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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贤一直在门口的长廊里坐着,直到入夜才见白彦祺回来,送她回来的人是杨悬。
她这几天跟杨悬来往密切,他之前又总是给她吃闭门羹,所以她生气了,或者她忘记他了?
第二天他还是来了,纯珠照常告知。白彦祺此刻没什么心事,听说他来了赶忙叫纯珠让他进来,纯珠才离开,她就迫不及待自己出去迎接了。
“二小姐。”
“你来、、、、、、”
“小姐!”白彦祺还没说完韶沐就火急火燎过来打断了她的话,也打断了她的情绪。“这是杨公子的字条。”
白彦祺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也不管君贤还在一旁,赶忙接过字条看了看,纸条上只有两个字—兰果。
兰因絮果
絮因、、、、、、兰果、、、、、、
白彦祺心里有了底,抬头看了看韶沐,韶沐暗暗点头示意已经办妥了,白彦祺立刻收了纸条让韶沐跟她走。
“失陪了。”
君贤见她收到了杨悬的字条之后便什么都顾不得,想要叫住她也没有那个胆量了,谁知道在她心里到底哪个更重要一些?
有什么好疑惑的?自然不会是他、、、、、、
君贤在原地失落了一会儿才察觉院中还有别人,转身看去,才发现白婳祎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
白婳祎将君贤约去了花园,让韵涟准备了茶水。
“早知你们想见一面这么难,我就不做那白脸了。”
“大小姐说笑了,大小姐目光长远,令人敬仰。”
“长远?”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冬祭的事他自然不会让白婳祎知道,他还没有放弃,要是让白婳祎知道他给白彦祺带来过这么大的危险,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容他与白彦祺相处。
“今日本是来告别的,既然二小姐繁忙,同大小姐说也是一样的。”
白婳祎想了想,问道:“你找到关于过往的线索了?”
“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二小姐。”
这一点都不难猜,他对白彦祺有情,如果不是找到了过往的星星点点,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能与白彦祺近距离接触的白府的。
“也好,可否告知一二?”
这是帮白彦祺问的。
“模糊不清,说不出来。”
“也罢,公子既然决定了,便无人能阻拦。公子要想回来,随时都能回来。”
“多谢大小姐。”冬祭那日有些过往的回忆,那里应该能找到什么。
白彦祺想了一夜,觉得必须亲自去一趟绒珊家中,否则她怎么也不能安心。早上她让韶沐去向兰姒讨要了绒珊的卖身契,韶沐拿来的字条不是杨悬送来的,是白婳祎暗中打着杨悬的名号送来的,她知道白彦祺昨日偶遇了杨悬,定明里暗里说了些困扰,也知道白彦祺一定会让韶沐去要绒珊的卖身契,所以特意让韵涟将字条交给大门口的小厮,让他看准韶沐路过的时机交给她。
白彦祺已经做好了会被绒珊家里人训斥甚至打骂的准备,可没想到他们不但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还一直把罪往自家女儿身上推,百般求得白彦祺的谅解。
“是我胡乱许婚才让绒珊自缢的,你们为何丝毫不记恨我?”
“要不是她整日胡思乱想,二小姐怎么会知道她中意了谁?”
“可我确实是利用了她。”
“是她背叛二小姐在先,要不是二小姐宽容,她就是死在二小姐手中又如何?”
“是她遇人不淑,不肯安分守己,整日痴心妄想,此事实在不能怪罪二小姐,谁不知道二小姐向来善待下人,我们要是知道绒珊会背叛二小姐陷害大小姐,我们早就将她打死了!”
“二小姐从前没少照顾咱们家,如今又亲自送来卖身契让我们安心,还送了这么多银两,我们要是对二小姐有一丝不满,那不是禽兽不如吗?二小姐不怨恨绒珊已经是撑船度量了。”
为什么是这样?为什么连绒珊的亲生父母都对她没有一丝仇恨,哪怕是生气、、、、、、这件事的确是她做过了,为什么没有人说她?没有人骂她?
“韶沐,他们说对我没有一丝恨意,是因为我是小姐,还是因为我是白家的小姐?”
“因为小姐无罪,因为他们明事理。”
“不,我错了,是我选了一种最致命的办法去教训她,是我太小气了。”
“小姐只是想让她知道三少爷是靠不住的,是她自己经不起挫折,与小姐何干?”
“间接凶手也是凶手。”
“绒珊日后也是要因为三少爷失了命的,而且肯定比现在更痛苦,倒是的确与小姐无关,可小姐一样不会安心,而且到时也不知她会将大小姐、二小姐害成什么样。”
“你何时这般想问题了?”
“每个人都是世上唯一的珍宝,出身不能代表一切,要想好好活着就不能任人宰割,以牙还牙是为了不让别人轻贱自己,凡事都一味退让便是给自己找麻烦,不是什么事都能事不过三的,要是自己都轻贱自己,那就是死有余辜。这是小姐教的,我一直记着呢!”
“你就不觉得我是错的?”
“小姐是对的,小姐就是小姐,虽然出身不能代表一切,但既然身为小姐就不能是任何人都能踩在头上的,小姐说的很对,若非如此,大小姐和小姐早就被白孟平打压了,怎么能像如今这般惬意?绒珊她自己拎不清自己的身份,可三少爷却拎得清清楚楚,可见这观念并不是小姐一个人的,这是世人的观念,主就是主,仆就是仆,小姐时常为我们着想已经是很多人做不到的事情了。绒珊没有记恨小姐,就说明小姐是对的。”
“难得你能说这么多,看来平时我没少念叨。”
“小姐金口难开!大小姐一身诗意让人敬重,二小姐凭着处世之道得人尊崇,大小姐、二小姐都是我敬仰的人,不敢忘记小姐们说的话。”
“敬仰不代表就低人一等,就算是再敬仰的人也没有资格左右你的意愿。心甘情愿才叫付出,强人所难便是掠夺。”
“是,牢记小姐的话。”
“你就不曾质疑过?”
“小姐还没有让我能质疑的话。”
“那我说要你嫁人呢?”
“我现在不想嫁,等我想嫁了,小姐也拦不住的。”
“那便好。”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