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姐姐你懂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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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姐姐你懂情吗?
宋瑾亦的目光炽热如火,带着滚烫的深情,定定的望着叶初月,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她伸出手试图挡住他的目光,然后以些许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怎么可能,唐游风喜欢的是慕诗诗,那夜在靖王府你不是也瞧见了。”
她阻挡的动作,带着太过明显的拒绝意味,这让他有些怅然若失。他只得沮丧的收回目光,垂下头哑然失笑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说他不老实。反正我将自己所见告诉你了,至于你要不要和初雪谈一谈,那就全凭你的意思了。”
叶初月收回伸出的手臂,垂下眼睑陷入了沉默。
难道初雪真的被唐游风察觉到什么了吗?
还是宋瑾亦过于敏感了?
在这两个选项中,无论哪一个她都有些吃不准。
宋瑾亦见她不再说话,又适时鼓足心气补上一句,道“初月,不管在你心中我是个如何不老实的人,起码在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叶初月却没等他说完,便不耐烦的站起身,道,“行了,不早了你休息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内堂。
望着心爱女子离去的身影,宋瑾亦一阵怅然若失,只短短一瞬过后,脸上又慢慢浮出笑意,不管怎样她能让他搬回来住,就表明他们之间还有和好的机会。
无论这机会多渺茫,多艰难,他都绝不会放弃的。
夜色初寒,秋虫敛了声息,尚书府中一棵陈年桂树,在银月的底色下,显得愈发清贵。
一道娇小的影子端着一鼎小炭炉在桂树下一闪而过,钻进初雪的房中。
“二小姐快来,炭火我已经弄好,只等放鹿肉了。”小丫头将炭炉子放地上一方,火急火燎的唤着初雪。
初雪起身凑过去时,抬手拍了小丫头一下,装嗔道,“念夏,都跟你说多少次了,别叫我二小姐,要叫我大人。”
念夏揉了揉脑袋,不好意思的嬉笑说,“口误,口误,这猛然改口还真不适应。”
替初雪了搬了墩子放在炉前,念夏又念叨着,“没想到我离京奔丧这些时日,家中竟发生这么多事,大……大小姐嫁人了,二……大人,您又替大小姐入朝为官,我的妈呀,这变化也太大了,若我在晚回些时日,说不定小姐您也嫁人了。”
月余之前,念夏家中长者骤逝,叶初月便许她回家奔丧。丧仪过后,想着初雪没有贴心人照拂,便又将她唤了回来。
念夏刚回来三两日,这三两日所见所闻的家中变化,已经让她目瞪口呆。
初雪听完念夏的话,虎起小脸横了她一眼,“你胡说什么,谁要嫁人!”
念夏一边往炉子上夹鹿肉,一边偷眼打趣她,“您还不承认,您那书案上写了满满一纸的人家的名字,唐游风。不是心上人还能是谁!”
初雪像被勘破了天大的秘密,脸腾的红起来,伸手作势要打念夏,“死丫头,你再胡说,看我不撕你的嘴……”
念夏笑着讨饶。
初雪这才放过她,撅起小嘴嘟囔着,“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只不过救了我一命,我念着他的恩情罢了。”
念夏笑着撇撇嘴,根本不相信。
打小她就跟在她们姐妹身边,早就对她们的脾性了如指掌。
两人虽然面貌一致,但性情却天差地别的迥异。
大小姐面上和善却性子冷淡,喜怒藏在心底让人难以亲近。二小姐性子活泼又单纯,心底不大能藏住事,心思往往都写在脸上。
若说她没心上人,她脸上那抹娇羞又是怎么回事?
叶初雪却忽然抬起头,神色郑重的叮嘱念夏,“念夏,这事你可千万别跟我姐姐提及,我怕她会担心。”
念夏还没来得及点头,屋门就被推开,伴着一阵清淡的桂花香,叶初月出现在了门口。
两个人都是一惊。
初雪下意识的唤了声姐姐,赶紧站起身去扶她进屋,初月拂落她的手,盯着她问道,“唐游风是怎么回事?”
“……啊?”初雪被问的愣怔住,扭头像向念夏求援。念夏却低下头装作没看见。
“我问你话呢?”叶初月声音有些严厉,令初雪有点害怕,支吾了半天才嗫嚅道,“没……没……姐姐可是听到什么了?”
