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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回对蝶谷金凤悲歌 并心亭文明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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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吹露霜娥苦,一忆红尘。一忆黄尘。心与同车唱彩云。

  人间有爱情为久,一半豪门。一半寒门。奏响成都夜失身。

  ——词寄《采桑子》

  话说三宝与金凤宴于重楼,明月西斜,宫柳丝长。乌雀啼飞,漏夜更凉。而三宝与国王对坐进餐就好比在烈日锄禾,似入蒸笼跑步一般难受发热。不一时就汗流满面,滴滴嗒如雨一般下注。三宝苦思曰:“宁进妖餐,不赴女宴。”

  看官道是为何?都说和尚乃色中饿鬼,三宝自幼孤儿,无人关心。今妇士国国王以母爱之心呵护之,以夫妇之名侍奉之,以朋友之义交往之。又因金凤三杯酒下肚,全身发热,时不时表露风情以诱之。开口文明,闭口哥哥。娇声荡气,眉目传情。三宝不敢正眼视之,时左时右,时上时下遁目而逃。

  “左右,快给文明哥哥扇扇子凉快也!”国王歪坐石椅上,双手贴下颌,若花瓣状以观三宝。

  随即东西两廊内出来六个手举蒲扇的青衣女子,站在三宝两边。一扇止而又一扇起,一风停而又一风吹。一扇接一扇,紊而不乱。当时吹得长老心静神宁,惬意舒心,暗叹好风。有诗为证,诗曰:

  金凤欲作文明妇,

  顿惊方额生雨露。

  何愁烈日不归山,

  一阵清凉天已暮。

  三宝会笑满奋痴,

  扑面方知风好处。

  金凤伸手握三宝,避不及,被其紧拽。兔眼红珠道:“我国有俗曰“落花择偶”,我之桃花落之彼肩,乃天有意促此良缘也!文明哥哥岂不闻入其乡,随其俗耶?”

  饮酒过度,未免话多。张金凤伏于宴桌上,手持美酒饮之,又娇声荡气问:“今日觐见之时,你把我认做了武媚娘。我请问,你家武王陛下青春几何?是否如我艳丽?”三宝本不回答,奈何她执意逼问。乃道:“武王陛下今年七十七岁。”金凤一惊,疑为耳误,复问:“多少?”三宝答:“七十七。”

  金凤先是大笑,后又大哭。大笑是因为七十七了怎么能和她比?大哭是因为自己虽年轻,还比不上老太婆。金凤道:“哥哥焉知她七十七了?”三宝道:“因为贫僧今年六十六,武王陛下大贫僧十一岁。”金凤又倒一杯酒,猛地饮了,红眼瞪着三宝道:“文明哥哥,你和你家陛下有私情否?”

  三宝闻言,面僵脸,死鱼眼。虚视金凤,哭笑不得的说:“陛下何以出此谵言妄语?”金凤道:“若无私情,文明哥哥你为什么处处替那武媚娘说好话?”

  长老自腰间摘下一个香袋,双手捧在手心,满含深情的说:“我手上托的是我的家啊!是武王陛下给我留了一个家呀!”说着,大叫一声妈,握着香袋婴儿般的哭了起来。

  张金凤想要来安慰长老,长老哭叫一声:“别动!”又两眼泪水的陈述了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听了他的委屈,再饮一杯酒,醉意熏熏地道:“原来是她害得哥哥入了这冷冰冰的佛门,从此孤零零无依无靠,难为哥哥还要为她去受这份罪。”说着拉住其手,吐白心事。

  三宝暗忖道:“天色已晚,她又喝了恁多酒。若久停留,恐她做非礼之事,我不妨假意奉承,先避了她再与空幻商量对策。”心中计较已定,乃脱其手,欠其身道:“陛下,自古姻缘乃是大事,不可儿戏。况贫僧受武王陛下之托,往赴南海取经,若于此享乐,乃不忠不义。若得两全,且容贫僧与劣徒商量,令其代往取经,贫僧则于此成亲,未知圣意如何?但请定度。”

  金凤心花怒放道:“文明哥哥果能如此?”三宝道:“出家人不打诳语,陛下,更深夜重,迟了恐劣徒睡了,请允贫僧即刻回房好与商量,明日早朝定交答复。”金凤不知是计,乐得无不应允。

  明日早朝,金凤坐殿,群臣参拜。众臣皆有本奏,丞相道:“禀告陛下,袁长老对太师之事十分感兴趣,微臣带袁长老到太师府游览,袁长老竟从太师榻上拾到一张纸条,袁长老看后昏绝于地,幸被宫医救醒。醒后竟驾云而去,现已不知去向。”金凤为之一震,乃道:“是何纸条?呈给孤看。”丞相从袖袍里取出纸条,自有宫官转交国王,金凤展开一看,见写的是:

  相逢之夜,最美卿卿。负心之人,终究是我。

  览毕,暗叹道:“真乃有情者也!”

