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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外,陆少渊急步追上了云谦的身影。
“小王爷请留步。”
身前的人闻声顿住脚步,停下身来,树荫旁有偷懒的宫人见两人停下说话,不由赶紧离开。
白衣青年眉宇含霜,清冽冽的双眸中映出陆少渊仓促的身影。
他勾唇淡笑,眸色平静:“陆大人何事?”
陆少渊深妍的眉微皱,淡淡道:“小王爷不关心在下手中这个案子?若是少渊真查出来些什么,还望小王爷莫要多怪。”
这是威胁他?
在云谦清冷的目光注视下,陆少渊却面不改色,仿佛感受不到对方身上散发的冷冽之气。
终于,云谦勾唇笑了,讽道:“陆家少家主连这点儿魄力都没有了吗?别说是一群穷凶极恶的歹徒,便是什么再了不得的人物,也该毫不手软!”
他这话仿佛是在暗示些什么……陆少渊眸色微暗,他本来是想向云谦要个替罪羊罢了,可是听他的意思,这人是不是发现了……
“清眠居内究竟有谁,陆大人也动不得?”
他淡声冷笑,听在陆少渊耳中却是一声炸响。陆少渊猝然抬起头来,眼前的人神情冷漠,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说一件小事。
他果然察觉了……
其实是意料之中的事,最初的惊讶过后陆少渊就平静了下来。
云梦城若是一张大网,那么盘根错节,穿针引线,便是权势地位再高者也有诸多制肘。云谦……不能将那人怎么样的!
他平静的看着他道:“小王爷只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
对方的维护在云谦意料之中,本来只是猜测,如今他反而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白衣青年冷笑:“本王偏要自己去看看!”
陆少渊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沉着脸说道:“云小王爷,你太过目中无人,可知道这世上人外有人?”
然而对方淡笑,眸含讽色:“你说的那个,本王知道的远远比你多,不要觉得本王挑拨离间,你还是去问问鹤颜究竟瞒了你多少吧。”
说完,他也不理会陆少渊瞬间僵硬的脸色,转身离去了。
等到云小王爷回到了云王府,玉唯却还没有醒来。他看着少女苍白的脸颊,眸色不复一贯的冰冷。
管家推门走了进来,见了端坐于床榻边的云谦,小声问道:“小王爷,陛下没有为难您吧。”
云谦转过头来,淡淡一笑,眸中划过一抹嘲色,道:“放心吧,现在的皇帝陛下……可是有心无力。”
刘叔微愣,自从云谦接管云王府以来,数年经营,倒是比曾经云王爷在时更令人忌惮,也肆意了许多。
云谦忽然问:“俭廉庄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话未说完,他身上的阴厉之气愈演愈烈,眸子也幽暗了起来。
自己的庄子被北齐上下掏空,却毫无察觉,真是奇耻大辱!
管家的眉间也冒出冷汗,俭廉庄是他的远房表弟在管理,自己一直也很放心,谁曾想到……
“回小王爷,北齐的人占据俭廉庄有……四五年了。”
只听“啪”的一声,云谦拇指上的指板被他捏断,碎裂的两瓣掉在了地上。
“四五年……”他周身气压愈发阴冷,双眸中仿佛结了一层冰霜。
真厉害呀,在他眼皮子底下四五年,生龙活虎的,而他像个瞎子一样?!
“北齐太子手底下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厉害的人?”上次北齐暗桩之事,背后主使是否也是他?
“他们要检廉庄是干什么?”
刘叔脸色难看的回答:“好像只是为了做一个……大本营。”
花这么大的手笔只是为了一个大本营?!
刘叔有些心惊的看着云谦骤然森冷结霜的气势,对方的行为仿佛是赤裸裸的羞辱,多少年了,再未被人这样轻视过?
云谦忽然站起了身,回头轻瞥了一眼陷入了昏睡的少女,对方对外界的一切都还一无所知。
“本王出去一趟。”他说完,刘叔还没来得及开口寻问,云谦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屋内。
唉,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这把老骨头省心!
……
清眠居,此刻依旧如往常一样人头攒动,喧嚣无比,赌徒们兴奋的下着赌注,不时有人欢喜,有人捶胸顿足。
而此刻,清眠居的后宅却是一片安静,与前面的喧嚣大不相同。
院内花草幽径,池水清冽,一个女子窝在轮椅之间,孤身一人呆在树荫之下,正闭目沉思着什么,斑驳的阴影落在她的脸上,衬着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虚弱。
忽然,一个急匆匆的人影出现在了对面的长廊上,那人一下子就看见了她,飞快地跑了过来。
“姑娘,属下听到消息,云王府已经将王妃找回去了。”
那女子眼也未睁,清清淡淡地问道:“还活着呢吗?”
这声音有几分冷酷,恭敬的立在一旁的刀疤脸男子都不由愣了一下。
上次姑娘不是还……
但他没有多言,回答道:“云王府上下口风紧得很,这个属下不知道。”
“必然还活着……”她轻声地笑了,连笑容也是孱弱的,可是看在夔甘的眼里却心头一紧。
“若是云王府的主母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云王府不可能风平浪静。”
夔甘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姑娘,若是云王妃真死了,或许才是太子殿下愿意看到的。”玉唯是东卫的公主,关系到东卫与南安的结盟,若是她死了,想要破坏两国之间的关系,就大有文章可做。
可是姑娘……似乎没那么想杀了她。
澹台清仪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没有什么色彩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淡淡说道:“随意揣度太子殿下的心思,你可知罪?”
女子轻飘飘的声音传到夔甘的耳中,却如同五雷轰顶,他一下子就跪了下去,伏地便拜:“姑娘明察,属下万万不敢!刚刚胡言乱语罢了,还望姑娘恕罪!”
院子内,磕头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可是那安然坐于树荫下的女子却丝毫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意思。
夔甘也不敢停,他只能一下一下将头磕得更重,麻木的痛感传遍全身,却也不及他此刻内心的惶恐。
终于,澹台清仪道:“起来吧。”
他如释重负般抬起了头,面目已有些血肉模糊,然而那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勾起唇轻笑。
“你记住就好。” 凰妃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