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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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宫女
陶玉兰出了宫门,还没走上多远,就被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乞丐扑过来抱住了腿。
陶玉兰吓得尖叫一声,身后跟着的太监小毛子抬脚就要往那个乞丐身上踹。脚还没落到身上,那人却仰起头,露出一张脏的看不清面目的脸,低低叫了声:“陶姑姑……”
那一双看起来有些熟悉的眼睛里透着欣喜,还有释然。
“等等!”陶玉兰急忙制止了小毛子。小毛子收回堪堪要踹到那乞丐胸口的脚:“姑姑?”
“你认识我?”陶玉兰蹲下身,打量着脚下的乞丐。
乞丐瘦的皮包骨头,脸上没多少肉,只一双大的吓人的眼睛锃亮锃亮地直勾勾盯着陶玉兰,声音沙哑:“陶姑姑,奴婢终于等到您了……”
“你到底是谁?”陶玉兰愈加疑惑。面前的人看着似乎有几分眼熟。她在脑海里搜刮了半天,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人。
“奴婢,奴婢是雨濛啊!”乞丐哭了出来,眼泪在脸上冲出两道水沟。
“雨濛?”陶玉兰一时没想起来雨濛是谁,只觉得这名字听着耳熟。倒是小毛子大吃一惊:“雨濛?永宁公主身边的大丫鬟雨濛?”
蓬头垢面的乞丐激动地拼命点头,张嘴想要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却两眼一翻,软软地昏倒在地。
“是给饿的,”李泊渊说,“身上倒是没什么病。先喂上小半碗稀粥即可。”
躺在客栈床上的乞丐已经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脸上也擦干净了,露出一张又黄又黑瘦的脱了形的脸。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双眼紧闭着,昏睡不醒。
身穿便服的夏清桓点点头,吩咐小毛子去厨房要碗粥,留下李泊渊以及鲁二班和两个宫女,自己转身去了隔壁的房间。
落落见他进来站起身:“怎么样?”
“一会儿人醒了,还得需要你帮个忙。”夏清桓说着,看了陶玉兰一眼。
陶玉兰很识趣地告退,在门外边守着。
雨濛晕过去之后,她没敢立刻把人带回皇宫,而是和小毛子就近找了家客栈,然后才让小毛子回宫把事情禀告皇上。
叛乱的永宁公主身边的侍女竟然一副乞丐模样回了禁城,还找上了她,着实奇怪。陶玉兰虽好奇,但在皇宫里待久了,也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知为妙。
另一边房间里,小宫女喂了半昏迷中的雨濛喝了半碗粥下肚,人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就见皇上冷厉的眼神正注视着她。
雨濛浑身哆嗦了一下,翻身滚下床,跪在地上不敢抬头:“陛下,公主她,中邪了!”
没听到皇上说话,却有一个柔柔的女声响起:“抬起头来。”
雨濛抬起头,这才看到皇上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是皇后吗?像,又不太像。比她印象中的皇后要年长。可是那清灵的气质和神情又明明就是皇后。
疑惑间,那女子抬起了一只手,纤细修长的食指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身体突然就被定住了,动弹不得。脑海中,无数画面纷至沓来……
夏清桓看见落落在食指轻触雨濛额头之时,向他伸出了另一只手。他刚要握住她的手,她却突然收回食指,踉跄后退。夏清桓急忙扶住她,发现她脸上毫无血色。
“怎么了?”他的心沉了下去。
落落眼珠缓缓转动,凝视着他焦急询问得目光,半晌方开口:“你相信我吗?”
夏清桓蹙眉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这么问:“落落,你看到了什么?”
跪在地上的雨濛在此时无声无息地软软倒地,双目紧闭。夏清桓俯身试其鼻息,面色大变。
“李泊渊!”
候在门外的李泊渊听到皇上突然叫他,急忙推门而入。看见房内情形,也有些吃惊。不等皇上吩咐,立刻取出药箱里的工具。
一番忙碌,李泊渊跪地磕头:“陛下,人已经断气了,微臣无能为力。”
“出去吧。”夏清桓脸色阴沉。
房间的门被重新带上了。
“落落,告诉朕,究竟是怎么回事?”夏清桓的手扶住皇后的双肩,直视着她的双眼。
落落垂下眼眸,不去看他:“回宫吧,到了宫里,我再告诉你。还有,把这孩子的尸体尽快烧了。”
华清殿里,落落问夏清桓:“你还记得,当初清鹤皇子送给显儿的那个蛋吗?”
夏清桓点点头:“朕记得。”
“那你还记得,你误入梵境时见过的那个半人半鱼的女人吗?”
夏清桓深吸一口气:“记得。”
“我曾经以为那个蛋就是那个半人半鱼的女人产下的卵,我还以为我已经灭了那个妖女的本尊。现在我才知道,我错了。”
落落上前抓住他的手:“我犯了一个大错。现在,我得去纠正这个错误。”
“犯了大错?”夏清桓皱眉,“你的意思。是,那个妖女还没死?这就是你从瑶儿的贴身宫女头脑里看到的?”
落落点点头。
“而且那个妖女现在还勾结了瑶儿,煽动她谋反作乱?”
落落犹豫了一下,再次点点头。
夏清桓松口气,笑了笑:“朕还以为是多大的坏消息呢!你既然能杀了她一次,必然也能杀她第二次!不过,这一次,朕会全力配合你,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做这件事。”
细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屋里:“别忘了带上我。”
这个房间里堆满了一捆捆的干草和一摞摞的木柴。只在靠门的角落里有一小块空地。
此时那个角落里靠墙蜷缩着一个衣衫华丽的女人。女人长长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
天气寒冷,女人衣衫单薄,蜷缩在铺着薄薄干草的冰冷的地上,一动不动。若不是鼻孔中呼出的淡淡白气,真要让人怀疑她已经死了。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一个瘦小的人影出现在门口。
角落里的女人动了动,慢慢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看向门口的人。
因是逆着光,只能看见一个昏暗的剪影,依稀能辨出是个年纪不大的女孩。
“公主,我来看你了。”女孩说。
蜷缩着的女人打了个冷战,将身子缩的更紧。 陛下,皇后又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