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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凳子挪到一边,想要钻到工作台下把老鼠赶出去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张惨白的脸,与直勾勾盯着我的眼睛!
我的心脏像是被重锤轰击,血液冲上脑门,眼前一阵发黑。
强烈的恐惧支配下,我瞪圆布满血丝的眼睛,与那张惨白的脸对视着。然而骇然的发现,她正是晚上发给我传单的小女孩!
女孩由彩纸与竹篾扎成的女孩,半蹲在工作台下。惨白的脸几乎要碰到我的鼻梁。她的手里还紧攥着已经变成肉浆的老鼠。
“哥哥……它在咬我的脚。”女孩的脸诡异扭曲着,像是在对着我笑。
制不知,失声叫喊出,踉跄撞倒身后桌椅,拼命逃向门外。
我生怕一回头,就会看见小女孩那张诡笑的脸!
柜台到门口短短的五步距离,对我来说宛如天堑。因为断臂的女人离地三尺,堵在门口。
女人拿着纸糊的手臂,塞进空荡荡的袖口里,裱糊纸顿时变成柔软肌肤。
她苍白脸色带着诡异的笑,缓缓向我逼近。
我瞪圆布满血丝的眼睛,想要喊救命,可是颤抖的气息堵在喉头,干涩的吐不出一个字。
纤细葇荑抚摸我的左胸,我能清晰感受到冰冷的即触感,直到我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苍白手掌一点点插进我的胸口。
身体被冰冷气息笼罩,我像死鱼一样张开嘴,一张一合拼命呼吸,直到我的眼前发黑,昏死过去……
不知过去多久,当我朦胧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脑袋上还胡乱挂着一条脏兮兮湿淋淋的毛巾。
“黄河路,百花巷四十四号,纸扎的小女孩,断臂女人,难道只是一场噩梦?”可是当我看到旁边陈设的时候,我绝望了。因为我现在就躺在昨天的工作台上,周围摆满了纸扎人。
看到我醒来,旁边凳子上的络腮胡子中年咧嘴一笑,用浑厚嗓音道,“小子,你的命挺硬。”
“你是人是鬼!”我噌的从工作台上窜下,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络腮胡子。经历昨晚的恐怖,我不敢相信任何人。我生怕眼前的络腮胡子突然变成纸扎人,要挖我的内脏。
“鬼是没有影子的。”络腮胡子平静的说道,“你打开门便能知晓。”
我将信将疑的推开门,让金色灿阳透进来。果然,络腮胡子魁梧的影子投在墙上,能确定他是人无疑。
可是……当我无意间撇见脚下时候,身体却突然僵住,冷汗瞬时打湿脊背。
因为我的脚下空空如也,哪里有影子的踪迹!这一刻,我再次回忆起了,断臂女人插入我胸膛的那一只手。
我慌忙胡乱扯开衣领,发现在原本属于心脏的地方,多出清晰的黑色巴掌印。我赶忙把手插进汗衫内仔细感受。可是胸口就像是冰冷的铁板,没有一点动静。
恐惧,愤怒,不甘,无力,复杂情绪混杂在一起,我浑身颤抖着,通红眼眶飙出两滴豆大眼泪。
我才二十一岁,人生才刚开始。爹妈含辛茹苦把我养大,我死了他们可怎么过。我越想越觉得难受,不由得潸潸泪下。
“哭什么,你还没死呢。”
络腮胡子眉头锁成川字,严肃道,“我暂时把你的灵魂锁在肉身之中,能保三天活命。”
能锁魂入体,络腮胡子绝对不是普通人。我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赶忙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大师,你救人救到底,给我指一条活路,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我一顿苦苦哀求,悲戚动人。可能是被我的态度惊讶到,络腮胡子愣神好久,才尴尬的说道,“纸人是从我的店里逃脱的,按理说该有我一半的责任。你放心,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听完络腮胡子的叙述,我心中的感激顿时少几分。如果不是你丫搞出纸扎人,我又怎么会被夺走心脏。
可他是唯一能救我的人,暂时不敢得罪,于是我抹去眼角泪花,做洗耳恭听状。
络腮胡子继续说道,“这样,趁着时间,去养殖场买一枚正孵化着的鸡蛋,孵化鸡蛋的蛋清蕴有纯净胎气,抹在眼睛上能看得见鬼物。还有两斤黑狗血,融一小撮朱砂粉,能够克制鬼魂。对了,别忘多买些冥钞。弄好这些东西,你待子时,来裱糊铺与我汇合,你我一同除去恶鬼。”
待将络腮胡子的话认认真真的记下,我略带恭敬的问,“敢问大师尊姓大名?”
“我是这家裱糊铺的老板纪天成,你叫我老纪就成。”络腮胡子神色缓和一些,温和道。
经过一番交谈,我得知纸扎人被怨灵附体,要吸活人心窍中阳气。只有将女鬼除掉,我的阳气才能回归本体。
时间不早,我是时候该离开裱糊铺,去集市准备一些材料。可是老纪说,黄河路是黄泉与人间的交界处,活人在正常情况下是看不见的。
于是我用黑布蒙着双眼,老纪抓住我的一只胳膊向前做牵引,闷声不吭的往前走。在这途中不能说话,否则泄露阳气,会被过路的孤魂野鬼捉去。
大约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能够听见远处传来嘈杂的汽笛声音。这时候老纪松开了我的胳膊,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晚上十一点,百花巷四十四号,切记!”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是熟悉的三岔路口以及筒子楼,如果不是脚下仍然没有影子,我一定认为这是一场梦。
为了不被人发现影子的事情,我刻意在下太阳落山,而路灯没有升起的时候赶去集市。
在狗肉市场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条到刚割断脖子,还冒着热气的大黑狗。
在摊主看神经病似的眼神中,我花五十块钱,接了满满黑塑料提袋狗血,才满意的离开摊位。
孵化的蛋比较难找,我逛了好几家饭店,终于在后厨买下两只毛蛋。我强忍着恶心,弄出干净的蛋清,滴几滴在眼睛里。
等忙活完这一切,已经晚上八点多。我坐在上次的长椅上,静静等待子时降临……
就在这个时候,我头顶突然传出哗啦啦的风吹树叶声音。咦,没有风啊?我疑惑的抬头,正看见一个小女孩在空中漂浮着,猩红色纸衣哗哗坐响。
尽管有过一次经历,但是我再见到小女孩的时候,仍然吓得脸色发白,脊背流淌出阵阵冷汗。不过为了心脏,我强忍着恐惧,保持与女孩对视着。
“叔叔,看一看吧。”
纸扎的小女孩僵硬的抬起胳膊,她手里握着一张黄表纸,上坟时候烧的那种。
先开始,我故意缄口不语。当小女孩走到与我距离不到三米的时候,我猝不及防的从怀里拿出一瓶拧开瓶盖的玻璃杯,朝着她狠狠抛掷过去。
玻璃杯内盛满勾兑朱砂的狗血,虽然被小女孩侧身躲开,但是玻璃杯摔在地上,还是有不少血液溅到她的双腿。裱糊纸做的两条腿染上狗血,顿时化作一摊腥臭血泥。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