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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老师盯着何嘉欣，“你确定吗？这中间应该有什么误会？”
云致秋摸底考全班第一，整整甩出第二名十五分，平时很安静，话都不多说一句，小姑娘很腼腆，各科老师都说这女孩过于乖巧听话。
此话一出，何母怒极，“赵老师，您可是班主任，不能因为那个学生比我们欣欣成绩好就偏袒她吧！这种学生人品有问题，瞧不起同学也没什么教养，即便成绩好长大以后也是祸害社会的人，你们做老师难道要包庇这种坏学生吗？”
英语老师姓林，是一位刚结婚不久的女老师，因为江雪是英语课代表，跟江雪和云致秋接触的比较多，收作业、拿卷子之类的事，云致秋经常帮忙，小姑娘不多话，办公室的老师都很喜欢她。
听何母满口人品、教养、祸害社会的字眼，十分刺耳，起身劝道：“两位家长，不要那么激动，可能就是小姑娘之间的小矛盾，没那么严重！”
何母脸色怒极，“小矛盾？小矛盾逼得我女儿转班？行，那把她叫过来，我们问问清楚好了。”
赵老师沉着脸，“那行……”
林老师把赵老师叫到办公室门外，“我先去找云致秋，别把人吓着。赵老师，我不是偏袒好学生啊，这个何嘉欣在5班混得挺开的，晚自习只顾着跟前后桌说话了。反而云致秋只跟江雪关系好。”
赵老师点点头，自认没有林老师想的周全，让她先去找云致秋。
林老师走到5班，住校生在宿舍休息，走读的学生只在座位上趴一会，她轻轻走到两人座位跟前，把云致秋和江雪都叫了出来，大致说了情况。
两人都听傻了，江雪气得快哭了，“林老师，她胡说，何嘉欣没少在背后说秋秋，全班人都知道。”
“所以，云致秋根本没孤立她对吗？”
“孤立她？她不欺负秋秋就不错了。啊！气死我了。”
林老师抚着上她的肩，“云致秋别怕，何嘉欣的父母想问清楚，没关系，我和赵老师都在呢！没有就没有，照实说！”
“林老师我也去。”
云致秋并没有怕，这种事不是第一次。
林老师瞧着她平时胆小腼腆，现在倒是很镇静。
她们三个走进去的时候，何嘉欣还在哭。
何父何母瞪着两名学生，厉声问：“哪个是云致秋！”
“我是。”她淡漠回道。
何母怒道：“你父母是怎么教你的？学习好就可以歧视别人吗？一中怎么会有你这种坏学生，像你这种道德败坏的学生就该滚出5班。凭什么让我家欣欣转班？”
赵老师面色一沉，这样的父母又能教出多好子女。
林老师面色更难看，“我们人把叫来，就是想问清楚，事情没清楚之前，请不要这样骂学生！”
江雪不服气，“云致秋同学品学兼优，至于道德败坏，何嘉欣才是！”
何母何父正在气头上，一听这话齐齐冲过来，“你是谁？你把话说清楚，你说谁道德败坏？受委屈的是我女儿。”
两人瞪着眼，气得五官狰狞起来，冲过来那一瞬江雪也吓得不轻，云致秋挡在她跟前，平静地看着他们，“我没有主动跟何嘉欣说过一句话，没有瞧不起她，没有跟班里同学提起过她，也没有孤立她。”
她的话不带一丝情绪。
何母：“你没有？我女儿会哭得死去活来转班？谁信呢？像你这种满口谎言的学生，怎么能跟我女儿一个班？把你父母叫来！我要一个合理的说法和道歉！”
江雪快气炸了，扭身跑出了办公室。
……
“哼！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没教养！道歉！”
江辰进来刚好听见一个中年发福的女人气急败坏的声音。
赵老师忍无可忍，“请说话客气一点！”
林老师看不下去，拉着云致秋朝外走，在门口看见江辰。
他第一次看见云致秋脸上冷漠如冰的表情。
整个人仿佛没有一丝温度。
云致秋手腕上一暖，被江辰重新拉回去，何嘉欣惊呼一声，躲在何父身后。
江辰冲着中年女人质问道：“你说谁没教养？”
江辰未满18岁，个子将近185，站在家长和老师跟前都要高出很多，虽然还是学生，他说的话却带着一种威慑。
何母指着云致秋，“难道不是吗？你又是谁？”
上下打量江辰，校服裤子也是一中的，还想着是云致秋哥哥，“又来一个没教养的？怎么着？你……”
“你又有什么教养？养出一个成绩差，品行低劣，势利眼的女儿！”
何父何母气得身体颤了颤，抖着手臂指着江辰，“赵老师，我要让他们两个给我女儿道歉！”
江辰冷嗤一声，“何嘉欣，出来解释一下，说说，为什么要离开5班？”
何嘉欣躲在何父身后，哭得更凶，拉着何父的手，“爸，我想回家。”
