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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元节番外:《死了也要折腾之地府风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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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芃儿睁开眼。

  看了看四周,松了一口气。

  随手逮住一个过路人:“兄台,请问冥王府怎么走?”

  这个人估计是个吊死鬼,舌头拖出来老长。

  不过吊死鬼很热心,给她指路。

  陈芃儿顺着忘川河,走的不慌不忙,忘川河边上一溜的彼岸花,开的正热闹,血黄色的河水里各种孤魂野鬼也游弋的挤挤挨挨热热闹闹,有几个鬼凑了个局,河面上浮了张桌面在摸麻将,几个旁观的游魂看的饶有趣味。

  陈芃儿一路走一路看,黄泉路上不寂寞,身边来来往往的都是“人”,她想着到了冥府就能见到陆安,心中高兴,不由加快了几下脚步。

  陆安比她下来的早,而且托梦告诉她,他接了冥王一职,到时候她来了,就去冥王府找她。

  忘川河上有奈何桥,有人正坐在桥头。

  陈芃儿大喜过望:“林凉哥!你也来了!”

  走近了看清了脸却又惊讶起来,对方明明就是林凉哥啊,她不会认错的。

  可为什么,林凉哥到了地府变作了女人?

  对方是个美人,极美的那种。

  但即便这样,她也认得她(他)是韩林凉。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她就是知道。

  美人冷冰冰的:“我乃孟氏,专门司职奈何桥,既然来了,便早早喝了汤过桥吧。”

  孟婆?

  陈芃儿忙摆手:“我不用喝汤,你们新任的冥王应该知会过你,我是他上世的妻子,我们约好了在冥府相见。”

  美人不为所动,捧着碗汤直直朝她递过来:“我没接到任何上级通知,你要想过桥,先喝汤。”

  陈芃儿颇为烦恼:“林凉哥,你不认得我了?”

  美人翻了个白眼:“林凉哥是谁?”

  桥上走下来一个穿白袍的人,陈芃儿指着问:“他为什么可以来去自如?”

  美人不屑:“人家是公家人。”

  那白袍人下桥来,陈芃儿又是一阵惊喜,上前一把扯住他袖子:“阿斐!”

  阿斐戴着高高的帽子,一身白衣服,手里一根哭丧棒,脸还是那张脸,这回陈芃儿绝对不会认错!

  谁知道他正色道:“我乃白无常,你这个新鬼怎还不喝孟婆汤,在此磨磨叽叽,可是另有所图?”

  陈芃儿心想:完了。

  他们一个个虽然也都在地府,可是各司其职后好像都把前尘往事忘了个干净,连我都不认得了。

  不会做了冥王的安哥哥,也认不得我吧?

  难道他们都喝了孟婆汤?

  陈芃儿越想越怪,美人把汤又往她嘴边凑:“快喝快喝,喝了便能过桥去冥府,让冥王给你勾生死簿,也好赶紧去投胎转世。”

  陈芃儿摸摸胳膊,掉头就跑。

  另一边,冥王府。

  陆安在大殿的椅子上坐的有点屁股疼。

  判官徐辰星给他拿了个座垫和迎枕,他觉得舒服点了,问:“我老婆这两日就要到地府,你帮我盯着点,她那个人爱迷糊,地府地方大,别走着走着再走迷了道。”

  徐判官认真负责的翻起了生死簿,随后禀告:“贵夫人看来还没到,生死薄上并无记载。”

  陆冥王应了一声:“哦”

  想来可能还得再等几天。

  陈芃儿在忘川河边找到了三生石,奇怪的是,她恨不得趴上去看成个斗鸡眼,也没找到他们几个的前世来生。

  来地府老半天了,折腾着许久,也没能见到陆安,肚子都饿了。

  她没事做只能蹲在岸边揪彼岸花玩儿。

  面前出现一双白色的靴子。

  她顺着靴子望上去,是阿斐,哦,不,是白无常。

  “你在这干嘛?”他问。

  陈芃儿有气无力:“不干嘛。”

  反正你们一个个都不记得我——

  她想起上辈子阿斐经常偷偷给她买桂花糖吃,林凉哥记得她所有爱吃的菜,现在他俩却是对她形同陌路,鼻子一酸,觉得肚子更饿了。

  白无常听到她肚子响,对她说:“跟我走吧,反正你不肯喝汤,那就先去吃饭吧。”

  地府里居然也有集市!!!

