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对话的是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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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对话的是个畜生
内殿的镂花金丝楠木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殿中集聚了一夜的淡水玫瑰香气瞬间溢了出来,司徒月挑开珍珠帘幔,抬脚向里面走。
急的不知如何是好的薛曼娘在她身后又唤了一声,“将军……”
司徒月顿了一下,扭回头犀利的扫了她一眼,那目光如刀如电,带着怀疑和谴责的意味。
薛曼娘在那目光的逼视下低了头。
她知道自己反常而露骨的举动,已经彻底引起了司徒月的怀疑,自己怕是没有法子在阻止她进屋探查了。
司徒月勾唇冷笑了一下,快速的扭转回身走进屋中。
等她走到内殿的中堂看清楚眼前的一幕时,竟然愣住了。
紧随其后跟进来的薛曼娘也是愣怔的站住,满脸难以置信。
只间内殿梳妆台前,宫女“锦儿”正在手持象牙细梳子给叶初月梳头,叶初月如水般的长发在细梳的拨弄之下,越显光华柔顺。
见到司徒月一副大动干戈的样子闯了进来,叶初月沉着以对,笑着转过身问道,“司徒将军,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司徒月狐疑的打量了她几眼,扬起下颌不悦问道,“方才内殿之中,是你在说话?”
叶初月掩唇笑了,丢了一个眼色给宋瑾亦。
宋瑾亦会意,放下手中的梳子,转身去榻前的小几上,将放在上面的鸟笼提了过来,然后恭敬的交到司徒月手中。
司徒月不明就里。
叶初月笑道,“方才是这个畜生在与司徒将军对话呢。”说着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梳子,意态慵懒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民女知道将军过来,怕蓬头垢面的见了太过失礼,这才赶紧让锦儿帮着梳妆,哪知将军太急,接连呼唤,民女还来不及回应,这畜生倒抢先着回了。”
“民女想着,它既然回了,将军也就明白民女暂时还不能见客,谁知……”她又抬手掩唇笑着,“……想来是这畜生把将军惹恼了,急着赶紧来问罪吧?将军这畜生已经交到您手中了,您想怎么处置才能平息您的怒气,便随您了。”
她说完后又回到镜台前,让宋瑾亦继续为她将头发束扎起来。
司徒月被她软语羞辱顿觉脸面丢尽,她手中提着鸟笼,拿着也不是,扔掉也不是,回头看见薛曼娘,便气鼓鼓的将鸟笼塞在她手中,恨恨道,“看好这个畜生,别让它再作怪。”
薛曼娘忍着笑意,福身称“是”。
司徒月瞪了她一眼,抬脚向殿外走去,走到殿门前时,又转身问道,“姑娘昨夜至今,一直在凤极殿中没有出去吗?”
叶初月露出惊愕表情,问道,“去哪?”
司徒月细观她的神情,见她的反应不像是有假,便也没多说什么,一甩袖走了出去。
到了院子里,她又召来几个小宫女询问了一番,小宫女们不敢暴露昨夜在院中搭榻宿眠之事,便众口一词称,昨夜在外殿伺候,并没有看见叶初月离去。
司徒月虽然仍有些半信半疑,却又拿捏不到什么,这才败兴离去。
司徒月走后,叶初月和宋瑾亦同时松了口气。
薛曼娘收好了鸟笼,然后狐疑问道,“你们不是藏身在外面,怎么……”
叶初月没有回答,站起身拍着她的肩道,“昨夜的事,谢了。你帮了我们这回,日后我们一定会尽力答谢的。”说着还看了宋瑾亦一眼。
宋瑾亦垂眼没表示同意,也没表示反对。
薛曼娘却将她的手拂落,冷淡道,“这样的虚话还是少说为妙。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这次我会帮你,但未保准下一次我还会出手帮忙,所以你最好还是收敛些。可千万不要误以为我这次出手了,就和你是一伙的。”
说完,漫不经心的挑眼看了宋瑾亦一眼,然后转身要走。
刚买开步子,身后宋瑾亦张开口,缓慢而真挚的吐出两个字,“谢谢。”
这是他难得对薛曼娘态度和善的讲出好话。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听在薛曼娘耳中却如天籁之音般,她心中一暖,离去的脚步微微停滞,随即叹息一声,“爷……好自为之。”
看着她迅疾离去的背影,叶初月一阵唏嘘,叹道,“她这个人还真是别扭,刀子嘴豆腐心,这又是何苦?”
