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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祸不单行

如何继续 小虾米 6586 2021-04-05 1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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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晚一看手术室门开了,猛然站起来,哪儿知道,一步也没迈出去,身体就直线下降。陶逸飞眼疾手快,伸手捞起她:“小晚,小晚……”

  给程晔手术的急诊主任一看这情形,连忙让陶逸飞把小晚送到观察室休息。陶逸飞告诉主任,小晚是程晔的……爱人,主任无奈的摇头,告诉他,程晔的情况并不乐观,除外伤以外,脑部爱重创,虽然淤血已清除,但脑细胞大量死亡……在护士的托盘里,拿过一张染血的纸和一本红皮证书,让他转交给小晚。

  陶逸飞接过一看,愣在当场。

  小晚醒来的时候,睁眼看到的是雪白的墙,雪白的床单,各样的仪器摆在床边,她清楚的知道,这里是急诊的观察室。手上没有吊瓶,证明她没什么大碍。掀开床单,欲下床。

  “小晚,别动!”陶逸飞迅速地把电话扔到床上,扶住小晚。

  “逸飞,我没事,我想去看看他!”小晚有气无力地说。

  “没事?没事能晕倒?快躺下,急诊主任交待了,让你在这儿多休息一下。来,喝点水!”陶逸飞把早准备好的水,送到小晚唇边,像哄孩子一样,哄她喝了几口。

  小晚觉得头还是昏昏沉沉地,就又躺到床上,表面虽然平静,内心却起伏不平:我该怎么办啊?就算他不同意离婚,也不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耍赖啊!他母亲的病刚刚好,他还有一个患白血病的儿子,等着他救治呢,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负责任?怎么可以这样把一切扔给她们两个女人呢?程程,可怜的孩子啊……

  不知不觉,两行泪,已滑落到苍白的腮边……

  陶逸飞无措地拿出清爽干净的白手帕,轻轻为她擦去,他发誓言,这辈子,不会让这个女人再有机会掉伤心的泪!

  主任说的话,陶逸飞无论如何,也不敢转述给小晚。

  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逸飞,我有点饿了,想喝点粥,可不可以……”小晚接过手帕,轻声的说。

  “好,我去给你买,你等我啊!”陶逸飞电话都没顾上拿,转身就出去了。

  颀长的身影迅速消失在眼前,小晚湿了眼眸……逸飞,何苦呢?

  她慢慢地坐起来,再次掀开床单,下床前,看到了一张被鲜血染红的纸和本来就是红皮的证书……

  下床走出去。这里曾是她工作的地方,她再熟悉不过。她直接去几个房间之隔的重症观察室。

  那里,被各种仪器的连线和绷在伤口上的纱布遮掩得,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的人。

  晔……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

  想起他们初识的时候,他站在这里看着他的同事……

  经过这里的医生护士没人打扰她,买粥回来的人,也那样站在离她不远处,不走近,也不说话……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这样默默地陪在她身边,让她感知他的存在,却又不会打扰到她;用行动默默告诉她,他永远等她,却又不给她任何压力……

  小晚去了主任办公室,又去护士站看了程晔的病历,那上面一字一句,都像刀刻一样,印在小晚的心上,她告诉监护室的护士,有情况随时给她打电话。她拖着疲惫的身心,准备自己的办公室,后面亦步亦趋跟着陶逸飞……

  小晚失神地坐在沙发上,浑然不觉陶逸飞的存在。他把粥放到小晚办公桌上,转身出去了。到外科护士站找到陶敏,告诉她程晔出意外的事,嘱咐她照顾小晚。陶敏无奈地点了点头,她这个傻侄子啊,有什么办法呢,什么时候他能放手呢?陶逸飞调皮地谢了姑姑,公司有事,他必须回去处理,陶敏则走向小晚办公室。

