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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天禹脸色铁青的看着女人声嘶力竭的质问，他平静了那么多年的心，第一次这样震撼，他现在终于可以体会自己刚才为什么会看见这个女人的眼泪还会心疼，原来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原因……
“苏晨……”
他想碰碰她，可是她连连后退，对于他的碰触像是洪水猛兽，像是只要一碰就会灰飞烟灭，她踉跄着步伐，用着冷淡无比的眼神看着他，“你不要碰我，厉天禹，你尽管用什么卑鄙的手段来对付我，我不会怕的，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都不会放弃的，至于你到底想怎么做，都随你的便，如果你的良心还过意的去。”
砰！
房门在苏晨走后被重重带上，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男人，若有所思的斟酌着女人刚刚那些话。
霍天寒进来时，看见的正好是厉天禹呆滞木讷的神情，不禁有一丝好奇，“她说了什么让你摆出这样一幅伤心欲绝，哦不，正确说是失魂落魄的表情？”
厉天禹顿了顿，才说，“如果一个男人还在意一个女人，可命运偏偏要分开他们，你说，这个男人要怎么做？”
霍天寒不知道他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但是肯定和苏晨有关，想了想，他说，“如果想重新开始还是有机会的，如果是我当然是一分钟都不愿意等，因为这个世界上好女人或许很多，但要找一个自己喜欢满意的，太难了。”
厉天禹琢磨着话中的意思半晌，他才露出一道释怀的浅笑，有些苦涩，有些无奈。
苏晨回到休息室，乔垣在那里等她，见她回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他有什么反应？”
苏晨摇摇头，一言不发的坐回椅子中。
“放心，如果他对你还有一点感情，这件案子我们就还有赢的可能，你忘记了？法官也是个女人，我们要利用每一样可以利用的东西。”
利用？
苏晨恍惚的睁着眼睛，忽然就幽幽的笑了，谁说不是呢，厉天禹这样的人，不妥协退让一点点，他是绝对会把你逼到死角去的，这一点，从前她就已经见识过了。
“苏晨，你后悔了吗？”
面对乔垣的问题，苏晨微微一怔，“后悔什么？”
“你后悔用这样的方式要回乐乐的抚养权吗？”
苏晨终于是从翻飞的思绪中抽回神，看着窗外繁乱的世界，静静说道，“后悔？我还有什么资格来后悔呢，或者说，我还能后悔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想平静的过以后的生活，这些年来，乐乐是我唯一勇敢活下去的动力，如果不是这些，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什么样子，你说的对，厉天禹这样绝情的人，是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判断他的，如果不让他以为我对他还有着感情，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的，我太了解他，他狠起来的时候，任何人都不是他的对手，就像今天这样，他有太多可以让我死掉的机会，他是天生的谋略家，知道用什么方法能把你活活往火坑里逼，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是唯一的出路。”
乔垣看着苏晨面无表情的，那样平静的陈述着一件仿佛是与自己无关的事情，说实话，他开始一点一点为这样一个看似柔弱却内心无比坚强的女人心疼，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用活的这么辛苦。
有些人，命里注定要经历一些挫折，无法逃避，或许苏晨的波折多了些，但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却更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和珍惜，他不得不说，厉天禹这辈子是成功的，可是如果无法拥有这样一个女人，是他最大的损失。
“那你，是真的不爱他？”
问这句话的时候，乔垣自己也吓了一跳，可是话已经出口，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一种什么目的来问，但是却害怕又期待……
苏晨笑了笑，“爱？或许，你可以教教我，什么是爱……”
看出乔垣眼底的疑惑，苏晨讽刺的笑了，“你觉得有谁会傻得爱上一个魔鬼，除非，是我疯了。”
谁都没有发现，在这虚掩的门缝外，伫立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他面色阴沉，身体僵硬，甚至连敲门的手都愣在半空中，放下也不是，推开也不能，而他的另一只手中还拿着一只行动电话，里面是乐乐等着要听妈咪的声音，为了不让孩子失望，尽管今天是开庭的对峙场面，就因为刚刚她忽然跑进来说了那一番话，他差点就要相信了这个女人，呵呵……
