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搭救冷傲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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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搭救冷傲涵
入夜时,女军大营中次第掌了灯火,唯有一处营帐漆黑一片未亮灯。
一个穿着胡服绣裙的侍女端着呈有奶皮子并一些瓜果的托盘,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漆黑的帐子里难以视物,只在前方有一星微红的火光在一闪一闪。伴随着那细小火光的闪动,耳中还能听见口腔在用力吸吮时发出的“吧嗒”声。
侍女轻车熟路的端着托盘走到了桌案处,摸着黑将那碗奶皮子和瓜果盘摆在桌上,然后退到一侧,恭敬的冲着火光闪动处行了礼,道,“大巫,请进膳吧。”
“唔。”苍老干涩的声音响起,接着是一阵烟袋锅子敲击桌板脆响。
大巫敲打了一阵停下手中动作,却并没有吃东西的意思。
她冲着那侍女问了句,“我让你盯着那丫头,瞧出什么眉目没有?”
侍女回道,“她这几日都是和女军中人混在一处,并没有发现什么出阁举动。”
大巫沉默了一阵,又问道,“他们两个人没有私下接触过?”
侍女想也没想便说,“没有。”
大帐中又陷入了死寂,良久后,大巫浑浊的咳嗽一声,有些不快的说,“那就继续盯着,一旦发现什么苗头,就赶紧去帅帐那边透个话。”
侍女赶紧小心翼翼应了声“是。”顿了一下,她又问道,“大巫,这样做……”
没等她问完,大巫便冷哼一声,幽幽道,“眼里进了沙子,心中才能不平。只要不平之气一起,就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行了你下去吧。”
侍女冲着黑暗中行了礼,转身退了出去。
大巫重新拿起了烟袋吧嗒吧嗒抽了起来。
唐游风离开云安后,带着几个随从绕远走到一条向来少有人迹的高山险境,从那里潜行多日进入了沈元境内。
进入沈元后,众人皆换上胡装又雇了两辆马车,奔着藏在沈元的据点而去。
沿途他们不敢过于招摇,凡是需要住宿时,便由侍从事先定好,入夜后唐游风才悄悄赶至,不与外人照面直接进去就住。
住过一宿后,天不亮便起身接着上路。
就这样隐着行踪走了多日,终于可以瞄见偃京的影了。
其实才入初夏,但偃京周边的温度却已经十分高。他们一行车马赶到偃京近郊之地时,众人已经热的穿不得外套。
唐游风故土从游,近乡情怯,越接近偃京,他心中越是新潮波荡,难以平静。
坐在车上,他手搭凉棚向远望去,一条山间车道曲折着探向京城方向,夹路两旁绿树繁茂,期间还夹杂着一丛丛耿直而立的荆棘,山间随处可见野山桃,野荔枝,野青芒,它们若隐若现凭山而生,为着山口处添了别样风貌。
忽然前面的车停了下来,车上的随从不知道发现了什么纷纷跳下车,跑到前面去。
唐游风将心思自周边的风景处收了回来,扬声问了句,“怎么回事?”
前面一个随从跑了回来,到他车前回禀道,“爷,前面遇到一个路倒,挡在了车前。”
他们口中的“路倒”是指那些因饥饿或者疾病而躺倒在路边的穷苦百姓,这样的百姓往往是一些无家可归,又无亲友可投的流民。
唐游风听后,眉头皱紧,起身下了车,跟着随从一同赶去查看。
只见一个衣衫褴褛,满面脏污的高大男人正横躺在车前。
因为他的脸隐在乱蓬蓬的发间,所以看不真切容貌。
随从们正打算将他抬到路旁,清理开行车道路,就在这时唐游风却发现那男人身上带着伤,脏兮兮的衣服上还留有已经发黑的血迹。
“慢着。”他阻止了正要动手的随从,俯下身去查看那人的伤势。
等他将那男人反转过来时,男人的脸显露出来。
他顿时大吃一惊道,“怎么会是他?”
冷傲涵再度醒过来时,发觉自己正身处一见小客栈。身上的脏衣服已经被人换过,那些裸露的伤口也经过了处理。
他正有些纳闷是谁好心救下自己时,却听见房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接着一个身穿玄色丝质胡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因为逆着光,冷傲涵一时没有瞧清来人的样貌,却只听那人笑着说了句,“你醒了,幸亏发现的及时伤口没有溃烂,不然还真是有些麻烦。”
男人一边说着话,一边递了碗汤药过来。
适应了光线的冷傲涵仔细看向那男人,待看清之时,他惊讶的唤了一声,“您是……二殿下。”
唐游风已经许久没有听人这么叫他了,猛然间还有些恍惚,待反应过来时,他苦笑一下,道,“这里早就没有什么二殿下了。你还像在天烬时那样,叫我唐公子就好了。”
冷傲涵接过他递来的药碗,将药喝下后,唐游风这才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问道,“你怎么出现在沈元?看你那伤口像是被猛兽袭击所致,这有是怎么回事?”