  而且还很热闹,卖啥的都有,不比上面差。

  陈芃儿一连吃了两屉的小笼包,吃了两个茶叶蛋,喝了一碗麦仁粥,撑的趴在桌子上直顺气。

  白无常掏出钱来跟店小二付账。

  她突然又升腾出点希望:“阿斐,你真不记得我?”

  他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个傻子。

  陈芃儿叹过一口气,认命了。

  冥王府正在举行歌舞会。

  陆安没下来之前,都不知道地府里也是有美人的。

  而且还不少。

  其中一个格外美:身姿修长,容色绝美,气质偏还冷冷的,瞧的人心里麻嗖嗖的。

  徐判官跟他说:那乃专司奈何桥的孟氏孟婆。

  孟婆献舞一曲,技惊四座。

  就是上前来敬酒,面上也淡淡的,不像其他女子恨不得蜂拥到他跟前摇尾巴:“殿下,奴敬您一杯。”

  不知道为啥,陆安觉得她有些眼熟,那眼熟放在眼里便变成了亲切。

  他喝了她敬的酒。

  陈芃儿跟在白无常身边当起了跟班。

  她实在也想不出还能过忘川河的办法,游过去?

  她不会游泳……

  飞过去?

  她也不会飞。

  为了不饿肚子,她就帮白无常打打下手,拘拘魂,先这么呆着,再想办法呗。

  这天,一个妇人就要死了。

  陈芃儿扛着哭丧棒,和白无常等在一旁,等那妇人彻底断气。

  她的子女都围着她哭,她的丈夫站在一旁叹气。

  但是陈芃儿还看到一个影子,模模糊糊的,就立在妇人床头边。

  她捅捅白无常:“那是谁?”

  白无常面无表情:“那是那妇人未婚嫁时候,青梅竹马的恋人。恋人早死,一直不肯转世投胎,只执拗的在世间当个游魂野鬼,就为了等他们能在地府相见的那一天。”

  那妇人断了最后一口气。

  白无常拿钩子把她勾进鬼门关,走在黄泉路上。

  陈芃儿看那影子一路跟着他们。

  那妇人到了奈何桥,冷美人孟婆照例端来一碗孟婆汤。

  妇人回了回头,似乎朝影子招了招手,然后便把汤一碗喝尽,过桥去了。

  影子在桥头,影影绰绰,有些晃。

  陈芃儿目瞪口呆:“他等了多少年?就为了陪她这一小段黄泉路?”

  “没有50年也有40年。”

  白无常踢踢她的脚:“饿了,去吃饭。”

  陈芃儿还是放心不下:“那个影子怎么办,他不喝汤去投胎吗?”

  白无常咬了一口肉包子:“他在世间游荡三魂七魄尽失,已经不能投胎转世了,只为了这一个念想才守到现在。现在守到了,没了执念,很快便会魂飞魄散。”

  陈芃儿突然很难受,最喜欢的麦仁粥都喝不下去了。

  不吃饭的结果就是饿。

  陈芃儿饿的走路都有点发飘,哭丧棒扛的哆哆嗦嗦。

  白无常从怀里掏出两个茶叶蛋递给她。

  难得点评了一句:“那个人也是笨,既然这样放不下,在世的时候当然拼了命都要在一起才对。”

  陈芃儿吞着茶叶蛋,含含糊糊:“可能当时有许多不得已吧。”

  白无常眼神很复杂:“上一世不得已,那下一世自然更要追过去,如果下一世还不行,那就下下世,甚至再下下下世。”

  他转回头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喝过孟婆汤,把自己全然忘了干净。甚至连追上去都不能。”

  陈芃儿光顾着扒鸡蛋皮,没顾上回他。

  白无常也就不说话了。

  又过了几日,陆安有点等不及了,按理说早该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他叫徐判官把生死薄取过来,他亲自过目。

  却是不看不知道,吓了一跳!

