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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酱牛肉
刘成林一想也对,又商量程文祥,“我叫了成栋他们回来吧?咱们人手不够,这次实在是吃了暗亏了。”原来有程潇跟着程文祥,程文祥也不至于这次栽这么个不入流的跟头。
程文祥同意了,不过还是说道,“既然落到人家的算计里头,就是程潇跟着,没准也会一起被害了去,你叫他不要自责,有那功夫想想办法,先将我弄出去。”
刘成林不一会儿就喊了牢头过来,悄声嘱咐了,“不能让人家晓得你是咱们的人,当着外头人的面,不要给了好脸色,有那偷给你银子让你折腾老程的,你只管拿了银子,然后让他配合你嚎几声就行了。”
程文祥不以为然,“老子平日里又没有个仇家!”
刘成林白了他一眼,“大哥怎么说的?小心驶得万年船,你这还不是亏在不小心上头?人家让你进门,你就进了?”
那牢头被人常喊做老六,是上头有五个哥哥没有站住,偏轮到征兵的时候,要拿了他去入伍,刘成林当时知道了,便使人特意将他捋了下来,是可怜他家就他这一根独苗,没想到这日还能照拂程文祥一二。
老六是个知恩图报的,这时便对刘成林道,“刘爷您放心,万不会叫程爷在小的们手下受一丝儿的委屈。”
他没有大包大揽,因为他没有这样的能力,一旦刑部大理寺来提审,他也只能交人。
不过他还是尽力的想着说了,“若是有人来出钱叫小的折磨程爷,小的收了银子,便跟您留下的人说一声。”这样刘成林就可以顺藤摸瓜,看看是谁看程文祥不顺眼了。
刘成林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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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源收到程文祥出事的消息比刘成林派人传递的要早了两日,他那时候正在明州,因为这次是当天来当天回,所以没有带楚花。
听到有人闲聊说贵妃的弟弟入狱的消息,他起初并未留意。直到听见人说程家如何,二皇子如何,他再仔细一听,才确定了是程文祥入狱了。
甫一听到消息,他几乎下意识的就否认了,程懋是谁,那是有国相之称的老人精,有他护着程文祥,程文祥还能入狱?再说程文祥的性子楚源也知道,最是惫懒不过的,他不主动招惹是非……若是有是非,那也是他楚源带给他的是非……
楚源坐不住了,他脑子里头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救程文祥出来。
宋子成追出去才拦住他,“源弟,你做什么去?”
楚源已经翻身上马,对宋子成抱胸道,“宋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事要进京城一趟,家里……就先拜托您照应几日了。”他此时只想着自己先到了京城,反正商道已经进了正轨,到时候楚花来京城也不过是比自己晚几日而已。
楚源在明州城内花了一百两才又买了一匹好马,一路上隔上两个时辰换骑,两日就到了京城。
楚源的休书能拿到朝堂上说,楚家这次自然不会放过程文祥,一时间各种落井下石,雪上加霜。
程文祥入的这个局,看似粗糙,却实则天衣无缝。
程家那传话的家人被程懋找了出来,可程懋只问了几句,就梗着脖子说只是给程文祥送了点茶叶,并未说过什么话,而他送的那茶叶竟然在程文祥的小宅子里头还真找了出来。
程懋的发妻去世多年,程家外院的管家早就换成了苏氏的陪房,内院又是苏氏当家,不出事还好,一出事程懋就发现他对这个府宅失去了掌控权。
不是他说话不算话了,而是他说出去的话,那办事的人办的事却不是他想要的样子了。
楚源一进京,没有寻住处,没有找任何人,而是就蹲在程文祥呆的牢狱外头,从傍晚一直等到天黑,又等到夜深人静,他才悄无声息的进了牢房。
他的速度太快,烛火都没有晃动一下,直到他站到程文祥面前。
程文祥打着呼噜却一下子醒了过来,嘴里还嘟囔,“大哥别打我,我这就去操练起来……”
待睁开眼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兵营里头,而是在牢狱里头。
这牢房并不是建在地下的那种高级牢房,楚源打量了一番,见周围坐牢的也不似那些杀人越货穷凶极恶的人犯之类,就知道程文祥这次应当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只是不知道是谁陷害了他,不管怎样,他身边的人以及程家应是脱不了,程文祥虽然愚钝,但不是个二傻子,没的眼睁睁的看着仇敌来挖坑,他就爽快的跳进去的。
楚源的姿态很放松,程文祥没感觉到杀气,又自持身负有武艺,至少不及还能大声呼喊几声呢。
是以清醒过来便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又想到楚源武功高强,成栋他们说不得派他来探望也不一定,但是刘成林都能进来,成栋要是来了,托了刘成林一样能看他……
想的脑子都疼了,忽然福至心灵,“不会是你跟那婆子姑娘家有亲吧?”
