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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晚很快到了父母家,来之前,并未给父母打电话,想给父母一个惊喜。拎出车后备箱里的两大包各种菜和肉,按遥控锁将车锁好。旁边一辆黑色奥迪,牌照很特别,小晚蹙眉,胸中升起异样的感觉。
到了家门口,将东西放下,掏出钥匙开门,屋内的情景,却着实让小晚惊呆了。
不是屋子里很杂乱,不是屋子里有被盗的痕迹。屋子里,玄关处已经堆放了许多包装精美的礼品,四周飘荡着小晚最爱的茶香,茶几上摆着各色糖果、干果、水果,还有一盒汀溪兰香。这盒茶,是小晚的最爱,虽比不上当年总 理最爱的六安瓜片,但它形如绣剪,色泽翠绿,香似幽兰,回味甘爽,也是绿茶中的精品,这盒茶,爸爸妈妈不舍得喝,从来都是招待重要客人才喝的。能让父母拿出热情和上好绿茶来招待的客人,据她所知,这应该是第三次。这一次,是他——唐建波。
妈妈听到门锁响,一脸兴奋地过来,确认是小晚,怕让小晚放下东西,拉着小晚向客厅里走去。
“小晚,你看,谁来了?”
小晚等于是被妈妈硬拉着进来的,客厅里与爸爸相对而坐的人也站了起来。按理说,从年龄和交情上来讲,唐建波根本不必如此,他大可按长辈的礼节,等着小晚向他问好。
唐建波笑得很温和,像长辈的慈祥,也像朋友的温暖,但小晚看在眼里,却极不舒服。烟灰缸里,已经躺着好几只烟头,看来,他已经来了很久了。
“唐叔叔,您好。”小晚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但语气淡漠疏离,那笑,是不想让父母太难堪。就是这一举一动,看得爸爸妈妈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多年没见,小晚不应该对唐叔叔这种态度啊。但又不好说什么,这种情况下,不能解释,解释,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其实他们更多的,是觉得小晚一向待人礼貌,今天何至于见到十年未见的邻居,如今又是地位至高的人,用这种态度呢?
“小晚,没想到,我们昨晚才见过,今天就又见面了。”唐建波虽看出小晚的情绪,但他绝对可以装傻,心想,小晚还是那个样子,即使她不喜欢的,她会让你看懂,但她也不会让对方太难堪。
“昨晚?原来小晚见过你唐叔叔了?”爸爸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
“对,昨晚有个慈善晚宴,小晚也参加了,我们是在那里遇上的。”唐建波眼里,晚晏上的小晚,既漂亮,又端庄,既时尚,又雅观,总之,是颗耀眼的星。他无论如何也放不下了。陌生的情愫,悄然渐浓,一夜辗转未眠,早上八点刚到,就让秘书查小晚父母的住所,查到了,立即驱车赶来。
“哦,怪不得。来,建波,坐。中午就在家里吃,让你嫂子,做几个拿手好菜,我们像十年前一样,下盘棋,然后好好喝两杯。”小晚在家里见到如今的唐建波一点也不奇怪,原来,他们已经见过面,毕竟唐建波以前是他们邻居,并没有因为他是省委书记,父母显得多紧张,但尊重,肯定是从未有过的。他,也是小晚父母招待的最有地位的一位客人。
“好!客随主便!我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吃过家常饭了,还真有点想念那种家的味道了。”眉宇间,唐建波掩去那重重的失落感。光鲜的外表,有别人不懂的落魄。十年了,他不是食堂就是宾馆饭店,家常饭是什么味道,他真的忘了。那刻在骨子里的某种渴望,被悄然唤醒,如猛狮,一跃而起。
“唐叔叔,爸爸,你们坐,我去拿棋盘。”小晚淡笑着转身,笑容随即消失,拿着水晶棋盘回来时,再次武装上职业笑容。“爸爸棋艺不见涨,唐叔叔要手下留情。”
“我也很多年没时间下棋了,来,咱们棋盘上一显身手,老规矩,我执黑。”唐建波拿过黑子,一次排开。
“好,恭敬不如从命,老规矩,落子无悔。”小晚爸爸依然是习惯性地把红红的帅,隔着一兵一卒,摆在将的对面……
世事如棋,谁也不知道下一局,走成什么样。
妈妈与小晚去厨房做饭。小晚带回来的菜和肉,还有鱼虾,正好派上用场。
母女关上厨房的门,隔绝与厅里的声音,外面也听不到里面的声响。
她们边干活边聊,小晚告诉妈妈,她已经离婚,现在与陶逸飞在一起。妈妈看着小晚笑了。说早看出来陶逸飞对小晚有意思,只是小晚那时候心不在焉。
妈妈说“妈知道,我女儿有一颗金子般的心,她嫁的人,是贩夫走卒也好,是高官富贵也好,他会知道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母亲看着自己漂亮温柔的女儿,眼里闪着幸福的光。
“妈,哪有这样夸自己女儿的。”小晚娇嗔地靠在笑得很欣慰的妈妈肩上。
妈妈眼里,小晚一直懂事,什么事都不让他们操心。唯一让父母烦心的,就是与程晔的事。但那又是无奈。妈妈并不怪程晔,今天这样的局面,妈妈很心疼程晔,一个劲儿的说,程晔是个苦命的孩子啊。
小晚身后有陶逸飞,不然,妈妈认为总有一天,小晚会回头的。妈妈相信自己的女儿,无论嫁谁,她都有能力让自己幸福,站对方幸福。
客气别扭地吃完午餐,小晚接了陶逸飞电话后,打算逃离旋风中心。没想到,她一开口要走,唐建波也立即说有事回省委。
不得已,小晚与唐建波一起离开河畔小区。
“坐我的车吧。你的车,让司机开回去。送到哪个小区,告诉他。”唐建波讲述的语气很平淡,却又有让人不容忽视的命令口吻。
“唐叔叔,你就那么肯定,我愿意坐你的车?”小晚本来想这么说,话到嘴边,换成了“嗯。正好我累了,可以休息一下。”口舌之争,又有什么意义。
唐建波点点头,他以为小晚会拒绝,但他随即也明白过来,小晚现在已经不是十八岁的小姑娘了。十年前,那次醉酒的拥抱与强吻,她从那天起,到陈阿姨去世,直至他搬走的三个月,都没再跟他说过一个字。
那时候,父母只以为她为陈阿姨的去逝伤心,并不知道其中原由。
上车,系好完全带,车内死一般的沉寂,仿佛这世界,本就没有任何声音。
“小晚,我为当年的莽撞向你道歉,对不起。”唐建波突然开口,吓了小晚一跳。
“十年,足矣让那一切成为云烟过眼。”小晚靠在座背上,眼睛始终看着车窗外掠过的,但看不清的风景。
“如果以后再发生那样的事,我不会再道歉了。”声音里,隐含着渴望与索求,藏匿着龌龊的威胁,穿过她的耳膜,渗透进每一个细胞,传至大脑,她无法忽视那双射过来的凌厉眸光……
她的心,她的身,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冷气太强,强烈地颤栗着。 如何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