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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伤口正在愈合,只有新肉替换老肉的时候才会感觉伤口处有瘙痒难耐的感觉。
有了这个希望,我死死的蹲在水里,直到憋气实在是闷得不行的时候,我才会探出头来换一口气。
“秦毅,时间到了,可以撕去脸上的腐皮了……”
老纪看着手上的腕表语气沉稳的提醒我,在水里整整泡了两个小时之后,远处的天边都开始飘起了红霞。
我噌的一声站在了水里,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被泼了硫酸一样,灼烧的火辣辣的疼。
在我的手还没接触到脸上的腐皮时,就被脸上刺痛的感觉刺激的双手发颤。
我的双手指尖在触碰到脸上黏腻的腐皮时,我的心都直接停了一拍,自从我中了阴毒之后,这张脸我就再也没有碰过。
当我揭下脸上的腐皮时,就像是将所有的毛孔和汗毛一起连根拔起的那种感觉,疼得我眼泪就像豆大的珠子一样向下滑。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有戳到痛处,我本来以为这腐皮轻轻一揭就能拽下来,可现在的感觉就是将自己身上的皮肉生生的给撕下来。
疼痛使我的双手都在发抖,使不出力气来,我只能求助的看着老纪,希望他可以帮我将痛苦减轻到最小。
可是史书典籍上明确的记载,是要中毒之人亲手将腐皮摘下才会有作用,只有切肤换骨之痛,才能将这阴邪的毒气彻底的清除。
老纪他们鼓励的看着我,给了我莫大的勇气,现在离彻底清除毒素就只有一步之遥,我必须要勇敢的迈出这一步。
说时迟,那是快,我将两只手完整的附在脸上,紧闭着双眼,猛地一用力,只听嘶拉一声皮肉分离的轻响。
无数剧烈的疼痛叠加在一起时,就痛到了极致,我大脑一片空白,差点眼睛一闭昏过去。
可是现实的环境根本就不会允许我真正的昏死过去,冰冷的山泉水刺激的我激灵一下就清醒了过来。
老纪打开探照灯给我找着爬上水潭的路,本来清澈的水潭里,飘满了我撕下来的腐烂皮肉,看着就一阵反胃。
可就在爬上水潭的瞬间,我突然发现原本被我踩在脚下以为是鹅卵石的东西,竟然有很多的棱角。
我的脚心咯的一阵疼痛,借着老纪举着的灯光,我眯着眼睛一看,差点吓得蹦起来。
这些被我踩在脚下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鹅卵石,而是一个个打磨抛光整齐洁白的骷髅头。
这些骷髅头像是行为艺术一样码成一排排的,看起来竟然有种诡异的美感。
我突然记起来在一本史书上曾经有过记载,古代有万人坑,一般都是在偏远的山间挖出一个可容纳万人的巨型坑。
这坑挖的也很有讲究,一般是建在风水极佳的山林之中,在古代有五行,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中,东主木,西主金。
这万人坑一般就建在东西方向,这就和人住在巷子里的说法是一样的,如果巷子窄,巷口就是一支土箭,射向家里的时候就是不详。
如果巷口宽,巷子补偿,位于东方,西方,两个方向,家中就出文人,这万人坑本就是极其阴邪之地。
只有将它构造成东西方向,才能使坑中的冤魂得到升天的引导,一旦方向不对,极容易引起阴气聚集,成为集尸地。
这树林里阴气极盛,可是这水潭里我刚刚呆了这么久,都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不适,反而还有洗涤的功效。
这就归功于当初在建造这个万人坑的时候,风水之地选择的比较好,再加上此处地处天然泉眼的入口。
天然泉水就是由日月之精华,结合着山林中的灵光韬略之气,这才达到了最终的结果,这个深潭才是万木之首。
这万人坑的阴气,在几千年的泉水洗涤之下,汇聚成一涓深潭,可是刚刚我在这万人堆里的尸体里站着。
在不经意间还喝了几口阴凉之气,现在只觉得通体舒畅,只是意识里还是刻意的想逃避刚刚和万千尸体作伴的事实。
我伸出手抚摸着脸上的新肌肤,指尖轻轻一碰触就有一种酥麻的感觉,脸上的皮肤还是太过娇嫩,就像剥了皮的鸡蛋似得。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周围是很大的一片空地,视野相当的开阔,东边山头上阴翳着的红霞,在缓慢的上升着。
周围一片静谧,我的脸上布满了红色的血丝,皮肤表层太过单薄,里面的毛细血管都是清晰可见。