楚源抿唇吸了一口气,对程文祥不能拐弯抹角,“什么婆子姑娘,我不认识。我是听说你入狱了,过来看能不能帮你什么忙。”
程文祥这才松了一口气,没好气的说道,“你半夜三更出现,我还以为是来寻仇的呢,吓死我了。”
楚源道,“我现在是一平民,没有能力白日正经的过来。你,”将下头那句“少说废话”咽下去之后,才又接着说道,“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被人坑了的。”
程文祥瞪大了眼,双手抓着栅栏,吃惊道,“你相信我。”
楚源点了点头,“快点说。”
程文祥便将如何听家人传话,如何走到半路看见一老太婆跌倒如何口干舌燥被人请进家门,如何被抓都说了一遍。
楚源沉默了一会儿,伸手从怀里摸出二斤酱牛肉,这是傍晚他看见有人卖这个,想起程文祥喜欢吃,这才买的。
程文祥流了口水,先啃了一口,嘴里嘟囔着说道,“老子可馋这肉了!”说完又想起自己先前发誓不喊自己“老子”,只好又给了自己一巴掌,对楚源讪讪的说道,“你相信我,我也信你,纵然你在这牛肉里头下了药,我也死而无憾了……”
楚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二斤牛肉不过一两银子,你至于馋成这样?”牛珍贵,所以牛肉也贵是真的,但也没有太过离谱,寻常的人家不舍得吃,但程文祥可是程懋的儿子。
程文祥笑了一下,低头啃肉不再说话,楚源无端的就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可怜,便说道,“我会帮你的,如果我能力不足以替你洗刷冤屈,那我也会劫狱,不会叫你死。”
程文祥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我爹会保住我的命的,只是我觉得这次害我的人也算是下了血本,我根本没见过那什么姑娘,那人却真的死了。”
楚源道,“我明天晚上还来看你,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来。”因为养着楚花,所以见了程文祥,他能想到的对他好的方法便十分单一,只有买买买……
出了牢房,楚源觉得也莫名的有些好笑,他这几次不是三番两次的遇见劫匪,就是两次三番的进监牢探人,可见他大概生来就是个落草为寇的命。
因为此时不好再找住宿的地方,楚源便在外头呆到天亮,这次牵着马去了他们商队在京城常落脚的那家客栈。
幸而客栈的院子他们因为住着方便包了一年,这次留下看院子的是小刘,楚源来了,小刘很高兴,忙前忙后的,楚源止住了他,说道,“我这次回来是有些私事,你不必管我,只是我娘子在镇上,你带了我的马回去,接她过来。”
小刘应了,他们商队里头也有其他人家的女眷想来京城见识见识,便跟着来了的,大家都是同乡,也没有什么避忌,况且从前楚花也是长跟着楚源。
楚源交待了小刘,自己洗漱了,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只想着该从何处下手。
明面上的那婆子一定被人看管了起来,再说那是陷害程文祥的人,他不一定能轻易的撬开她的嘴,毕竟人命他们都不怕,能左右他们的东西一定很特别。
如此一来就剩下跟程文祥传话的家人了。
想了又想,他打算先跟踪那人看看。
只是没给他时间去跟踪人,上午街上就传出消息,说圣上指了大皇子跟二皇子一同办理程文祥逼死人命的案子。
楚源现在走南闯北,比之从前聪明机灵了不少,街上的人都关注程文祥好大的脸面能叫两位皇子一起查理,他却知道皇子们办这案子,这案子就不会拖拉太久,否则就会显得皇子们太过无能。
两个皇子的博弈也会在短时间内结束,这时候他们打的是时间仗,谁短时间占了上风,那便赢了。 系统傻人有傻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