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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大的停尸房里寂静而寒冷,时间仿佛流逝的格外慢,只能听见几个法医窸窸窣窣的交谈声,打破沉寂。
男尸的父母因为情绪过于悲痛。现在正在尸检所的大厅里平复心情,这时一个长相潇洒,看起来很年轻的法医走了过来。
“副局,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还有些疑点……”
这个男法医的声音很是沉稳,和他花美男的形象相去甚远,而且他和副局似乎很是熟稔。
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是用的敬称,但是语气却十分的随意,副局只是随意的点了下头,就走到了男尸的身侧。
看我们着实疑惑,这时一个小警员好心的给我们解疑答惑的一番,这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法医,来头可是不小。
因他平时解剖鉴定尸体时速度极快,又快又细致又准确,有个“法医界第一神手”的称号。
不过他现在带着副局长查看男尸,却是一处一处伤口,一个一个器官,仔细辨认,鉴定,再解剖。
我刚开始还以为他是看副局长位高权重,再加上关系熟稔才会如此,经小警员一说才知道,这个男法医是副局长的亲生儿子。
听他说完,再仔细一看,这两人确实是有些相似之处,眉眼之间都是一股浩然正气,真是虎父无犬子。
“这里也是指甲的划痕?”
副局长指着男尸大腿内侧的伤痕问道,显然是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我们连忙走过去观察了一番,男尸大腿内侧的伤痕深可见骨,而且皮肉是大量外翻的,就像是被剖开了一样。
男法医就站在我们的身侧,正将之前的分析结论写在尸检报告里,他神色淡淡的扫了一眼那伤痕。
“这个伤口是在男尸被杀害之前就有的,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我这句话就像一个深水炸弹,把我们炸的头晕脑涨,本来这案件就存在着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现在变得更加混乱了。
男法医放下手里的尸检报告,弯腰伏着身子靠近,他的脸和男尸的距离就只有几厘米,仔细的观察着那伤口。
“这种伤口边缘呈放射状,又皮革状硬化的现象……他顿了一下,继续说“这是被钝器刺伤的。”
钝器刺伤?
还是在这么一个敏感的部位,而且他这大腿内侧的伤口,边缘的地方,明显已经结痂。
这男尸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大腿内侧的伤口,谁是始作俑者。
这古代就讲求一个死无对证,我们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疑无路,转头一看没有村,陷进了死胡同里。
现在案件还没有定下,男尸的妻子已经被确定为重要嫌疑人,可是她现在身怀有孕,再加上神志不清还不能予以收押。
这个案件里实在有太多的疑点和非常规现象,用现在仅有的证据还不能解释,我们还需要找到更多的突破口。
还原事情的真相。
我们现在只能从他的生活环境,和人生履历来寻求更多的线索,恰好男尸的父母正在尸检所的大厅里。
我们紧急讨论了一下,决定先把男尸暂时停放在尸检所里,再进行系统的详细的解剖。
至于男尸的父母,只能是先做好安抚工作,再经过探查走访,了解一下受害者的人际关系和家庭环境。
我们赶到尸检所大厅的时候,天色变的有些阴沉,这地方说是大厅,其实就是一个粉刷的惨白的空荡房间。
里面只摆放了一套桌椅,看一进来就感觉又阴又冷,暗红色的椅子上面坐着一对臂上缠着黑纱,胸前佩戴着白花的中年夫妇。
即使是相隔一段距离,那种强烈的丧子之痛,深深的震撼着我们,尤其是已为人父的副局长,更是深有感触。
这对夫妇无力的半瘫在椅子上,双眼迷糊的盯着虚空多费方向,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焦距。
悲伤,沧桑的双眼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限制,直直的传送到了那具冰凉的尸体上。
我们静默的站在旁边呆了好大一会,他们却沉浸在悲伤里,仿若未闻。
“呃……”
如果就这么一直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李建华率先打破了沉默,但只是发出一个简单的音节。
这样的环境里,即使是嘴又碎又贫的李建华也不知道该怎样缓和,只能这样轻轻的打算他们的思绪。
“警察同志,是谁杀了我儿子,是谁,我要他偿命,偿命……”
男尸的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冲出去,神情悲伤,眼睛已经哭的红肿,脸上涕泪横流。
她现在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已经在崩溃的边缘,状态有些疯癫,我们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去劝慰。
这时坐在椅子上的受害者父亲扶住了她,附在她的耳朵上呢喃了几句,本来情绪激动的母亲,瞬间安静了下来。
这位父亲端起了桌子上早已经凉透的茶水,动作迟缓的喝了一口,似乎是极力的克制着悲伤。
他握着水杯的手在止不住的颤抖,杯子边缘已经溅出了不少青黄的茶渍,但他似乎并没有察觉。
“我儿子的……死,当真是我儿媳所为?”
