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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中毒原本不是什么大病,我也没把他当作一会儿事,在医院住了一天就想出院了。
但是医生拦住了我。
医生告诉我,酒精中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我来的时候凶险万分,还是在医院观察几天比较好。我妈也在一旁附和。
我看着我妈担心的神情无奈的同意了。
我在医院住到了第三天,我妈终于撑不住了,她给叶子彤打了电话。
一开始叶子彤没接,但是架不住我妈接二连三的给她打,她最终还是接了起来。
我妈的手机是我给她配的,虽然不是老人机但也是一下就能听清楚对面说话声音的国产智能机。
我原先的意思是怕这个保姆心怀不轨伤了我跟我的孩子,现在虽然换了个方式可也还是与我方便。
我妈问她在哪儿。
叶子彤理直气壮的说她在上班。
我妈问她能不能帮忙带一下壮壮。
她说我现在在住院,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她说叶子彤毕竟是她女儿,是壮壮的小姨,是我的妹妹。帮忙带一下壮壮也是应该的。
可是叶子彤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说她很忙,公司根本离不开她。
她说她住的地方只够她一个人住,再多一个就根本住不下了。
她还是壮壮是个不详的孩子,自从他出声,我们一家就没有好事发生过!
狡辩!
我气的鼻子不来风。
我妈的脸色也很不好看。
我妈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我看着我妈不大好的脸色叹了口气劝道:“妈,你也别生气,妹妹就是那个脾气。壮壮不给她带也好,毕竟她不是那么喜欢壮壮,我也怕壮壮在她那受委屈了。”
我妈拉着我的手说我受委屈了。
我淡笑。
受委屈?
我可不就天天在受委屈吗?受我妈的,受叶子彤的,受吴映雪的,受夜子煜的。哪天不受?何必再提?
我跟我妈说不行咱们就回家去,这样不仅能照顾的到壮壮还能省下一大笔钱来,而且我感觉我都已经好了。
我妈很不赞同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知道我妈她不放心我,但是我也不放心壮壮,我坚持要出院。
我妈叹了口气,硬是没有同意。
我跟我妈妥协了。
我跟我妈说要不然给壮壮请一个保姆吧,就这一段时间,这样她也可以轻松一些。
我妈还是拒绝了。
我妈说现在保姆的安全性不高,壮壮现在又是爱闹的年纪,难保保姆对他不尽心。再说我才转正,工资没有多高,不用花这个冤枉钱。
我知道我妈舍不得孩子吃苦,我也舍不得,也就同意了我妈的看法。
我妈回去收拾了些孩子的用品过来。我在病床上略翻了翻,虽然不是订好的物件,但也算品质不错了。
壮壮似乎不喜欢医院的氛围,总是在病房里哭。我住的又是集体病房,壮壮一哭难免会影响到隔壁的病友们。所以壮壮每次一哭我都止不住的跟周边的病友们道歉。好在病友们年纪大了,都有自己的孩子,也特别理解。
我在医院住了几天感觉自己大好了,就跟我妈提议要出院。
我妈叫来了医生,在医生的仔细检查之后,我被或许出院了。
这些天夜子煜一直都没有来过,连电话跟短信也没有。
我对他已经死心了。但还是会在闲的时候忍不住的觉得心痛。
也是,毕竟真正爱过了。我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准备出院的那天早上,我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给夜子煜发了个短信。
我希望夜子煜来送送我。
发完短信后我就开始收拾自己贴身的东西。
壮壮的东西还有我那些大件的物品我已经提前一天让我妈带回家了,我不希望我走的时候大包小包的拎着一堆,我总觉得这样不够体面。
我收拾好私人物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夜子煜还是没有来。
我妈抱着壮壮来了,后面还跟着个钱国森。我很惊讶,连忙站起来叫了一声钱教授。
钱国森上前了几步拉着我的手半晌不语。
我知道钱国森可能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作精细的问钱国森怎么过来了?我还说我已经没事了,准备过几天去找教授上课。
我妈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钱国森叹了口气跟我说:“孩子,你辛苦了。”
我的脸色当场就阴沉了下去。
我知道钱国森自己不可能知道他在外面还有个女儿。我见过他当时没说之后肯定也不会说。我妈那么想当夜家岳母,夜母都求到那儿了她也肯定不会说,那么唯一一个会为了自己个人利益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就只有叶子彤了。
我看了我妈一眼,我妈低着头一副懊悔的样子。
钱国森拉着我的手告诉我,他一直不知道春秀在哪里,这些年他也派人去找过,但是从来都无疾而终。
他告诉我他知道春秀给他留个孩子之后很高兴一直想过来看看但是没有时间。
他告诉我这些年他一直很想我妈,想再见见她,跟她好好说一番。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两眼里都是放着光的,好像他说的就是他想的一样。
我妈叹了口气,她对钱国森说你都成家立业了,还想着别人做什么?
