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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杨公子带着二皇子来提亲了,二皇子先是问白府是否收了杨府的聘礼,又问白家是否同意这门亲事,当时老爷还没回来,得知二皇子是来帮杨公子提亲的,直接就收下了二皇子的令旨,等老爷回来的时候,夫人又用令旨堵怹,老爷哪里敢招惹二皇子?只能让府里人准备嫁妆,半个月后成亲。”
“真的!这个杨悬怎么早不搬出这尊大佛呢!”白彦祺欢喜得说不出话,赶忙跑到白婳祎房里道喜,可进房后看见的白婳祎却并非她想象中那般欣喜,反倒是面露愁色。
“姐姐,你不开心吗?”
白婳祎见白彦祺来了,收起脸上的惆怅,摇摇头道:“没有。”
“怎么了?爹又骂你了?”
“不是,我只是舍不得你而已。”
“咱们都在一起十多年了,该换一换身边的人了。又不是嫁到别国去,你还怕见不到我不成?别人家的夫人不是也三天两头没事闲聚吗?”
白婳祎笑了笑,可忧愁上的笑容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我怕日后就没有机会保护你了,你可知?
“姐姐,我今日去送信的时候,杨悬给了我这个。”
白婳祎看了看那略微熟悉的匕首,心里更加沉重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什么?”
“君贤说,他很快就会来娶我的,所以你一点都不用担心我一个人在家里无聊。”
白婳祎真正担心的正是这个,你真要嫁到王宫去,我该怎么让你不受伤害?虽不止宫里的生活是怎样的,但人多口杂的道理,白府才几个人,就吵闹了十多年,有时还过分得很,宫里的人是白府的几百倍,几千倍,你该怎么自在地活着?那二皇子又真的能一辈子如此代你,护你周全吗?
阿祺,到时你若是受了委屈,让姐姐怎么帮你?
穆玄回宫时一路都是面带笑容,好像耳边的风都是活脱的精灵,跟他说了一路的境外趣儿事。转角踏上回寝宫的路,穆玄瞧见远处有个宫女在张望,他立马将表情收敛,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好像这样比较符合宫里的人设。
穆玄寝宫一个地位较高的宫女——华子瞧见穆玄回来,赶忙蹿到他面前。
“主子可算回来了,今日王后派人来寻您了。”
见她满脸焦急,穆玄才想起王后之前交代过他的事。他的确是不想任由王后随意安排他的事情,但今日他的确是忘记了这么一回儿事,虽然就是记得也不一定能改变什么。
“说了什么吗?”
“没说什么,只是没准儿明日稻茈姑姑或是淮槿姑姑就得来了。”
“唠叨几句而已。”穆玄说罢,往屋子里走去,华子没有跟上。
穆玄推门进去后,身子还没完全转向右侧床榻处就先瞧见趴在案几上看着他的书卷的兰妧。好像,她在这里很久了,怎么没人告诉他?
“你回来了!”兰妧在房里等他等得快睡着了,好不容易找本书打发时间,本打算一个时辰就走,没想到看入迷了竟待了两个时辰。隐约听见开门声,抬头看见穆玄,过了几秒她才激动起来。
“公主?你怎么在这?”
“我今日来的啊,惊不惊喜!”
呵呵、、、、、、
“你去哪了?我等了你一天呢,我跟你说、、、、、、”兰妧拉着穆玄滔滔不绝,穆玄根本没办法告诉她,他想静静。
“你既然已经回宫了,他们有没有帮你想起以前的事情?”看着穆玄一脸茫然,兰妧知道,他的答案大概是“没有”吧。
“他们不知道?”
“你告诉他们了?”
“没有,我哪有那么笨啊?哎,我有办法让王后姨母把你的过往都告诉我,然后我再告诉你,这样谁都不会知道这件事了!”
“多谢公主美意,其实我、、、、、、”
“就这么定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我就住在那边,很近的,明天等我的消息!”
兰妧就这么自说自话离去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见穆玄,还是单纯找个人练嘴。
第二天一早,果然兰妧就直接奔去王后寝宫了,一去便是一天,这倒是让穆玄得个清净。他现在不能说出宫就出宫,杨悬也没空时时来找他,他一个人的确是闲得慌,不过就算如此他也不想见兰妧!
“主子。”
穆玄听见脚步声赶忙把手中把玩着的竹扇收起来,看了看华子端过来的糕点,道:“我不想吃。”
“主子有心事所以没胃口?”
“没有。”
“没了?”她一直在等他说下一句话,可是他一直撑着头看着手中的书,好像没有下一句了。
“嗯?”穆玄不明白她是何意,又怕说多了让她看出他忘了什么,比如他们之间有什么重要的约定之类的,因此赶忙想办法把她弄走。
“我只是想知道后面的故事,把它端走,没什么事别进来了。”
华子很急切想说什么,或者说急切盼望着他说什么,可是她心里有数,这是干着急,她出了出去,别无选择。华子端着糕点告退,让宫女把糕点端走,自己撅着嘴在门口委屈蹲下,捡起一旁的细短的枝桠在地上随意比划。没一会儿她感觉到异样,赶忙扔了枝桠站起,正正经经侧身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稻茈来到门口时余光看了一眼这个警惕性极高的向她问好的宫女,未多做停留,进屋去了。
华子很想听听他们在说什么,可主子谈话下人向来是听不见的,因此她也没做挣扎,只是更加憋屈泄气站在门口。
对面的宫女见她这般模样,小声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
“你刚才反应真快,我刚要提醒你你就起来了,我猜你是惊魂未定吧?”
华子也不想解释,就尴尬笑了笑当时默认。
“姑姑?”穆玄见稻茈无声无息进来很是诧异,赶忙起身相迎,回宫之后就属稻茈是他信得过的人了。
“姑姑是为昨日之事来的?”
“昨日事今日说岂不晚矣?不过,婢子还是为了兰妧公主一事来的。”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