她见宋瑾亦若有所思,并不答话,便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胳膊,定定看着他,“咱们之前对她那样刻薄,她如今……”
“别想那么多了。”宋瑾亦打断了她的话,“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这一次刚刚出宫便惹了风波,还引起了司徒月的警觉,下一次要出去恐怕就难了。
可若不趁早查出关押冷傲涵的所在,救出他去,他们便不能离开沈元。
一日不离开沈元,便一日处在危险之中,况且宋瑾亦离开天烬日久,那边的战事发展如何,他心中也没了数。
种种事情纠结在一起,令他不禁感到心烦意乱。
这时叶初月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亦郎,你记不记得昨夜薛曼娘和那忽律将军对话曾提及,近日季舒玄要去射猎?”
宋瑾亦点头,“听到了,这与咱们又有何干?”
“我想着,若是咱们倒是可以趁着机会出宫打探。”叶初月郑重说道。
宋瑾亦面露迟疑之色,“你是说,你想和季舒玄一同出宫去参加这次射猎?”
他蹙紧眉头,语气中又透出微微酸意。
叶初月见他又是这副模样,便别扭着扭过头,心中不舒服遂抬步就要向外走。
宋瑾亦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后悔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拦住了她,赔笑道,“好了,月儿别生气,我知道我又犯了老毛病,胡乱猜忌,你要是不开心打骂我都成,可千万不要不理我。”
一边说着,还逗露出撒娇表情,“我知道月儿心中除了我,不会再装着别人。我就是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蠢人,月儿可千万别跟我这蠢人计较。”
他自我贬斥以缓解她的怒气,也当真是有些豁出去的劲头。耳中听得叶初月扑哧一笑,又见她回头剜了他一眼,说了声,“算了”,他悬起的心才放回到腔子中。
早膳过后,叶初月想要找人询问季舒玄射猎之事,谁知,还不等她去打探,季舒玄已经传下御旨,指明要叶初月随驾同往。
接旨后,她见宋瑾亦的精神有些恹恹的,知道他口中虽不说了,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疙瘩,便哄他道,“你若是担心,就陪我一同去好了。反正我也要贴身的丫鬟,有你这个现成的在身边,也省得去找了。”
宋瑾亦听她这样一说,顿时目湛清光,喜笑颜开道,“当真?”
她点着他的额头娇嗔道,“我不让你去也不行啊。不过,到了外面你需一切听我的,切不可自作主张,否者,我可再也不原谅你的。”
宋瑾亦忙忘乎所以的将她抱进怀中,一百个点头答应。
叶初月被他披着的发丝搔的脖子发痒,连连咯咯笑着躲避,听到外面有宫女的脚步声传来,宋瑾亦这才不情愿的将她放开。
脱了他的怀抱,叶初月丢了一个白眼给他,唇边却仍挂着灿烂的笑。
沈元的皇家射猎活动年年在夏季时举行,地点设在京郊的万泉山一带,因之沈元向来尚武,所以朝中勋贵们也皆会出席。
设在万泉山的围场不但范围极广,且地形也是复杂异常,山岭密林瀑泉样样齐备,射猎之余,还可一边纳暑,一边赏玩夏季自然景物,也算是一举三得。
但因为是皇家射猎,所以防护工作马虎不得,每一年在沈元王来到之前,都会安排禁军将此地密密的梳理一遍,可是今年不知为何,禁军来得稍迟了些,并且工作做的也有些疏散马虎。
围场的都尉官害怕出什么纰漏,便找到禁军统领阮达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达海不以为意道,“这是上面的安排,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其余的不用去管。”
都尉官被怼了回来,心中虽有不安,却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是尽着自己的能力,安排着围场的将士在外围做好防护,这样虽不敢保证内围就不会出事,但起码内围之中若真有事发生,他也能将此围成铁桶,不放任何人出去。
季舒玄前来射猎,按照常规身边有禁军保护便可,但司徒月不放心,是以还带了一队女军随行护驾。
她见到叶初月也跟了来,便又拨了几个女军过去保护,名义上是保护,实则是监视。她害怕叶初月会借着这样的机会逃走。
射猎当日季舒玄早早换上了一身金甲戎装,面上还罩了一块青玉面具,看起来既神秘又威风凛凛。
他手上擎了一张犀牛角弓,那弓看起来华丽却不够大。
宋瑾亦瞧见不禁腹诽,觉得他是个花架子,不然一个大男人,怎么会用那么小一张弓?那张弓也就能射些兔子野鸡,怕是连獐子也难以猎下,更别提豹子老虎了。
莫非,这位沈元王当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主,说是射猎也只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
宋瑾亦越想越有些看不上他,瞧他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轻视。
季舒玄张开双臂对着那弓拉了一阵,觉得力道尚可,便将它递给身旁已经换上了银色戎装的叶初月,“这柄弓是朕幼年时用的,力道虽然小了些,但女孩子用起来却是正好。” 报告将军,夫人要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