他怎么能傻的再一次相信这个女人的心有多善良？
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厉天禹你还想指望她能好到哪里去？
转身，已经伪装好一切情绪，眸色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快速的离开现场，走到转角处对着话筒轻柔说道，“乐乐，妈咪现在有点事，晚点我让她打给你，你乖乖在家等，好么？”
那边的小人儿似乎有些不愿意，却还是嘟着嘴嘀咕了句，“好吧。”
挂了电话，厉天禹走回休息室，霍天寒正在通电话，俊脸上漾着温柔的笑意，“那你晚上买好菜让玛丽安洗好了放在那，唐唐喜欢的口味她做不出来，等我官司结束回来亲自做……恩？对，是你上司的案子，所以我得亲力亲为，也为你以后的福利争取点什么，免得这小子老是压榨你的劳动力，好了，先这样，我要忙了……什么？这…纪念，这不是我能决定的，虽然我可以理解，但是男人，怎么说呢，一旦倔强起来，谁也劝不动的，好了好了，这件事你别操心了，等我结束了回来和你说。”
厉天禹一脸阴沉的走回来，神情冷漠，霍天寒挂了电话问道，“怎么，谁惹你了，我们厉大总裁也敢惹，看来这人是吃了豹子胆了啊……”
“mark，这场官司我只要一个结果，不惜一切，乐乐都要姓回厉。”
霍天寒微微一怔，就在刚刚，他还记得某人说过，放人一条生路，就连文件他都已经重新拟好了，他还以为……
到底是什么让他重新改变了主意？
厉天禹按下手机里录下来的一段录音，霍天寒听了皱起了一对俊美的眉毛，这段对话无疑是对苏晨很不利的，就算法官是名女性，可为了孩子的未来健康心理和前途来着想，谁也不会把孩子判给苏晨。
另一头……
“如果你真的没有感觉，那又为什么要哭？”
乔垣一语揭穿了苏晨的心思，让对面的人有些窘迫，她想找点什么掩饰自己的狼狈，可伸手之处没有一张纸巾，最后还是乔垣递来一块手帕，“在我面前不用这样，想哭就哭，女人有这样的权利，何必一定要让自己这么逞强，如果你现在这个样子让他看了去，我想官司也不用打了，换做是我，也不会再和你争。”
苏晨一愣，随即傻乎乎的笑，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
乔垣无奈的笑，伸手转过她的脸，接过她手中的手帕，亲自替她擦眼泪，那动作很小心翼翼，仿佛是用了所有的温柔，“不，我为厉天禹可惜……”
苏晨愣愣的站在那里，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
“可惜他没有好好珍惜你这样的好女人，如果当初换做是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
一句话，便叫苏晨再也没了呼吸。
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改变，而他们，却都可以隐藏……
半个小时后，案子再次开庭。
苏晨走上法庭坐下，看着对面男人那张冷漠的脸，总觉得有一股很强烈的不安在心中渐渐升起，可她总是不能看透他在想什么。
这场官司，按照乔垣先前和她分析的，她成功的几率是很大的，厉天禹虽然冷漠不近人情，可他的内心其实很寂寞，就在刚才，她利用了这一点，满意的看到了他眼中痛苦的抉择和一抹惊讶，是的，他以为，她还爱他。
而事实上呢？
她确实从来没有忘记过那颗爱他的心。
霍天寒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看厉天禹，又看了眼无动于衷的苏晨，心里却是无比惋惜，明明两个人都在乎对方的要紧，却偏偏要在公众面前闹这么一出，作为男人，他是同情苏晨的，可作为朋友和职业的立场，他是站在厉天禹这边的，做人啊，有时候就是这么两难，整理好卷宗，他一脸严肃的走到法庭中央，深深鞠躬。
然后转身走到法官面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苏晨，而后者也被这一眼看的奇怪，甚至一凛。
“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在案子开审前，我想提供一件最新证据，一段谈话录音。”
法官和几位陪审团简单商议后，前者说道，“霍律师，录音我们只能作为普通证物，作数与否还要看情况。”
“法官大人，这个我自然知道。”霍天寒优雅的一笑，神情如同狐狸。
却叫苏晨看的一阵胆寒。
五千万不够，想一辈子缠着天禹？苏小姐你的胃口倒是不小！
是啊，厉老先生你到现在才知道我胃口不小么？我真是后悔当初怎么没有多拿几千万，像你们这样有权势的人，这些钱在你们眼里又算的了什么？还不如拿出来做做善事不是么？
你……苏晨，真是没想到，还有你这么贪心的女人！
我是贪心！所以，要和我争儿子，拿出点诚意来，不是你们厉家的血脉吗？一点点小利益就想换回乐乐，是你们太天真！抱歉，我还有事，恐怕不能再这里和你叙旧，再见！ 邪少毒宠二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