  上面明明白白写着:陈芃儿,还余阳寿三十年。

  不对啊,他们约好的,他先下来等她,她随后便到,怎么平白又多出来三十年?

  他想去天庭找命格老儿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徐判官有点为难:“命格去西天听佛祖讲经,喝醉了酒,被耽误在了瀛洲岛,这一时半会怕是回不来。”

  陆安没法,又把生死簿前前后后翻来倒去看过三遍,没错,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他老婆的确还有三十年阳寿。

  他还得在这地府等三十年。

  倒不是等不得,只不过一想到这么久见不得她,心里总是烦躁。

  一烦躁他就猛喝凉茶,徐判官察言观色,便又唤来了歌舞排忧。

  那个领舞的孟氏当真绝色,举手投足间一瞥过来的眼神,总是叫他心头一跳。

  她又上前来敬酒的时候,他便主动伸了伸手,她便听话坐去了他的身边。

  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青草香气。

  很熟悉。

  也很亲切。

  陈芃儿还是喝了孟婆汤。

  只不过不是她自己想喝的,她是被坑的。

  那天她又帮着白无常拘了好几条魂,饿的前心贴后背,一到饭馆坐下,她最喜欢的麦仁粥一端上来,端起碗来埋头就喝。

  喝完才品出不是以往的滋味。

  然后,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无常领着她去找判官辞职,那判官望着她直笑。

  她便听他们谈话。

  判官:“你果真想好了?”

  白无常:“嗯。”

  那判官转过来望着又她笑:“可惜我到这里变成个男人,只能看着他与别的女人欢好。不过,能把他俩岔开,也是我的执念。”

  又道:“就像你这般执念一般。”

  陈芃儿呆呆的,他们说的啥?

  她听不懂。

  她只知道白无常脱去了白帽子,脱去了白袍子,哭丧棒也放下了。

  她问:“你不做白无常了?”

  “嗯,不做了。”

  他牵着她来到奈何桥,一个冷美人立在桥头。

  冷美人和白无常说起话来倒还是蛮和气的,不过她问的和方才那判官一模一样:“你想好了?”

  白无常,不,现在他不是白无常了,陈芃儿也不知道怎么叫他,就叫“他”吧。

  他点头:“嗯。”

  冷美人:“你可以不喝孟婆汤,我给你开这个后门,三世都不用喝。但是你也只有这三世了。”

  他继续点头:“三世就好,三世之后,也许我就能放下了。”

  冷美人让开路,他牵起陈芃儿,走上桥头。

  走了一半,停驻脚步,回头又问了冷美人一声:“你呢?三世之后她还会回到这里,到那个时候,你便又如何?”

  冷美人淡淡一笑,眼底的卧蚕微微弯起:“我也是为了自己一个执念,三世之后,你都放下了,我自然应该也能放下了。”

  陈芃儿就见他遥遥对冷美人抱了抱拳,然后牵起她继续走。

  她小声问:“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

  他扭过头来看她:“你不需要懂,芃儿,往后我一定不会放手,我拿我余下的生生世世换来与你的这三世,你可不许再丢了我。”

  她有点懵:“待会投胎转世,我们会在一起?”

  他点头:“会。”

  她偷偷看他,他的样子,挺好看的,剑眉星目的模样,如果日后能和他在一起,应该也是不错。

  她不觉也有些高兴起来:“行。”

  陆安目瞪口呆。

  直到陈芃儿和阿斐双双站在他面前,他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里的生死薄上写的清清楚楚:陈芃儿,投胎转世,三世为人,与寒斐皆为秦晋之好。三世之后,再无牵挂。

  他被那个徐判官给坑了!

  这是即便他把生死薄撕了,去月老祠找那个昏聩的月老算账,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两个一起投胎转世,三生三世,皆为夫妻。

  他把徐判官下了油锅。

  砸了地府。

  气喘咻咻之际,一抬头,孟氏站在他面前。

  她说:“三生三世,阿斐用余下的生生世世才换了这三世,你呢?”

