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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雨薇后来和何玲成了无话不谈的亲密朋友,她后来告诉苏雨薇说,当时真是觉得自己够倒霉的了,走了一个听话的丁丁,来了一个和老板一样强势的搭档,以后的日子够憋屈的。
苏雨薇和李文英第两次冲突很快就到了。
苏雨薇来的第一周,在周末的晚上,苏雨薇收拾完东西正要走,何玲很奇怪地问她:“你不知道咱们周末要开会吗?”
“开会?开什么会?”苏雨薇懵了。
何玲打工已经两年了,她说:“我们在周末的时候,必须上总站(也就是老板的总站点,楼下卖彩票,楼上是他们的居住地)开会。”
苏雨薇别别扭扭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开什么鸟会,心里无端地升起无明之火,苏雨薇不明就理,怎么着也得探探虚实,只好等着何玲两人结伴步行来到总站。
在去总站的路上,苏雨薇无心说话,浸泡在毫无缘由的沮丧之中。
老板夫妻还真是威风,十台机器十个服务员。苏雨薇和何玲来的最晚,她俩找地方坐下,男老板先把苏雨薇介绍给大家,大家都象征性地相互点了点头,接下来男老板开始讲话。无非是一些怎么好态度对待彩民,怎么引导彩民心甘情愿地往外掏银子……苏雨薇听得头昏脑胀,一心想要结束回家。可人家讲兴正浓。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女老板开讲,进一步强调服务意识。在她的讲解中,顾客不是上帝了,上帝离我们太遥远,他们是祖宗,是必须伺候好的老祖宗。
女老板刻意强调要加强组织纪律性,老板的话无论对错都得服从。苏雨薇心里说,谁爱服从谁服从,反正我行我素惯了,惟命是从也不是自己的性格,于是表面上眼睛目视着前方,心里早就开小差了。当女讲得口干舌燥的时候,看看老公说,你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男老板又开始了长篇大论,说了说纪律不要迟到早退,保持环境卫生……足足一个半小时,基本都是废话,苏雨薇忍无可忍还是忍了。
第二周她就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了。当会议进行到半个小时的时候,苏雨薇趁男老板喝水的功夫请假要走。女老板坚决不允许,苏雨薇穿上外衣,对着男老板说:“这样的会议我以后也不会参加了,老生常谈,我们是实战者,要论讲比你们更有发言权,我们知道怎么把顾客聚拢在身边,你们总是用理论的东西说教,我只听了两次就觉得没必要。反正我拒绝参加,我也没什么能耐,如果不行我就辞职,我只有这一招。”辞职是苏雨薇的必杀计屡试屡灵。
男老板如获至宝兴高采烈地说:“好呀,你提醒我了,我也觉得总这么开会有点沉闷,我们下回开始互动,你们轮番发言,就把自己的经验,毫无保留地讲出来,让大家相互学习,也起个相互促进的作用。”苏雨薇差点没气乐了,这个男老板真够奇葩的,她试图稳住发颤的声音尽量平和地说:“我们没有节假日,没有星期礼拜天,好不容易到周末了,还得来这里开会,一开就是两小时,连来带去就得三、四个小时,我还有孩子需要照顾,每次开会到家都九、十点钟了,半道上出点事,你们能负起责任吗?请你们体谅体谅吧。”不管别人怎么看她,也不顾及两个老板的脸面,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走了。
未经同意擅自离开,无论如何都是一种蓄意的蔑视和鄙薄。
从此,开了两年多的会议正式结束。把其它九个服务员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当他们再次聚会的时候(老板请他们用过餐),他们个个佩服她的勇气。只是当时的女老板恨她恨得牙根直痒痒。
其实,何玲也算三股冷水中的一股,只不过苏雨薇从来没把她放在眼里,就算是一股也是极小的不起作用的一股,大多数的时候,她的作用都是在别人的帮助下才得以发挥。
最让苏雨薇不能释怀的是彩民的态度。这些人的态度甚至让苏雨薇心结难解。他们这些人好像商量好了一样,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蹦出的第一句话都是,怎么换人了?另一层的意思怎么越换越差呢?然后他们就围在何玲身边说长道短,有些话就不中听了,这时候何玲就起了作用。苏雨薇不得不听他们说着表面的话,暗里却在讥讽自己。又不能发火,谁喜欢捡骂呢?
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何玲说他是常客,他是旁边干调部的老板。后来苏雨薇与何玲给他起了一个外号叫‘干调鱼’。他第一眼看到苏雨薇的时候,脸上的轻蔑让苏雨薇永远也不会忘记。接下来说的话,又让苏雨薇颜面扫地。
怎么换人了?换了个老娘们?
何玲脸上的笑意盈盈快溢满了,起先还强忍着。
你们老板瞎了?怎么整来这么个主?想关门歇业吧!
何玲的笑声冲了出来,嘴里却说,别瞎说,给人留点面子。
面子就是鞋垫子。以后我一张体彩都不会打了。男人更是口无遮拦。
苏雨薇从头到尾都没接茬。听着两人无所顾忌的说话,内心早就开了锅,但脸上却平静得如同海面上风平浪静时波纹不起,她像没听见一样,胡乱地整理着本已整整齐齐的抽屉。让两人说的话句句都打在棉花上。果然,他们看得不到回应也就顾左右而言他了。
苏雨薇刚来这个站点的时候,遭遇很多也隐忍了很多。她能明白把自己和一个二十岁妙龄的小美女相比较自己是处于下风。无论谁说什么,她都坚信男老板的眼光不会错,自己总有一天会冲出低谷,与其计较一时的得与失毫无意义。但这个干调的老板在苏雨薇的心里结了痂。在此后的几年时间里,她都无法原谅他,后来他嬉皮笑脸的讨好她,也让她毫不留情给顶了回去。
苏雨薇觉得自己有时是 睚眦必报心胸狭窄的小人,有时也大度得让自己都刮目相看。
苏雨薇端着一杯热茶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街道上的景致一览无余地映入眼帘。下雪了,街面上一片雪白。银装素裹的世界洁白耀眼。
“雪下了一宿了,看样白天也没有停的意思。”
苏雨薇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嗯,晚上回家费劲了。”何玲接着她的话说。
俩人一起往窗外看,外面飞舞的雪花白茫茫一片,如同柳絮一般连绵不断。
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已然是月底了。何玲的销售额保持在五万元以上,而苏雨薇才不到三万。
半个月下来,苏雨薇对何玲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她今年二十九了,还没有男朋友,家是外县的,在市里租了一个房子,也在市区的边缘。每天要倒两遍车才能到达。在市里打工的还有她的弟弟,家里的主要经济来源就是靠姐弟两人。母亲好像身体不好,对于父亲何玲很少提及,就算苏雨薇有一次好奇地问父亲为什么不把家庭扛起来?何玲也赶紧把话题转到弟弟或者母亲身上…… 彩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