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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茈被兰娪传去抚琴,曲罢,兰娪召她靠近,问道:“前些日子听闻你为你妹妹做媒,可成了?”
稻茈诧异,问:“您怎么知道、、、、、、”
“宫里的事情我若一概不知,如何做这后宫之主?”王后瞧了瞧稻茈的面容,因上回稻茈擅自在兰娪一人面前取了面具,此后若是她们独处,兰娪便命她以真面目视人。“今儿,我也替你做一回媒。”兰娪说着,便朝着帘子后面喊道,“侠儿,此曲如何?”
稻茈惊愕看向帘子后面,瞧不见人影,只听一个少年稚嫩的声音传来:“算得天籁,甘拜下风。”
兰娪笑笑,看向还没有回过神的稻茈,道:“你未曾听过他的曲子,非我偏心,你确逊色于他,可除了你,也没人能与他相较了。”
稻茈还没弄明白,只听兰娪一声“出来吧”,便见帘子里走出来一个翩翩公子,一把玉箫别在腰间,此人倒是让人过目不忘。
是那个“乐师”!
云侠瞧见稻茈错愕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走到兰娪面前,称呼一声“舅母”。
“我这甥儿可还能见人?配给你如何?”
稻茈吓得到退一步,还未开口便听云侠一声“不可”,人便躬身埋头了。
“舅母恕罪,甥儿已心有所属,辜负舅母美意。”
稻茈见他拒绝,松了口气,又听他说心里有人,不禁再次提了一口气。
兰娪诧异,看了一眼稻茈,询问道:“是哪家的小姐?怎么,没听你说过?”
“不是什么名门千金,乃是沈家的舞娘,沈芖鱼。”
稻茈这才放下一颗心来,总算没让她白撮合。
兰娪恍然大悟,原来稻茈撮合的就是芖鱼跟他。
“你怎就知,她不是沈芖鱼了?”
云侠看着稻茈回答道:“芖鱼婀娜,眉目不似姑娘这般刚烈,她不会弹琴,不懂乐理,更弹不出方才那样的曲子。”云侠说罢,对稻茈作揖表示歉意。
“你倒是真把她放心上,倒是我胡乱牵线了。”
“舅母责罚便是。”
稻茈惊愕看向兰娪,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懂下跪,她只知道自己或许得罪了王后。
“责罚什么?”兰娪看向稻茈,温和说道,“去叫你妹妹来。”
稻茈懵了一会儿,赶忙出门,又被喊住。兰娪起身来到她面前,拿过她拽在手上的面具,给她戴好,拍了拍她的背,让她去了。
“这样一张脸生在两个人身上,确是祸患,也难怪沈坊主这般护着。”兰娪回到原位,看向云侠,“只你我知道,可别说出去。”
“甥儿知道。”
兰娪做主将芖鱼许配给云侠,只等芖鱼入了豆蔻完婚。歌舞坊的人在宫里待了半个月也该离开,但稻茈、芖鱼已经明明白白是兰娪身边的人了,她们带不走。
“娘娘看重你们是你们的福气,你若真嫁个好人家我倒也开心,”坊主将视线转向稻茈,摸了摸她脸上的面具,道,“别摘下来,好生照看着芖鱼,”她又看向芖鱼,嘱咐道,“你也别把自己当孩子,你们差不了多少,应当互相礼让照应。”坊主抬头偷偷擦了眼泪,收拾好东西便带着歌舞坊的人出宫去了。
成謦来找成贵妃要人的时候才知道芖鱼已经有了婚约,不是别人,正是与他有些交情的云侠。
得知此事,成謦恼恨不能,怪成贵妃早不应他,他早早就向成贵妃提了这件事,奈何成贵妃一直见不到圣上,又有大皇子要带,与兰娪也没什么表面关系,所以一直拖着,如今成了别人家的人。
对芖鱼,成謦是志在必得的,云侠纵然与他有交情,但他不过是逢场作戏,云侠信他,他可不稀罕。
芖鱼同云侠见面的时间不多,倒是经常被成謦找到。成謦总是给她送东送西,嘘寒问暖,但她只觉得恐慌,一概不收,或是拒绝不了,偷偷让人送回去。
芖鱼知道成謦也看上自己了,更是躲着成謦,稻茈更清楚,成謦不同于云侠,他不光是看上了芖鱼,他是势必要得到芖鱼,不惜任何代价。
“芖鱼,我给你带了双新鞋,这是给你姐姐的。”
芖鱼收了东西,没心思多看,云侠见她有心事,便询问,芖鱼起身把一个小箱子拿出来推到云侠面前,打开道:“这都是成謦塞过来的,还没还呢。”
云侠诧异,问道:“他总给你送东西吗?”
“连人带礼一起送来,你又哪去了呢?”
“我、、、、、”
“二皇子都会走路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云侠垂眼迟疑几秒,道:“圣上让我去收了虞龜,说待我回来,为我们赐婚。”
“为什么要你去?”
“父亲病了,这次不动刀剑,所以让我去。”
“要多久?”
“一个月。”
芖鱼背身思虑一会儿,把箱子关上塞进云侠手里,道:“把这个还回去,姐姐说他不是好东西,你离他远点!”
“他到底是成贵妃的兄长,又照顾过我,我也视他为兄长,他不过是喜欢你罢了。”
“你就让他喜欢吧,最好把我让去!”
“我可不让,”云侠拉了拉芖鱼的袖子,哄道,“我不让他靠近你,他也没干什么坏事不是吗?”
云侠离开之后就去找成謦对峙了。
“成謦。”
成謦见他拿着自己送出去的东西过来,知道他是来质问的,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
“云弟。”
“你可知道,芖鱼是我的人。”云侠把箱子往他脚下一扔,目光死死盯着他。
成謦暗暗咬了牙槽,盯着满地的首饰看了一会儿,抬头笑道:“我只听说王后给你定了门亲事,原来是她。我又没有王后做舅娘,又没有贵妃做干娘,只有一个不得宠的妹妹凭着一个皇子当上了贵妃,喜欢的女子只能自己去追。我只知一年前在台下看上了一个舞姬,立誓要将她娶回去,一辈子对她好,让她做主子,做太太,做这世上人人羡慕的女子,”成謦握紧拳头,转身看向云侠,云侠果然一副要同他一争到底的模样,一脸严肃,浑身紧绷。他自知打不过云侠,于是故作释然,笑道,“不过她既然已经是云弟的人了,我又能如何呢?敬而远之便是。”
云侠见他好似是无心之举,便没有再对他有敌意。
“你我兄弟多年,不会因一个女子与我生疏吧?”
“成兄心胸宽广,小弟不敢怨恨。” 此间无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