冷傲涵叹了口气,冷峻的眸子也随即黯然了几分,他缓缓张口向唐游风讲述了自天烬京城分别之后的种种。
当唐游风听到他讲起叶初月因为被宋瑾亦始乱终弃被人追杀时,不禁有些咋舌,他知道此种藏有误会,却没有打断冷傲涵,只认真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随后冷傲涵讲起了他们离开云安之后发生的事。
原来,当时冷傲涵去林间寻找野果,等回来时却发现叶初月不见了。
他赶紧四下里寻找,只在地上发现了零星血迹,除此外再无所惑。
他预感到叶初月肯定出事了,却并没有往她遭人劫持那方面去想。
一来,当时那个地断因为战乱是没有人迹的,二来,叶初月是平民打扮,就算是遇到了有人经过,也绝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
想来想去,他便怀疑叶初月是被山林间的野兽袭击了。
当时,他认定了这个想法后,便在林中循着兽类的踪迹疯狂寻找起来。
就在入夜时,他在林中遭遇了人熊。那人熊闻到生人气息,便向他扑过来。
饶是他武功高强,对付起人熊来,也破费了一番气力,最后在全身多处负伤,气力快穷尽时,他才将人熊杀死。
杀死了人熊他不敢在那林中继续逗留,便忍着伤痛向南而行,一路上风餐露宿,苦苦支撑,这才慢慢接近了偃京。
哪知就要接近京城时,却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了路边。
“若不是得遇殿下出手相救,我这条命恐怕……”冷傲涵说着,就要下床跪拜答谢救命之恩。
唐游风赶紧掺扶住了他,并说道,“不瞒冷兄,我这次回到沈元是受人所托寻找宋夫人,恰好遇到了冷兄,这也是缘分。”
冷傲涵迟疑的看着他,问道,“殿下,您受何人所托?”
唐游风拍拍他的肩膀,郑重道,“……宋瑾亦。”
听到这三个字,冷傲涵愣了一下,转而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喃喃道,“这怎么可能?他恨不得如月去死,怎么可能托您来寻呢?我不相信。”
唐游风笑笑,等他平静下来时,才将此种的误会一一向他讲明,冷傲涵听完震惊的半晌无语,末了才艰难的问道,“这是真的?殿下没有骗我?这一切都是别人的阴谋。”
唐游风说道,“我没有理由骗你啊。况且,你们有没有想过,宋兄都肯为了替宋夫人报仇而造反,他又怎么会杀她呢?再退一步,当日在京中,宋兄宁肯违抗皇命都没有答应娶慕诗诗,怎么这时反而答应了,这其中难道不矛盾吗?”
冷傲涵听得脊背发凉,闭上了眼睛沉吟片刻,才痛苦的说道,“都怪我不好,要是我不挟着私心怀疑宋瑾亦,拼命在初月耳边蛊惑,她也不会……她也不会……”
说到后面,他已经懊悔的有些自暴自弃。
唐游风赶紧劝道,“冷兄,这也不怪你。你对宋夫人有情有义,断然不会去害她,你也不过是被奸人蒙蔽罢了。眼下,咱们要做的便是赶紧寻找到宋夫人,也好对宋兄有个交代。”
冷傲涵点点头后又摇摇头,沮丧的说道,“沈元这么大,要去哪找呢?”
他话音落时,唐游风也陷入了沉默。
叶初月在军营中呆的久了,每日都被人仔细的照顾着,尤其在饮食上,季舒玄像是怕她吃不惯沈元的饮食,还单命人为她做些天烬的食点,可饶是如此,她还是日渐消瘦下去。
没多久,季舒玄便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暗中传来了特意安插在叶初月伺候的侍从,仔细盘问了叶初月的一日三餐的用餐情况。
侍从回禀道,“奴婢感觉这位叶姑娘像是有心事,平日里有将士们围着瞧不出来,可待她独处时,却常常枯坐发呆,一坐就是小半天,期间不言不语,不哭不笑,就像是丢了魂一样。”
季舒玄默默的听着她说完,点了点头,又追问道,“她可曾对你们提及过她的心事?”
那侍从摇摇头,“叶姑娘人虽和善,说话也客气,可奴婢觉得她对咱们始终有些淡淡的。唉,说起来她到底是天烬人,怕是一时半会也难以对咱们沈元生出亲近心。”
侍从说完后,季舒玄没有马上出声,他静思了片刻,忽然站起身道,“她此刻可在帐中?朕去瞧瞧。”
侍从便赶紧带路,引着他向叶初月帐中走去。
等季玄舒走进叶初月的营帐中时,远处,一双暗中观察了许久的眼睛此刻精光一闪,那人没做耽搁,立刻转身向着司徒月的帅帐而去。 报告将军,夫人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