  陶敏劝小晚吃了几口粥,小晚随口问了一些卧床病人日常护理的常识,避开了植物人这三个字。

  小晚送走陶敏,锁好办公室,到住院处交了钱,又回到重症观察室,换上了防护服,遣走了护士,坐在程晔床边,手覆在他修长冰冷的手指上……

  小晚不知道该不该通知程母,该不该通知徐琳和程程……

  坐了许久,当小晚感觉有人轻轻拍她的肩时才动了动,扭头看到佟杨站在她旁边。两个女人,没有抱头痛哭,只是手挽着手……

  佟杨还没满月,小晚只让她陪了一会儿,向她保证自己没事,佟杨也争不过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一生得此好友一枚,此生无憾。小晚心里默默地说。

  小晚在重症观察室外坐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迎来的,不是程晔的清醒,而是程母的又一场意外。

  小晚不敢告诉程母,是因为程母不能再受任何刺激。程母的病,源于多年前的不堪往事。程晔的父亲,也是警察,常年在外查案,很少在家,刚结婚的时候,经济条件也一般,住在城郊的平房区。邻居有个不务正业的小混混,垂涎程母的美貌,经常调戏程母,躲都躲不过,跟丈夫商量好几次要搬家,可他们没那个经济实力,一时,也找不到房子。一天夜里,小混混趁程母一个人在家,强占了程母……那个年月,程母真想一死了之,奈何,她已经怀了身孕,为了孩子,她只得忍气吞生,不敢声张。这一忍,反而给自己带来了更多次的耻辱。

  程晔出生三个月后,他父亲办案回来,在家住了几天,后来有任务又急急地走了。他前脚走,那该死的小混混后脚就又来了……偏巧,晔的父亲念子心切,又返身回来……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滚在一起,顿时血脉上湧,气得差点吐血。见程父回来,混混急忙争辩说程母勾引他,拎着裤子,连鞋都没顾上穿,就跑了。程父抓起衣衫凌乱的程母,骂她不要脸、婊子、狐狸精……程母像破布娃娃一样挂在太夫的手上,欲辩无词,欲哭无泪。程晔的哭声,唤醒了她,她抱过孩子……程父疯狂地抢过儿子,告诉她,以后孩子只有父亲,没有不要脸的母亲,他让她滚,不准再碰孩子。

  程母知道,她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死是没用的。心里只有一条信念,她是孩子的母亲,不让任何人抢走她的孩子,谁也不行,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她早就去见阎王了。她愤恨地看着自己的丈夫,怒叱他为何不去找强奸自己老婆的人,却在这里吼被侮辱她。她没想到,被愤怒冲昏了头的人,转身就去找那个男人,而且他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手里的枪,第一枪打中了那个混混的头,第二枪射进了自己的太阳穴……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程母整天整夜地抱着儿子,一分一秒也不松手,常说的一句话是“不要抢走我的儿子”。儿子是她生命的支柱,是她生活的全部希望……

  后来在亲戚的帮助下,他们母子搬到了现在的家,程晔的阿姨经常来照顾他们。这里的居民,没人知道在他人家发生过什么事,只知道那是相依为命的母子。

  程晔十七岁那年,程母与小区的老人们聊天,老婆婆抱怨儿子结婚后不管她,不关心她,说儿子是被儿媳妇抢走了……

  一句儿子被儿媳妇抢走了,撕开了程母旧日沉痛的记忆……她记忆里,不让任何人抢走儿子的呼唤,再次回荡在脑海里。平时,看不出她有什么不同,当第一次有女生上门找程晔时,当初丈夫痛骂她的话,她一字不差地脱口而出。

  程晔那时候小,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记得母亲那时候抱着他,说不让任何人抢走他。后来,女同学再也不敢去家里找他。程晔大学时认识了徐琳,两人交往得很顺利,程晔无数次跟母亲商量,保证交女朋友也不会忘了母亲,将来结婚,也会照顾她,程母终于答应了见见徐琳。没想到,见面的场面却那样出人意料,程母对自己的未来儿媳妇,充满了敌意。