他对钱国森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孩子应该也有了,还是把心思放在家里吧。我跟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有必要再提了。
钱国森问我妈这些年过的如何。
我妈告诉他她在生下我之后很快就有了新的爱人,两个人情投意合的很,没多久就结婚了。那个人没什么钱,但是她不是怕过苦日子的人,这些年也给他添了一个闺女儿,都二十多岁了。
我妈还说她这个闺女儿你应该见过的。
钱国森听了点点头说:“可不就是她告诉我的?要是没有她我都不知道到哪儿去找你们母女两个啊。”
我听了心里突了一下,连忙插嘴问钱国森叶子彤的事情。
钱国森提起叶子彤还分外感慨,直道她是个好孩子。
钱国森告诉我他是在夜子煜的办公室里见到叶子彤的。
医学院的大四学生要去夜氏集团实习,他作为这一届的导师自然是要去提前沟通的。叶子彤当时就在夜子煜的办公室里,一听夜子煜叫他小姨夫就问他是不是钱国森教授。他也没弄是什么情况,只当是以前患者家属说了声是。没想到叶子彤居然很兴奋的扑到夜子煜的身上说还是得感谢夜子煜,要不是他帮忙她都不知道怎么完成我妈和姐姐的心愿。
钱国森还说他当时也觉得奇怪,后来听说了她妈妈叫李春秀,原来就在我下乡的地方做活营生才明白是当年他心心念念的姑娘。
钱国森还说他一开始还以为叶子彤就是他的孩子呢,没想到他弄错了,自己的孩子比叶子彤更好看些。
钱国森是一个很和蔼可亲的人,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没有避免掉他这年纪的絮叨,但总令人生不起厌烦的情绪来。我想我大约知道为什么当年我妈会义无反顾的愿意为他生下我了吧。
虽然我听到钱国森形容叶子彤和夜子煜的亲密动作的时候不免心中一痛。
我笑着跟钱国森说:“我今天出院,叔叔要是没什么事,等我出院了,我们在好好聊聊吧,我的看出,我妈这些年也挺想你的。”
我妈虽然平时在家里从来不提他这个初恋情人,但是我是知道的,我妈打心眼里对她这个初恋情人是念念不忘的。
可能当情人真的会有遗传吧,要不然怎么我妈,我,叶子彤都先后走上了给人当情人的道路呢?尤其是还是同一家的男人。
我实在是有点想不通。
钱国森第一次见到我自然不会拒绝我的邀请,他这么多年没见过李春秀了,对她也是想念的紧。
钱国森提出帮我拿东西,却被我以都是些私人用品,并不重为由拒绝了。
我妈提出让他坐一会儿,她去帮我办出院手续,但遭到了他的拒绝。
钱国森说他对医院更熟悉,他去会更好。
我妈觉得他说的没错,就让他去办了。
钱国森出去之后我问我妈怎么把他给带过来了。
我妈沉默了一下告诉我,她想了很久,觉得既然已经被他知道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而且他毕竟是我的父亲,了解一下我的事情也是应该的。
我虽然怪她多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在这个世上,我对亲情是极度渴望的,如果真有一个慈父能够疼我爱我,我想我也是乐于接受的。
果然如果钱国森所说,由他去办出院确实会比其他人快一些,所以等他再次出现在我的病房门口的时候也不过过去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钱国森笑的很温和,他告诉我东西弄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我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叔叔,然后在我妈的搀扶下出了病房。
钱国森看上去有些失落,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而是很快的跟了上去。
转过病房的拐角的时候,我们迎面对上了一个女人,夜子煜的小姨。 只是因为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