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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彥祺醒来已经是四天后的事情了,虽然有杨继的药加速她的康复,但她醒来后还是需要休养一阵子才能保证不留下病根。杨继把要注意的事情告诉了穆玄,说太子妃不宜大喜大悲,不宜着凉,不宜受热,尤其如今正值炎炎夏日,更要注意中暑。可穆玄已经不敢再等了,相较被残害性命的风险,留病根的风险实在不算什么。
“有人威胁我不能让这些疤痕留在你手上,可我又不是神仙,能让它淡到看不清已经是极限了。”杨悬一边帮白彥祺拆下束缚已久的布条,一边道。
白彥祺看了看手上她无法无视的淡淡的疤痕,心里酸了一下,笑道:“谢谢。”
“看你笑得这么假,我就可以放心告诉你另一件事了。”
“什么事?”
杨悬说着放心,还是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中的毒不单单是冲着你的命来的。”
什么意思?
“下手的人应该料到你会获救,所以、、、、、、在毒里加了一点东西,让你、、、、、、”杨悬迟疑了好一阵子,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道,“你不能生育了。”
这消息可比毁她容貌还要可怕,她身为太子妃,连双十年华都未到就不能生育了,穆玄身边还有这么多妾室,这和把她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你别激动啊,修玊不知道怎么说,我来替他说。额、、、、、、你放心好了,就算没有孩子你也还是东宫的女主人,陈氏的孩子生下来就会成为你的孩子,没有人会知道这件事的。”
“陈氏有孕了?”
“额,嗯。一个月了。”
早听闻太子最宠的是陈氏,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有喜了。想想之前她们嘲笑许回衾有喜一事,也许过不了多久,其他两个也会有喜吧?她嫁进来这么久,还不如一个妾室几个月的时间。
杨悬正愁着该怎么对白婳祎解释,又怕白彥祺多问,所以撂下一句交代就匆忙跑路了。
“你身子还没好,切记大悲大喜啊。”
“杨悬!”白彥祺的确觉得有点不对劲,一切来得太突然,穆玄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她正想追问就见杨悬逃命一般离开,追过去的时候还被门口的陈氏给拦住了。
陈氏在门口等候已旧,就等杨悬出来她去拦截白彥祺。
“姐姐恢复得不错。”
白彥祺打量了她好一会儿才认出她是谁,杨悬已经追不上了,还是应付好这个妾室赶紧送走她好。
“妹妹挂心了。”
“姐姐!”陈氏见白彥祺要回去,赶忙拉住了她,白彥祺的手很快抽回,让陈氏有点尴尬。“姐姐在屋里待了这么久,出去走走吧?”
“不用了。”
“姐姐!”这人怎么这么难请?“自有孕以来,周围都不再让妹妹感到安心了,姐姐不作陪,妹妹恐怕要闷死在屋里了。”
“你找太子不是更安心?”
“我、、、、、、”啊!为什么我要接这种千古难活!“我倒是想,可也得太子身边没人才是啊。”她的声音逐渐低沉,意味深长道,“姐姐,殿下说妹妹有什么事就找姐姐,姐姐最是能照料妹妹的身子的。”
所以,只要她出事了,她在与不在都是一样的是吗?白彥祺内心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躲不掉了。而且,看这小妾一脸真挚,应该是自己心术不正了吧?
陈氏成功将白彥祺带到了后院小池边,一路上她都在各种羡慕白彥祺跟太子的感情,白彥祺也不知道连自己都觉得这段情是上天恶意的一场游戏,她有什么好羡慕,找虐吗?
“姐姐,我知道这孩子生下来之后我是当不成它娘了。姐姐多陪陪它,也让我安心把它交给姐姐可好?”
白彥祺被她的话吓到,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穆玄已经告诉她了?还是,这是宫里的惯例,只有她不知道?所以她说的羡慕,是这个吗?白彥祺尚未从她的话中回过神,也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被她拉去,放在小腹上。
韶沐刚才被杨悬喊去御膳房取凉茶,回来的时候就见屋里空空荡荡,韶沐思虑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白彥祺回去哪,周围又找不到人询问,好不容易看到一个路过的宫女告诉她好像看见太子妃去后院了。
“姐姐,”陈氏缓缓靠近她,用力按住她的手不让她逃走,低声道,“我不想把孩子给别人啊。”
白彥祺意识到她有问题,可怎么也抽不开手,她以为陈氏要谋害她,可万万没想到陈氏居然自己往后一摔,掉进了池子里。白彥祺受惊还未回魂就看见穆玄不知从哪飞了出来,她还没看清他的身影,他就已经纵身跃入池中将陈氏救了上来。
陈氏一身湿漉漉的紧紧抓着穆玄的衣襟,好像惊魂还未定,看白彥祺的眼神也如同看见猛兽一般,假惺惺地无力说道:“不要怪姐姐,是我自己没站稳,姐姐是要救我的、、、、、、”
“救你?”穆玄满眼恨意看着白彥祺,讥讽道,“你救人的方式还真特别。”
“是她自己、、、、、、”
白彥祺话还没说完陈氏就在穆玄怀里鬼叫,穆玄也不听她解释,狠狠瞪了她一眼抱着陈氏离开,走的时候还扔下一句让人心寒的话。
“你不配当太子妃。”
“主子!”韶沐赶过来的时候撞见穆玄抱着陈氏离开,见他们一身水,韶沐愣了一会儿,随后才立刻赶到白彥祺身边,见白彥祺魂不守舍,她问道,“主子?怎么了?”
白彥祺木讷的目光看向韶沐,久久,低声道:“为什么人心是这样的?”
“什么?”韶沐没听清,问道。
“我以为最难缠的是白孟平和白妍翘,”白彥祺幽魂一般往回走,不禁自嘲,“还真是井底之蛙,我原来什么都不会。”
“主子、、、、、、”这是在说什么?
白彥祺回去以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她担心陈氏,但她不敢去探望,吃一堑长一智,上次看望兰妧是怎么被赶回来的,她可不敢忘。歆潋时不时会来告诉她陈氏的状况,无非都是太子怎么担心陈氏,陈氏并无大碍之类的。
黄昏时刻,韶沐陪着白彥祺在屋里,歆潋在门口看着她们,示意两个妾室可以开始了。两个妾室轻手轻脚来到白彥祺屋外,大声谈论陈氏的时候,言语刻薄,时不时冲着屋里喊两句,生怕白彥祺听不见。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