何母哪里肯，“欣欣，回什么家？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被人欺负了只想回家！看我和你爸怎么教训他们！”
何母颧骨高，眼睛小，瞪人的时候更显得刻薄凶狠。
何父指着江辰，“赵老师，你看看把我女儿吓成什么样？一中怎么能让这种品性低劣的学生横行！”
林老师忍不住都笑了，“何先生，江辰是我们学校第一，高一取得奥数冠军，高二代表省参加物理竞赛获得全国冠军，被保送清大，他还是高中学生会会长，品学兼优，可不是什么品行低劣的学生，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说完不忘白他们一眼，骂人也骂够了，小姑娘一声不吭白给他们骂，还没完没了。
何母上下打量江辰，气势明显弱了几分，“你跟云致秋什么关系？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跟我关系大了，是不是何嘉欣？”
何嘉欣想死，没想到会把江辰再扯进来，她抽抽搭搭走到何母跟前，“妈，其实其实都是误会？我们回家吧！”
“误会？什么误会！欣欣不要怕，爸妈给你撑腰，谁来我们也不怕。”
江辰笑了笑，“回家？你们一家人还没道歉呢！赵老师请把你们班的唐静同学叫出来。”
赵老师犹豫了一会儿，“江辰，先带云致秋回去上课。”
这件事纠缠太久，跟何嘉欣的家长也说不通。
“赵老师，这件事不清不楚，云致秋凭什么挨骂？今天咱们就一步一步掰扯清楚。该道歉的道歉，该滚的滚！”
这话说得毫不犹疑，冷厉且坚定，听得何父何母心一紧。
江辰一直握着她冰凉的手，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传过来，他像一座屹立不倒的山，坚定的样子谁也没法改变，谁也没办法让他挪动一步。
定定地站在她面前，挡住张牙舞爪的狰狞面孔，隔绝掉一切如尖刀刺身般的骂声。
何母看那男孩不好对付，咬了咬牙，提高尖厉的嗓门喊道：“看看！看看！这就是你们一中的骄傲？怎么跟长辈说话，赵老师你们为人师表就这么纵容学生？有爹生没妈养的东西！”
赵、林两人都变了脸色，还没开口，江辰冷笑一声，“你们是什么？有妈生，无数个爹养出来的吗？这么有‘教养’？”
何母涨红了脸，差点气得背过气，颤着手指着江辰，“你你……”
何父怒极，朝江辰冲过去，赵老师急忙挡在他身前，“何先生，你注意自己的言行？跟学生计较像话吗？”
何父吼道：“这就是你们学校的骄傲？有他这么骂人的吗？”
林老师冷声道：“何先生，可是你们先开始骂人的，我们这些学生还未成年，打坏了你们可赔不起，也没法给学校交代。”
何母提高嗓门怒喊：“我看你们这俩学生都是有爹生没娘养，你们这些老师也只看成绩不看人品，成绩好有个P用，还不是……”
“这位有爹生没娘养的骂谁呢？”
林美惠一身雾蓝色V领长裙，卷发披肩及腰，妆容精致得体，踏着高跟鞋不徐不慢走进来，甜润的声音问道。
赵、林对林美惠一点不陌生，高一给江辰开家长，当时的美女家长传遍学校，长相漂亮气质好，还教出像江辰这样优秀的孩子，可谓是整个高中家长们学习的典范。
她苗条的身影越过江辰，冲赵、林两个老师点头微笑，两人颔首，微微松了一口气。
林美惠笑着扫了一眼何父何母，“你们好，我是云致秋和江辰的家长。”
优雅的贵妇气质扑面而来。
江辰回握云致秋的手，耸耸肩，牵着她站在一边准备看戏。
云致秋反而有些担心，因为她事情闹大了。
江辰握紧她的手，抖了抖，她缓缓抬头，他温柔的眼神，带着笑意，“别担心。”
何父何母略局促，上下打量林美惠，强撑着蛮横道：‘你是云致秋的家长？’
“有什么问题吗？”
“云致秋仗着自己成绩好，欺负我家欣欣，还联合班里的同学孤立她，我家欣欣哭着要转班，你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林美惠轻笑声，侧头看向缩在何父身后的女生，“那请问我家秋秋是怎么欺负你家欣欣的？联合了谁？怎么孤立她的？话不能乱讲！”
说着林美惠上前，“欣欣同学，麻烦你说清楚，如果是我家孩子做错了，我替她道歉，如果有人冤枉了她，还让她平白挨了臭骂，你们可不光是赔礼道歉那么简单了！” 时光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