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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华在车上各种的嚎叫,差点就崩溃到跳车,可是车子就像是失控了一样,顺着高速公路一路狂飙。
老纪的初衷大约是要甩掉跟踪的车辆,可是这两个多小时,我一直密切的注意着身后的车辆,并没有发现一辆是紧跟着我们的。
这种情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跟踪的车辆已经被老纪甩下了,另一种可能就是跟踪者反侦察能力过强。
其实一直紧随其后,只是保持着距离,既不会被我们发现,也能密切的关注着我们的动向。
以目前的情况来说,第二种情况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既然他们已经跟踪到了这里,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被甩掉。
只是现在根本就找不到跟踪者的蛛丝马迹,更别说把他们彻底的甩掉,正在这时,老纪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山脊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视野的盲区,前后都是山脊阻挡,来往的车辆都会在此处放慢车速,小心行驶。
老纪将猛地将车子停在这里的时候,后面一辆车刹车不及时,差点就造成高速公路追尾事件。
幸好那辆车的司机还算是经验老道,紧急刹车之后,车胎在地上划出两道黑色的痕迹,刺鼻的气味混合着黑色的烟雾,扑面而来。
我们的车稳稳的停在路边,那辆车快速的转了个方向,径直顺着山路向下开,在路上急刹车免不了听上几句骂骂咧咧。
李建华把头从车窗伸出去,就像是个长颈鹿似的,嘴里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一顿开骂。
幸亏现在我们都在车里,即使有人听见对骂的声音,也看不见我们的样貌,不然就把脸丢到姥姥家了。
老纪伸手示意了一下李建华,我们现在是隐藏在这个死角,观察来往的车辆,他这样大声的叫嚷,很容易打草惊蛇。
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空,慢慢的阴沉起来,闷热的空气里夹杂着几声雷声轰鸣的闷响,空气变得很是稀薄。
太阳被云朵深深的藏起来,天空的颜色一改以前蔚蓝的面目,变成了像是被脏抹布浸过的水似的颜色。
我们坐在车里,前后两侧都是此起彼伏的山脉,尽管没有太阳,但是空气里依旧闷热难耐,四周一丝风都没有。
空气不动的凝滞着,汗水还没来得及滴落下来,仿佛就化作蒸汽飞散到了空气里。
这条盘山公路甚是陡峭,眼看着就要下雨,一旦路面被打湿,车辆行驶起来很危险,即使老纪的车技稳当。
可是抵不住夺命司机在路上横冲直撞,直接就是飞来横祸,我们在这观察了接近五分钟也没有看见跟踪者的车辆。
墨色的浓云挤压这天空,掩去了天色中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是要坠下来,压抑的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老纪开动车子,突然刮起的阵阵风声凌厉在四周穿梭着,树木花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这时,就在我们的车子在拐弯的时候,在不远的后方出现一辆银白色的大众,虽然只是转瞬即逝,但还是露出了一丝的端倪。
这辆车与别的车有些微的不同,老纪只是在后视镜瞄了一眼,就发现那辆银白色的大众,表面看起来没任何的显眼之处。
可是以这辆车的性能和速度来说,根本不可能在路况不算好的盘山公路上,行驶的如此通畅。
一定是经过改装之后的车辆,才会有如此卓越的性能,雨,像是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秋的世界。
我们的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限制,那辆进入视线的银白色大众,在雨帘里若隐若现。
老纪将车速放到很慢,车胎在来回蜿蜒的盘山公路上,不断的打滑,下面就是万丈悬崖,不能掉以轻心。
我们三个不用开车的人,就伸着脖子不时的向后瞄上两眼,其实眼前的事物很是模糊,只是凭着直觉在判断。
秋雨唰唰的下着,细密的雨丝在天地间织起了一张灰蒙蒙的幔帐,雨如万条银丝从天上飘下来。
眼看着车辆就要驶入高速公路,只要进入高速公路,我们就不用转弯,一条线就可以直接进入北亚草原的边缘地带。
如果不在这里就甩开跟踪者的话,这次的行程十有八九要彻底的暴露,我们的心里都有些焦急。
一会儿,粗大的雨点儿落下来了,打在玻璃窗上叭叭作响,我透过玻璃窗向外望去,天地间像是挂着无比宽大的珠帘,迷蒙蒙一片。
