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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它,咬它!”
石桌上的两只指头大小的绿色瓢虫即便身在王宫饱受柏庾的压迫也丝毫没有要给他面子的意思,柏庾想让它们厮杀,它们偏就假装自己是石头,两只黑色豆豆眼愣愣看着柏庾,谁也不能拿谁怎么样。
柏庾在这里玩了一个时辰的瓢虫,实在乏味,一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立马站了起来。宫女端来一盆水给他净手,白彦祺也总算是穿戴整齐出来了。
白彦祺看见柏庾在院子里倒是很惊讶,在房里这么久也没听哪个宫女说柏庾来了,怎么这里的宫女都不把这个皇子放在眼里的吗?来了也不通报一声?万一她不出来了呢?
“柏庾?你什么时候来的?”看这模样估计是有一段时间了。
柏庾指着空中的太阳,缓缓用手往左边画了一条从拇指尖到食指尖的距离长短的弧线,道:“它在这的时候来的吧。”
这、、、、、、么久的吗?你在逗我?
“你真的是土生土长的皇子?”那些宫女进进出出这么多次,竟然丝毫不提此事,就这么让你等着?
“若非土生土长,怎么能见识到如此睡功?”
就你们宫里的人懂得“一日之计在于晨”的道理!要不是因为这床太舒服了,我能一不小心睡到日上三竿吗?
白彦祺仰头看着他,一字不说,呼吸很有节奏,要不是这些宫女在这,她应该会把手也插上。
本姑娘好歹是白家二小姐,你这样在别人面前取笑我让我很没有形象你知道吗?你想怎样?!
柏庾隐约感觉到一丝丝杀气,白彦祺身后的韶沐默默低着头抿了抿嘴,石桌上的两只瓢虫也跳下了桌隐匿在草丛中。
“额,我昨夜已经想好了今日要带你去哪些地方玩,保证你乐不思蜀!走吧。”
呼!(来自求生的叹息)
柏庾先带她去膳房吃了他昨天特意吩咐膳房做的平日不怎么能吃到而且万分好吃的食物做早膳,然后带她路过了一条清幽的小径,他说这条路是他祖父特意为祖母修的一条兰花小径,路是用雕了兰花的鹅卵石铺的,只能走两个人,四周栽满了月见草,周围没有树,这条路一直通往花园,据说当年祖父就是在这里告诉祖母要给她们家赐国姓御氏的。
白彦祺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母亲的姓氏是暹遏的国姓,看来母族还是挺有地位的,真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难怪爹那么想和有权势的家族联姻。
柏庾带着白彦祺从花园的小路绕到了染织房,这是很大的一间御用作坊,东边是织房,西边是染房,成品要运往三百米外的绣房去,柏庾也就是带她来看看染织房的运作,都没进去就带她去了绣房。要不是知道这是王宫,她肯定以为自己在参观哪家自产自销的布庄,虽然此刻她还是有些感觉。
要不怎么说王宫富贵?这么大一地方管它叫“房”,这要在民间,可直接叫“庄”了。
白彦祺本以为他要带她来看看暹遏的染织技术有什么不同,结果柏庾说今日的重点之一不包括这个满眼装不下的染织房,白彦祺很想问问他既然不重要为什么要来看?炫耀你们有多富贵吗?
直到看见眼前这花团锦簇白彦祺立马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绣房里挂满了还没被针线装饰过的布料。白彦祺算是见识到什么叫暹遏的布料了,哪怕不是行家她也能看出来这布料的价值啊,这是连他们家都不曾见识过的裁制花样,别说他们,就是诗会上那些有权有势的公子们也没见他们穿过这等布料做的衣裳。上次冬祭时偶然瞧见的那些皇家子弟的穿着于她而言也是平平无奇的,她什么时候这么震撼过?
等等,等会儿,这是王宫的布料嘛,当然不一样。
“喜欢哪些?”
白彦祺并没有将内心的震撼表露出来,必竟是大家闺秀,不能像乡下丫头进城一般,见怪不怪,见奇不奇才不会被人笑话。
白彦祺站在原地扫了一眼,柏庾告诉她这外面的都是给宫人的布料,随即带她走到里面去,走进去才知道什么叫别有洞天,里面是比这里还要大两倍的或者说就是一个白家吧,有庭院有房间,简直就是桃花源啊。
院子里有木架将一些绣好了或者绣了一半的衣裳撑起来,一是为了版型,二是为了色差。里面的布料看起来就更是了不得了,说是金缕玉衣也不为过啊。
柏庾带着白彦祺挨个房间挑选,一个上午看得她眼睛都花了,实在不行该怎么在万花丛中挑一支出来。
“是不是看花了眼?”
“每天这样看眼睛不会坏吗?”
“他们都会自行分工调节的,傻子可不能在这干活儿。”
呵、、、、、、还真是随便带一个回去都比白家的下人优秀。
柏庾让人拿了选色板来,道:“我也挺讨厌选布料的,平时我就随手抓几个下来,抓到哪个颜色就穿哪个颜色,你要不要试试?”
既然有选色板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呢?
白彦祺看了看六个宫女一同拖着的硕大的选色板,果然还是很花眼、、、、、、
“有没有不喜欢的?”
白彦祺看了看,走过去指了几个比较深的颜色,柏庾再次确认了一边,见她确认没有别的不喜欢的了,他点点头,对那些宫女说道:“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
他要干嘛?
“其余的各做一套送到白小姐宫里去。”
“是。”
你是认真的吗?
“走吧。”
白彦祺追上大步离开的柏庾,问道:“这么多我这辈子都穿不完吧?”
“那就穿一件扔一件,早上一件晚上一件,还可以留着给下一代。”
“你好无聊啊。”
“那就分一些给表姑姑、大小姐不就好了?以后你们都不用做新衣裳了,我给你们把这些衣裳让人每年一点一点送过去可好?”
“谢谢啊、、、、、、你刚说外面的那些布料是给宫人的,都是给哪些宫人的?”
“每个都有啊。”
“可是、、、、、、那些布料那么精美,为什么那些宫人的穿着我并不觉得那般精致?”
“他们穿的都是穿了七八年的衣裳,当然没那么光鲜了。”
“为什么?”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