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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两个等等我!”我气喘吁吁的喊着,还好纪学民和李建华有点良心,一人拉着我的一个胳膊,连拖带拽的总算把我弄走。
好容易看见那辆悍马车,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被纪学民塞上车,他俩也跟着钻进去,咔嚓把门一锁,瘫在椅子上喘粗气。
眼看着老头扛着耙子越来越近,李建华哭丧着脸道,“这时候你还喘啥,还不赶快开车啊!”
“哼,不用开车,让他砸!”纪学民表情仍波澜不惊,翘着二郎腿与老头子大眼瞪小眼。
“死人,耙死人!”老头子疯疯癫癫的念叨着,举起耙子朝车窗户狠狠的砸下去!
我下意识的闭上眼,可想象中玻璃碎裂的声音并没有发出,反而耙子卷了刃,老头子被震得双臂一麻,虎口裂开一道殷红的缝隙。
李建华把车窗打开一条缝,扔出去一瓶矿泉水和压缩饼干,“老家伙,拿了东西赶紧走吧!”
可惜老头子完全不听,仍然抄起耙子疯狂的砸车玻璃,嘴里还疯狂的喊,“耙死人,耙死人!”
这狰狞的表情吓得我直哆嗦,如果刚才被这老家伙追上了,估计会直接在我脸上耙出九个窟窿。
“这辆车连轮胎都是防弹的,别说用钉耙,突击步枪来了都没用。”纪学民冷哼一声,旋即闭上眼睛说,“今天先在车里睡一觉,明天我们出发去墓穴口。”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还好这辆悍马车足够大,我们三个人平躺不成问题,只是外头老头子乒乒乓乓砸车怪渗人的。
没多久后,暴雨滂沱而至,噼噼啪啪的雨点子疯狂的砸下,风声呜咽,卷起地上黄泥水上了半空,一股脑的砸在车窗上。
视线模糊不清,砸车的声音也消失了。我想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子估计找什么地方避雨去了,就扯过毯子来躺在车里静等着雨停。
下雨天格外引人犯困,不一会儿纪学民与李建华响起了鼾声,我撕点卫生纸把耳朵堵上,也沉沉睡了去……
临睡前吃压缩饼干噎着了,喝了两瓶矿泉水才睡着,不知过是过去多久我被尿憋醒。
外面雨停了,蝉声蛙鸣刺耳,月牙已经到了西天,已经是后半夜,我迷迷糊糊走下车,到路旁树林子里撒尿。
我尿的正爽的时候,忽然身后有一个人拍我的肩膀,吓得我一哆嗦,差点尿在脚上,
“谁!”我警惕的回头看,正看见一张苍老的脸,浑浊眼睛正死死盯着我,正是下午追杀我们的老头子!
我刚要叫出来,一张干枯皴皱的大手死死捂着我的嘴,压低沙哑声音说,“小子,别害怕,我是来给你一句忠告的。”
“你……你想干什么!”我吓得想跑,可是老头子手像是浇灌的钢筋水泥在我的肩膀上,任凭我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老头子眼神阴鹜的瞪着我,嘿嘿笑着说:“我不干啥,就是要你小心点,你们车上有一个活人,一个死人,另一个根本不是人。你要小心,否则这一次死的是我,下一次死的就是你。”
一个活人,一个死人,还有一个根本不是人?这是什么鬼说法!我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老头子送开我的肩膀,钻进杨树林子里消失了。
尿了半截被打断,估计没有比这更糟心的事情。我哆嗦了两下,提上裤子钻进车里继续睡。
还睡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我被一阵乒乒乓乓的敲打声惊醒,睁开眼睛看,呵!周围七八十口子村民将我们的车子团团围住,正拿着农具敲打车身。
“杀人犯滚出来!”
“这些土夫子惊动了神明,拿他们当人肉活祭!”
“都绑起来烧死!”
……
好家伙,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要把我们绑起来烧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我被吓坏了。
在这样连电线杆子都架不上来的深山老林,就算被烧成灰估计也没有人知道。
差点要被人掀车了,纪学民和李建华两个人倒沉得住气,仍然抱着椅子呼呼大睡。
“都醒醒,火烧眉毛了!”
我赶紧把他二位叫起来,纪学民睁开眼先模糊了一会,待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脸色顿时阴沉。
“咋了,咋了这是!”李建华吓得哭丧着脸,东瞅瞅西看看,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哗啦——纪学民把前车窗的遮光布打开。
正是中午,我被阳光刺得眼前一晕,等看清眼前景象,顿时脸色蜡黄,捂着嘴差点吐出来!
在我们车子的引擎盖上,昨晚上的老瘸子瞪圆了眼睛,鼻孔耳朵眼里全是血,斑白脏兮兮的头发黏在脸上,招来苍蝇嗡嗡乱飞。
他的衣裳被撕烂了,身上的肉全部糜烂,像是被耙子割过,红红白白的跟饺子馅似得。
更为恐怖的是,老头子的肚子被剖开了,肠子肚子乱扔一地,前车窗玻璃上全是血手印,很难想象老头子昨天晚上究竟遭受了怎样的折磨。
而作为凶器的耙子,就被他自己握在手里,我不敢再看,赶忙避过头去。
这些暴怒的村民们见砸车不成,就家家户户抱来了柴火,堆在车子旁边,要把我们活活烧死。
纪学民脸色一沉,低喝一声道,“坐稳了!”旋即右手上下翻飞,离合器转来转去,车子嗡的一声拱倒了前面的几个人,朝着村子身处冲了去!
后面的人跌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嘴里还喊着,“快追,他们跑不了多远……”
……
刚开始,我还小小的松了一口气,因为我们离人群越来越远,很快将他们甩得没影,等一会找时机上公路,我们就能逃出生天了。
可事情远远没我想的那么简单,刚好下过一场暴雨之后,土路坑坑洼洼还有积水,跑不快不说,还有几次车轮差点陷入泥淖里。
终于,在一个拐弯的地方,俩后轮陷入泥坑里。这么大吨位的悍马车,凭我们三个人推显然不切合实际。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