这样的天气,再加上这样的情形,不像是在下雨,反而是像在下雾,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密如蛛网的雨丝中。
从我的角度向后面望去,公路,远山,车辆都只剩下一个有些迷糊的轮廓。
我们现在唯一还算可以回天有术的点,就是在这样的雨幕中,跟踪者的视线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老纪将方向灯关上,使我们的车辆隐匿在一片昏暗中,前面五十米处就是盘山公路与高速公路的交界处。
本来坐在副驾驶的曹安阳,突然将别在腰里的手枪拿了出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让我挨在李建华旁边。
我下意识的挪动了屁股,曹安阳从两个驾驶座之间,手脚麻利的爬了过来,脸上挂着凌厉的气息,眼神笃定的向后注视着。
前面有一个巨型的U型转方向口,巨大的弧度就像是天然的屏障,只要掌握好方向,控制好车速,这就是唯一的时机。
老纪察觉到曹安阳的动作,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把车子开的更稳了,成败在此一举,不容有失。
静,车内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呼吸声都仿佛弱不可闻,空气也像是停止了流动,只听到淅淅沥沥的雨滴敲落在车身上的声音。
老纪猛踩油门,车速达到一百八十迈,这样的速度就算是踩刹车也不可能完全的控制住车速。
在这样的路况上无疑是极限超速的危险操作,但是只有这样才能引蛇出洞,轮胎打滑的声音听的心都紧紧的救起来。
曹安阳的眼神突然就凌厉了起来,仿佛是盘旋于天际的雄鹰锁定了目标,凌厉的气势让我在一旁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老纪,来了!”
在一次悠长的深呼吸之后,曹安阳头也不回的喊了一声,老纪早已蓄势待发,换挡油门打方向,一气呵成。
车辆行驶到U型方向口的同时,老纪猛踩刹车,急打方向盘,手速快到眼花缭乱,车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滑行了出去。
这样的急速飙车,甚至可以赶超专业赛车比赛里的拉力赛,汽车拉力赛的道路状况十分复杂,每一段特殊路段为一段赛程。
例如一个赛程全是曲折蜿蜒的山路,另一个赛程则是阴暗森林中的泥路,拉力赛的路线都是一致的。
但并不是同时出发,而是一辆接着一辆,每一辆赛车在不同阶段都有裁判员记录下所需时间,总时间最短的便是胜利者。
我们现在就像是在拉力赛,对手就只有跟踪者的车辆,而裁判就是上帝,一旦操作失误,我们面临的就是车毁人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曹安阳甩手就是一枪,只听“砰”的一声响起,我的耳膜被震得生疼。
曹安阳作为一个警察局局长,身上的配枪果然不一般,单单是射程和准确度都不是吾等小刑警可以比拟的。
子弹撞在后车窗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在我们的视线里以慢镜头的速度,极慢的从枪膛里出去。
眼看着子弹呼啸着向那辆银白色的大众冲去,整个世界都像是慢了下来,只有一颗特制的子弹撕开雨幕狠狠的钻进了大众的车胎。
爆胎的气流让那辆银白色大众震动了一下,接着整个车子就失去了控制,刺的一声伴随着急刹车的声音。
加上路面湿滑,银白色大众在路上左突右撞,车轮摩擦着地面冒起缕缕白烟,在雨幕里显出不一样的模糊感。
老纪趁着难得的机会顺利的拐进了U型弯,车子最后甩尾的当口车子后面传来一声剧烈的声响。
我看着那辆银白色大众冲出了路面坠入了湖泊,还仿佛听到了车里人惊怒不甘的吼声。
甩掉了跟踪的车子,我们总算是松了口气,只有后车窗留下的子弹痕迹和呼呼的风声提醒着刚才惊心动魄的时刻。
这时,天上的雨滴也变的细密了不少,毛毛细雨,悄悄无声的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
千万条的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铺满了道路两旁的农田和黑油油的田野。
驶入高速公路之后,老纪就四平八稳的开着车向北亚草原飞速驶去,没多久就到达了北亚草原的边界处。
这里的天气明显和黑河市是两个极端,风夹着雨星,像是在寥落的大草原上寻找着什么似的。
东一头,西一头地四处乱撞着,我们在车里还算是有个避雨之处,雨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
车玻璃上溅起点点的水花儿,雨越来越大,很快就像是瓢泼的异样,车窗上的雨直接连成了一个大瀑布。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