得了。
李伟光说,心脏不舒服是多种原因引起的,也可能是林小玉事对你的影响,你不要什么事都往心里去,别人的事和自己的事都要看开,尤其是不能乱吃药。
苏雨薇曾经把林小玉的事一五一十讲给李伟光听。
李伟光大骂老赵是畜生,他说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尤其令他失望的是林小玉的女儿,无疑是往母亲心上又捅了一刀。
苏雨薇借题发挥说:伟光,你千万别对我这样,我没有林小玉强大,如果是我摊上这样的事,我连死的心都有,你别看我劝她,其实我也害怕自己遇到类似的情感问题。
你是不是有神经病呀,李伟光第一次用了这样的词,语气里透出亲切和关心,他说,你总是喜欢把没有发生的事做联想,不累呀。没事别惹事,有了事别怕事。
我什么事都不怕,就怕你那里出现问题。
得了,我可不跟你聊了,我佩服你的联想,你还是好好看看书,写你的小说吧,要不,这么丰富的联想不用可惜了。
在电话里,两个人你来我往说了半天的话,苏雨薇有点小失望,以为他能来看望自己,她也没提,就合衣躺下了。又给林小玉打了电话,林小玉说家里人在陪伴她,让她不要再操心了,苏雨薇明显感觉她的情绪彻底稳定下来,并于下周要去出差,苏雨薇叮嘱她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彩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