  于是,程晔带母亲去心理咨询治疗……

  在小晚的帮助下,最终痊愈。

  小晚始终不敢拿程晔的情况去验证程母的心理承受能力……

  可是,有些事,总是难以避免的。不知是谁通知了程母,小晚坐在程晔的床边,手还那个握着他的,可他,却没有一点醒的迹象。门被打开,进来的不是护士,而是程母。小晚缓缓站起来,想叫声阿姨,却没发出声来。程母颤抖着走到儿子床边,一句话未来得及说,一口鲜血吐在程晔的床边,推进急救室前,伸手拉住小晚,小晚俯下身,听清了她的交待……

  程母交待:晔和程程,交给你了……

  程母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脸蒙上了洁白的床单,撒手人寰。

  在小晚和程晔的亲戚、同学、同事、朋友的帮助下,为程母举行了葬礼。

  连日的心力交瘁,小晚平生第一次病倒了,整日昏昏沉沉地提不起精神,请了病假,被父母强行带回家。

  小晚妈妈爸爸心疼女儿,常背后偷偷掉泪。女儿这是怎么了?婚没离成,婆婆逝世,程晔躺在医院里,还有个同学一天一趟地大老远跑来看小晚……回父母家住了一个星期后,小晚勉强打起精神,在陶逸飞来了之后,不顾父母反对,回公寓住了。

  小晚不想让父母太担心,有时候,距离真的会产生美。

  一个月后

  程晔已经从重症监护室移到了高级病房。身上已经撤了所有的线,身上的伤口落下了深浅不同的疤痕。小晚刚下班,就来看他。

  像平常一样,给他按摩,给他讲故事,给他唱歌,给他读报纸,跟他聊她的手术,她的心情,告诉他程程的近况,告诉他程程很想他,但医院这种地方,他现在的样子,还是不让程程看到的好。

  还有一件事,程程的病有希望了。因为徐琳今天来告诉小晚,她又怀孕了。

  徐琳说,“我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是程晔的。是程晔爱我,爱程程的最有力证明。”

  小晚听完,长久以来的阴云,突地散了。她心里,又有浅浅地痛,慢慢浮出水面。她一下明白了,程晔为什么会出意外。徐琳怀孕,不是程晔爱徐琳的证明,恰恰是一向沉着冷静的程晔会出交通意外的最有力证明。

  换而言之,是徐琳,害程晔这个样子的。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手段,“骗”来了这个孩子。徐琳,何苦这么急呢。程晔已经签了离婚协议,已经约好办手续了,可他现在已经躺在这里一个月了,也许会是一年,两年,三年……

  她笑着告诉徐琳:“你应该去告诉程晔,也许他听了你的话,就会醒过来了!”

  徐琳也笑了:“程晔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跟你离婚!”

  “不用等他醒,我会把他已经签好的离婚协议,递交到法庭上去的。他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的。”你徐琳也一样。

  徐琳愣在当场。

  “徐琳,你不该是这样的女人……你对程晔做了什么,因为程程,我不想追究。我不伟大,也不无私,但我知道什么对我最重要。晔母亲的身后事,我已经办完了,按法律规定,遗产由晔和程程继承,你不需去法庭起诉,该给程程的,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很快会收到律师信的。还有,晔现在还是我法律上的丈夫,你说,我去法院起诉你妨碍他人婚姻,扰乱社会秩序……会不会胜诉呢?”最后几个字,小晚慢慢地,慢慢地,一字一字地说!

  徐琳默默地转身出了小晚办公室,离去的脚步声回荡在医院空荡荡的走廊里……

  她清晰地意识到,夏小晚,是只温柔的刺猬,也许她的刺,第一次伸展开。她后悔在得知晔出意外,在程母逝世,在得知道自己如愿怀孕时,对小晚生出的莫名的妒嫉,渐渐地变了了张牙舞爪的恨,她一直以为,是小晚用温柔的手段,绑住了程晔,令程晔舍不得跟离开夏小晚,就算那晚给程晔下了“药”,他嘴里念的,还是“小晚”,次日早上被电话惊醒时,他脸上是懊恼、悔恨、无奈和绝望的表情……

  她,以爱的名义,毁了他的幸福,毁了他爱的人的幸福,毁了自己两个孩子的幸福,毁了,真的毁了……徐琳清瘦的脸上,泪水潺潺。 如何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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