微弱的紫外线照射在我的皮肤上,有一种灼烧的痛感,此地不宜久留,我们沿着山路向上爬去。
森林里的光线瞬间昏暗了许多,可是说是有些阴暗,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射出来。
夜里的雾气还没散去,林子里弥漫着瘴气,我们只能掩住口鼻缓缓的前行,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恐吸入有毒气体。
这瘴气就是存在山林里湿热烝郁能致人疾病的有毒气体,一般就是森林里动植物腐烂后生成的毒气。
古籍有云,惟东南瘴气居之,盖岭南地气卑湿,雾多风少,且以冬时常暖,则阴中之阳气不固。
夏时反凉,则阳中之阴极易伤,故人有不知保重而纵欲多劳者,极易犯之。
清晨的瘴气乃是一天之中毒性最大的,咫尺之间,人不能相间,我和老纪他们紧紧的挨着,唯恐走散了。
一般是到了山中有日景的时候,雾气才会消散,阳光才能穿透其中,我们才能辨别物件。
我们走了一会儿之后,就觉得空气潮湿,闷热,背上的衣服都让汗水打湿了,可是我们也不敢解开衣裳。
这山林里的瘴气可谓是无孔不入,在我们的汗腺毛孔里也会有其发挥的余地,我们紧紧的裹着衣服防范着毒气的侵入。
我们走了好一会儿,都没有找到来时的路,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堆满了怪石,还有一涓碧绿色的溪流。
沿着山间缓缓的向下流淌着,这个地方的空气尤为的稀薄,眼睛都有一种干涩,被刺激的感觉。
这里的气味十分的难闻,就像是千万个腐烂尸体堆积在一起发酵的味道一样,闻着胃里一阵翻山倒海。
我们现在的停留的山岭差不多就是纯石头叠成的,这溪流的旁边一棵树木都没有,就像是荒芜的无生物之境似的。
这里风吹日晒,湿热重烝,一靠近就感觉一阵阴寒之气,毒气最重的地方都是寸草不生的。
老纪举着探照灯绕了这里一圈,也没有找到之前的那条出路,在灯光的照射下,我隐约看见溪流里似乎有东西在游动。
这声音听起来窸窸窣窣的,可是溪流的水一片湛绿,还有一股瘴气难闻的味道,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生物。
李建华一手拽着我走到了距离溪流很近的地方,刚一靠近,就感觉周围腥臭味突然变浓了很多。
我本以为这味道是腥臭的河流日积月累才发酵出的,可是当我看见不远处的溪流里有一团墨绿在移动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里的溪流是瘴气聚集的地方,据古书上记载,这南州水土温暑,加上有瘴气,致死者十必有五。
从这就可以看出人体一旦吸入瘴气便会死亡,甚至会变成白骨,我们面前竟然游动着一条瘴气汇聚而成的瘴气蟒。
瘴气蟒顾名思义就是瘴气汇集在某个特别的契机下,有了自己的灵魂和思想,一旦成蟒就有极强的毒性。
我和李建华现在和瘴气蟒的距离紧紧有两米之遥,我甚至可以看见这条墨绿发黑的蟒蛇身上萦绕着缥缈的雾气。
这瘴气蛇的蛇身如烟似雾,看起来很是模糊,但是它的身体在溪流里摆动时,水被舀动,还会发出水流撞击的声音。
我们的身后是一片迷雾,根本看不清来时的路,就像是不小心走入了迷宫一样,看不到山谷,山脊之类的任何地形。
眼前的瘴气把所有的地形地貌都遮盖的严严实实,从我们的现在的方位看过去,起起伏伏,皆是密密麻麻的浓密植物。
我们现在站在溪流的边缘处,水流附近并没有任何的植物覆盖,水流的深幽处,瘴气蟒就在那里蛰伏着。
不知是水流太过阴凉还是眼前的困境使我的心境变化,这里的在我的眼里云雾缭绕,无法窥探其究竟。
这个时候,还不是瘴气蟒的休眠期,我们现在就要谨慎的提防着它会游出溪流。
我和李建华向后退的时候,脚步放的极其的轻缓,整个就是蹑手蹑脚的,可即便如此,我们眼前的瘴气蟒还是有所察觉。
它整个的蛇身都浮出水面,身上的鳞片全部都是颜色深浅不一的瘴气汇聚而成,在灯光的反射下,像是可以把一切都吞灭了似的。
我和李建华不敢迟疑,顺着河流的流向就撒丫子跑,这山间的溪流一般都是融会贯通的水网。
如果现在顺着河流的方向跑,我们的腿脚指定没有瘴气蟒在水路里的速度快,而且就算瘴气蟒追不上我们。
光是它身上的毒气就直接可以将我们毒死,在奔跑的过程中换气的次数越多,吸进去的瘴气就越多,我们被毒死的可能就越大。 绝墓迷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