  “她不在的日子,我可以陪你。”

  “直到她回来。”

  陆安终于安静下来,三生三世,不过一两百年,他等便是。

  他朝她(他)招招手,席地而坐,招手飞过来一壶茶。

  他给她(他)面前倒了一杯。

  他们前世经常坐在一起喝茶,可是,当时,他委实不知道,他对自己的心意。

  “林凉,”他端起茶杯。

  又恢复了那个男人的绝代风华,浅浅一笑:“之前,谢谢你。”

  陈芃儿走在去轮回门的半路上,突然停住了脚。

  “方才那个冥王为什么发那么大脾气?”

  “而且,他有点眼熟……总觉得我认识他。”

  身边的他不说话,只伸手过来拽了她往前赶路。

  陈芃儿灵活的跳去一边:“不行,我得回去问问他。我又没砸过他家窗子,他那么黑脸的吓唬人,实在是……岂有此理!”

  “芃儿!”

  他大叫了一声,吓了她一大跳。

  之前她还觉得他长的挺不错的,投胎路上一起作伴也不错。但是方才那个冥王突然又砸桌子又扯帘子的在他们面前暴跳如雷……

  好MAN哦!

  她突然就有些蠢蠢欲动,觉得不去投胎,就是在冥王大殿当个司职的小厮也蛮不错的,每天能看看冥王摔盘子骂人也是好的呀~~~

  那冥王刚把判官下了油锅,说不定身边正缺人?

  不行,她不能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

  她抱拳冲人说了声“对不住!”,扭头就往回跑——

  跑着跑着跟人撞了个满怀。

  一抬头,居然是冥王!

  冥王穿了身便服,冥王制服不知道扔哪去了,跑的也是一头汗。

  可是,还是好好看哦!

  好MAN哦!

  她还从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人。

  好看的冥王大人一脸奇怪:“你怎么回来了?”

  陈芃儿羞羞答答:“你长的好看,我想跟你在一块……共事,想去冥王殿谋个差事做。”

  冥王笑了笑。

  把她往着前推着走:“已经判了投胎的人,如果不去转生门投胎,则只能留在地府当个游魂野鬼,三世的野鬼当下来,怕是到时候想投胎,都已经没得力气投了。”

  “所以,”他突然抬手摸摸她脸畔,“你还是得去投胎。”

  “不过,我一定会陪着你。”

  陈芃儿张大嘴:“你不当冥王了?”

  当冥王很威风啊,砸桌子都砸的那么有气势。

  不在当冥王的男人点点头:“不当了。”

  方才,他和孟婆喝了一杯茶,向她(他)道了谢。

  只不过,是道的上辈子的谢。

  然后他脱了冥王制服,写了辞职信,大殿被他被砸了,辞职信他只能拿石头压在大殿的台阶上。

  天庭说不定还要降罪,不过他等不及了。

  他改不了生死薄上已经白纸黑字写好的,她未来三世的命数。

  他能做的,就是去月老祠要了根白线,一手系在自己手指头上,一手系在她头发丝上。

  她会与阿斐三世都是夫妻,那么他便在一旁陪着她看着她,看她嫁人,生子,过世;然后再嫁人,再生子,再过世;再嫁人,再生子,再过世。

  三世后,她与阿斐的红线契约完毕,而他手指头上的这根白线,历经他三世心头血的浸透,才会变做一根货真价实的红线。

  那根白线方才他已经悄悄系在她的头发丝上,这样,不管她投生去哪里,他都能找的到她。然后,看她与阿斐三世美满。

  孟婆,也是林凉,问他:“只眼睁睁看着,不得所爱,岂不太凄凉?”

  “反正她早晚都要回来,你好端端在这里耐心等,总好过日日触景伤情,心头滴血。”

  他想了想:“无妨。”

  她向来迷糊,他向来也都不放心,只有一路看着她,才能心里踏实。##### 芃然心动,情定小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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