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像是许久没有开口说话一样,表情冷凝的近乎呆滞。
这个问题也是我们最不愿意面对的,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之所以还没有正式立案,就是为了找到事情的真相。
可这也正是我们所担心的,如果最后的结果还是现在的状况,我们所做的一切又有怎样的意义。
“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来说,重点嫌疑人是您儿媳,不过一切还在调查中,目前还没有定案。”
副局长的语气放到最温和,生恐再刺激到受害人父母的情绪,可即便是这样,受害人父母还是再次的激动起来。
“不可能,我儿子儿媳一直很是恩爱,儿媳也是贤良淑德,这绝对不可能……”
男子的脸色涨红,看起来就像是随时会跳起来一样,几名警员上前,强行将他按在了座椅上。
等到受害人父亲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之后,我们才从他的口中得知,死者叫孙之和,生前是三峡市某科研所的科技人员。
现年三十二岁,平时为人严谨刻板,性格较为内向,和他的妻子是自由恋爱,婚后感情一直很稳定。
平时连小的摩擦都很少发生,受害人的妻子叫孙雪,是培训班的舞蹈老师,主要就是带一些小孩子跳舞。
夫妻俩的生活和工作圈都相对简单,也并没有接触到危险事物的经历,一直都是平稳度过。
这次出事完全没有任何预兆,就在出事前的前两天,孙之和突发急症被送到医院就诊。
妻子孙雪特意请了几天假去医院里看护,这对老夫妇对儿媳也比较放心,就只是儿子刚入院的时候去看望过两次。
后来再得到消息的时候,就是得到儿子被害的噩耗,凶手竟还是怀胎三月的儿媳。
我们听的是一阵唏嘘,时间都仿佛静止了一样,虽然觉得还有很多细节没有描述到,但是都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副局长只能简单的说明了一下,暂时还不能将尸体领走的现状,并表示要去家里和单位里走访一下的意图。
老城区低矮的居民楼就像混乱的棋盘一样,纵横交错,在灰蒙蒙的天空映衬下显得灰秃秃的。
他们居住的地方又是政府重点扶持的经济新区,所以又有无数的高楼大厦环绕而建,老旧和繁荣,奇异的融合在一起。
我们在他们的家里搜寻了半天一无所获,只能转战阵地,可就在我们走出房门的一瞬间,我在死者的衣物里,发现了只红色的皮夹。
这个皮夹的材质,竟然和那双红色小皮鞋的材质如出一辙,我将皮夹递给了曹安阳确认。
毕竟她原来亲手摸过那双红色小皮鞋不止一次,当我看到曹安阳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时。
我就知道这个皮夹绝对和之前的一切脱不了关系,这皮夹里空无一物,只是在存放照片的地方,有一个极其模糊的轮廓。
看起来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再想仔细看,就像是隔了一层薄雾一样,看不真切。
当我们拿着这个皮夹去询问死者父母的时候,他们的脸色明显慌乱了一下。
但几乎是瞬间,他们就一口咬定,从没见过这个皮夹,无论我们怎么问,他们都是三缄其口,摇头不语。
后来副局长又详细的给他们讲了一下隐瞒案情不报的利害关系,我看到死者母亲的神色松动了一下。
可是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一副并不知情的样子,据我们警务人员的直觉来说,这其中有隐藏的猫腻。
至于他们都到了这种境地还不肯说出的原因,我们真的不得而知,也完全不能理解。
多次询问无果,我们只能将皮夹收做证物,放进了透明塑料袋,决定去别处进行走访调查。
一下午的群众走访刚刚结束,我们已经累瘫在了警车上,这里老旧城区交替,居民大多不相熟。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