叶初月哼了一声,抬脚忍着身上的痛向屋中走,念夏乖巧的搬了椅子给她坐。
坐定后她屏退念夏,独留初雪在屋中,这让初雪更加不知所措。
叶初月沉吟了一阵,才说道,“你以后不要再和唐游风来往了。”
初雪再度惊讶的看着她,想问为什么,她用眼神止住初雪,“别问为什么,听姐姐的总没错。”
“那也得让我知道原因啊。他救过我,我怎么能说不理就不理他呢?”初雪虽然敬畏叶初月的严厉,却仍不甘心糊里糊涂的被摆布。
叶初月为妹妹的执拗叹了口气,说道,“你入世未深,性子单纯,我是怕你吃亏。还没有摸透对方的底细,掌握对方的心思,你就一头扎下去,最后受伤的是你自己啊。”
叶初月她苦口婆心之言,听得叶初雪只是耳朵发苦。叶初雪脸上的表情明白无误的彰示着她不同意叶初月的话。
她扬起脸不服气的说,“姐姐说的不对,人之七情发自于心,怎可混杂算计?若要我对一人动情,却要掺杂无数盘算,那这份情岂不无胜于有。”
“你懂什么是情?”叶初月本就被下体的疼痛折磨的难受,这会儿更是少了往日的耐心,她见初雪听不进去她的话,还摆出非要和她辩一辩的态度,一下子发怒起来。
初雪被她的斥责吓了一跳,却仍撑着无畏道,“姐姐又懂什么是情?或者说姐姐你有情吗?”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惊的睁大了眼睛。
她记忆中从未忤逆过姐姐的意思,更别说讲出如此戳心窝子的话,所以也有些傻眼。
叶初月一脸隐怒惊诧地愣了半晌,继而自苦着摇头笑了,苦叹道,“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姐姐无法劝动你。不过雪儿,人心叵测,不是你一厢情愿,就能心想事成的。”
撂下这句话,她站起身,慢慢的离开了尚书府。
初雪几次想唤住她,和她道歉,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这一夜起了微薄的秋霜,夜幕中像笼了一层晦暗的白纱。
两个府邸之间距离不远,叶初月却走得比往日艰难许多,身体上的痛,心上的痛一起袭来。
初雪说她无情时,她竟无言相驳,那一刻她觉得自己很可悲。
或者她真的封闭了太多的东西,失去了太多的真挚,以至于让她无法切身体会初雪那不顾一切为情而努力的无畏。
走到通往卧房的小路时,她抬头看见屋中点亮了灯。
她记得离开时灯火已经熄灭,难道是宋瑾亦醒了吗?
又走了几步,乍然见到屋檐下立着一道身影,修长挺拔着向她这边遥望。
叶初月停下了脚步,隔着距离与他对视。
那距离像一段横亘的无涯,每行一步都让她迷惘。
他冲着她含情脉脉的笑了,快步迎上来,手中还提着一件葱绿的缎面斗篷。
站到她身前,他将斗篷温柔的披在她身上,不无疼惜的说,“天凉了,出去时怎么不添件衣服,你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真让人担心。”
叶初月恍若未闻,偏头看着他,像是要重新去认识这个人一般。
宋瑾亦被她瞧的有些不自在,慌措移开目光,道,“我,我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可没法子啊,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语气飘忽的像是自己做错了事,见叶初月仍是不说话,他轻叹一声迈步准备离开,却被她抓住了胳膊。
他惊喜的看着她那只手,又沿着那只手一路看向她的面庞。
叶初月定定地望着他,坚毅的目光覆上了少见的柔软,她轻声开口道,“陪我坐一坐吧。”
他几乎傻愣愣半晌才回过味来,立刻咧开嘴傻笑着答应了。
第二天,初雪没有如约赶去御医局。这让早早就趴在床上装病的唐游风有些郁闷,连连让小药童出去打探了几次宫中何时下朝。
小药童告诉他朝堂早就散了。他一阵怅然若失地下了床,站在窗前喃喃自语,“今天她不会来了吗?”
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比他更更加失望的是站在三王府门前的陆婉婉。
几次送进去拜帖,都被以三殿下身体不适,不便见客的理由给挡了回来。
她失魂落魄的转身进了宫,想去向陆妃娘娘吐吐苦水。
马车刚过兴仪门,让她更加不爽的事情发生了。
慕诗诗竟然让人将她的马车拦下。
她正愁没处发泄,暴跳如雷的跃下车,走到慕诗诗车旁,狠命的一拍车板,大声骂道,“慕诗诗,你有没有点自知之明?我不去理你便罢了,你倒敢先来招惹我。”
慕诗诗伸出素手轻挑起帘子,只见她身上披着一件碧色压缫金线的羽缎袄子,抱着个金镶玉掐丝珐琅手炉,冲陆婉婉妖娆一笑,缓缓说道,“陆妹妹,我今日是特来寻你的。”
“寻我?”陆婉婉秀眉一挑,意态张扬,不屑的睨着她,丝毫不给这位金尊玉贵的郡主脸面,挑衅着说,“寻我来骂你吗?”
慕诗诗掩唇轻笑,根本不将陆婉婉的轻视无礼当回事,她伸出纤长手指,冲着陆婉婉勾了勾,扬唇说道,“我有些紧要的话要对你说,若是想听便上车。”
说完,也不管陆婉婉是否答应,随手将帘子一撂。
陆婉婉迅即阴沉下脸面,目光阴鸷扫了一眼车子,一扒车辕跃了上去,口中狠狠道,“上车就上车,难道怕你不成。”
车夫一扬鞭子,马车轻巧地驶离皇城。 报告将军,夫人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