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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四丸提前半两刻种的时间来到河边,没想到芝蒽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芝蒽小姐!来这么早?看来真的是迫在眉睫啊?”
芝蒽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家少夫人给了两个法子,要么,你直接告诉你家公子那个女子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好,我家夫人说,知道一个人有那么多的不好还是一样喜欢那个人,那才是真的喜欢。不过我觉得还是别、、、、、、”四丸正要否决这个办法,没想到芝蒽当即认同了这个办法。
“有道理、、、、、、就这么办!你家夫人果然聪慧!”
“啊?”四丸懵了一阵子,追上赶回去的芝蒽,不解道,“你之前不是怕被赶走不敢直接说吗?”
“嗯,其实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不要告诉公子,听了你们夫人的话,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
“如果当下不能替他拨开迷雾,那我不如趁早离去,那日他被人害得家破人亡的,说不定我还能救他一命,这不就是报恩吗?总比我成天跟他置气,最后也只会跟在后面拖累的好。”
四丸半天没整明白,只能说,你们想清楚就好,我是想不清楚了。
芝蒽回去之后,过了几天才下决心把这件事告诉成珏。成珏依旧寸步不离照料着白妍翘,芝蒽并没有选择在他去弄饭的时候与他说,而是乖乖留在门口照看着屋里的白妍翘,越看,越坚定了她要直接说白妍翘坏话的心思。
夜深,芝蒽敲了敲门,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他们。成珏听见声音,转头看了看芝蒽,正思虑着她要干什么,紧接着又听见她加大力度的敲门声。成珏小心站起身出来,生怕吵醒了白妍翘。
“有事吗?”他的声音很小,仿佛再大一点就会吵醒谁。
“有。”
“明日再说吧。”
“我要走了。”
成珏惊愕,拉着芝蒽离门口远了一些。
“为什么?”
“说完这句话,你不会留我的。”
“你找到亲人了?”
芝蒽冷笑,道:“哪有她那么好,说找就能找到?公子,她的遭遇与我有万分的相似,一个流落异乡寻亲的孤女是什么样的,真正不想拖累别人的人是什么样的,不会有人比我清楚的!她从不说自己的亲人在宫里是个什么身份,若是有权有势的,她为什么不说?您就没有想过也许她的亲人一说出口就会暴露她的身份?也许,她根本没有这样的亲人!”
“她有,也许只是个宫女。”
“若是宫女,启能说找就找到了?迷迷糊糊进宫去,一下就能找到一个宫女,宫里那么小的吗?公子别忘了,到现在,我也不知我妹妹如今在宫里如何了。怎么我有名有姓有来历的妹妹找不到,她连个人都说不出的姐姐,就能找到了?她姐姐是贵妃还是王后?”
“芝蒽!”成珏怕她再说下去侵犯圣上,赶忙止住了她。
“她不是你认为的那种好姑娘,她只是在利用你而已。”芝蒽见成珏看着地上不言语,以为他生气了,不想再听说任何对于白妍翘不利的话,便道,“我会去收拾东西离开的,明日绝不会来脏你的眼。”
“芝蒽。”成珏拉住芝蒽的小臂,“谢谢你,”他看了地面好一会儿才看向她,“告诉我这些。”
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认清她的。你寻亲未果,能到哪去?”
“我就不能进宫寻亲吗?”
“宫里太危险了,你想,改日我带你去。”
芝蒽见成珏并不像她想象中那般向着白妍翘,如释负重,也不再那么反感他是否依旧对白妍翘百般呵护。
直到有一天,她亲眼看见正在与成珏说笑的白妍翘瞥了一眼屋外后脸色有一刹那的变化,说不上是得逞的笑容还是在盘算着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表情。而那一瞬间,就发生在成謦在屋外逗留的一瞬间。
第三天芝蒽便没有再看见白妍翘的身影,屋里只有成珏低沉的背影和手中的一封信。
芝蒽在门口思索了一下,很快想起那天的场景,百分百确定白妍翘又跟成謦不知道谋划什么坏事去了,一想到白妍翘利用成珏接近成謦之后还留着一跟绳吊着成珏,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冲上前抢过成珏手中的信,让成珏猝不及防。
芝蒽扫了一眼信的内容,果然不出她所料,白妍翘就是在装可怜,什么不管前路多艰难都要跟姐姐在一起,亲人是最重要的,姐姐不喜欢她是她让姐姐失望了。什么感谢公子给了她另一个家,就算她在姐姐身边风吹日晒,饱经风霜,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狼狈,因为她还有这么一个永远的家。
芝蒽还没看完就把信撕得粉碎,成珏想拦住她,她躲开成珏,怒道:“她根本就是死性不改!走了就走了,非得留这么些东西骗你给她收拾残局!”
“芝蒽、、、、、、”
“她凭什么说入宫就能入宫?她不是个流落异乡无家可归的孤女吗?宫里那扇石门是那么好进的吗?你有没有想过她到底为什么能入宫?!”
“我知道。”
芝蒽没想到他给的回答会是这个,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知道?”
“是爹带她进宫,安排她做宫女的。”
“那你知道你爹都干了些什么吗?”
“我知道。”
你又知道?
“芝蒽,他是我唯一的亲人,虽然他在别人眼里十恶不赦,但他在我眼里是比任何人的父母都要好上千倍万倍的父亲,他会怕我难过,会怕我讨厌他、百般遮掩不让我知道他背后的勾当,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我来成全他的事业,你们可以唾弃他,可以厌恶他,可以杀了他,但我不能。”
“那那个女人呢?她凭什么?”
“也许这就是我爱一个人的方式吧。善良不是能一直装下去的,既然她能作出这么一面,就说明她还是有这样一面的,不是说爱能感化一个人吗?我相信她会成为一个真正善良的女子的。”
芝蒽无奈摇头,恨铁不成钢,咒骂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蠢的!”芝蒽说完便转身除了这个大院,枉她还以为成珏能像着点他爹,没想到缜密的心思敌不过他戏剧化的思想,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天真的相信“感化”二字!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