  “陛下,我等皆准备齐当,不知陛下何时下令采蜜花奴县,以维女代香火?”武备尚兵女官出班奏道。

  是啊,那日在女娲宫参拜女娲娘娘就是为了去花奴县采蜜,谁料想三宝前来,她便打消了采蜜的念头,一心一意专情三宝。可是她也不能违抗祖宗之法,与一国之人相悖。于是道:“孤已有中意之人,不必再与众卿相争。卿可自带兵马前往,晚间孤与众卿共庆良宵也!”尚兵女官窃悦往之。

  “何不见武周法师觐见?”话音刚落,殿外跑进一个宫医,跪奏道:“启禀陛下,武周法师受了风寒,高烧不退,直打喷嚏。卧在病床上起不来了,臣束手无策故来禀报。”

  哈哈,看官道这是何缘故?原来昨晚上赴宴,面对绝世佳人心如撞鹿,不敢抬头望之。再加上她柔情似水,风情万种。早吓得三宝面红耳赤,腾腾冒汗。国王见他汗如雨下,于心不忍,于是就令宫人扇风,当时觉得舒服,回去以后就打喷嚏。叫徒弟,徒弟们一个也不在身边,打了一夜喷嚏。鼻子红了,脑袋昏沉,四肢无力,难受的要死。

  国王听奏,六神无主。当下散了朝堂来看三宝,看到他更加难过,何出此言?你看三宝病成什么模样,但见:

  气出发喘,面烧发烫。鼻塞不通鼓泡,嘴张频打喷嚏。凉巾贴脑,厚被披身。脸颊汗珠滚滚,手心手背凉凉。唇白若死人,眼黑如冤鬼。

  她屏退众人,俯腰摸脑,顿觉滚烫。急无一计,嗔气跺脚曰:“愿化三年之艾以敷哥哥七年之疾。”三宝值渴,呼水。微睁小目见一美妇解衣欲寝,顿然起身骂曰:“无耻贱人,晴天白日亦敢行此兽举乎?”当下怒发冲冠,精神抖擞,病如卸重,不像有病之人,倒像被辱之士。再一定睛,乃知是国王陛下。三宝悔不能死,战战兢兢跪道:“贫僧有罪,贫僧有罪!”

  金凤敛衣道:“病可好了?”三宝连呼:“好了,好了。”金凤假怒道:“你病好了,我病没好。昨夜之事曾记否?”三宝道:“徒弟们一个没在,没有商量的来。贫僧思索一夜,怕是有负陛下好意!”。

  “好!哥哥执意要走,我自会放你。只是我今日心绪不宁,想请哥哥陪我一游,肯为我移足么?”三宝思索半天道:“愿陪陛下解忧,只是不要耽搁太久。”金凤道:“不会,不会。”

  诗曰:

  断峰环立起氤氲,谷底桃园美凤林。

  万壑千丘无鸟叫,一湖两岸尽蝶群。

  花生十色连左右,羽展联翩鸣好音。

  真意颉颃堪共舞,人间对偶止难寻。

  话说金凤带文明来到此地,捡一石亭坐下,并告之曰:“此地乃对蝶谷,静美秀丽,可解烦闷。”长老起身观之,果然静美,有仙家之气象。欲作诗词赞之,奈腹中无一言倾吐,遂罢。金凤去石亭后面摆琴于石上,操之。凄凉婉转,蝴蝶在天空一对一对的飞舞,红的,绿的,紫的,粉的。看的应接不暇,久之而散去。不知不觉已夕阳红满天,晚霞布满天际,似血似泪。偶闻鹧鸪啼鸣,更觉凄凉,金凤操琴作歌,歌曰:

  世人都说鸳鸯成双对,谁知这蝴蝶也双双飞。你看它,你看它,颉颃起舞永相随。我不羡慕它比我有多美,我心中自有人儿去追。即便他,即便他,心中无我也无悔。说什么我佛慈悲,道什么生死轮回。明明知道你一去不归,却还是,却还是,擦不掉心中的泪。心中的泪!

  歌毕,埋头痛泣。三宝回眸,金凤变啼为笑问:“文明哥哥欲作周郎之顾?”三宝语噎,久之,金凤叹道:“人生在世,福祸难料。光阴荏苒,青春易逝。蝴蝶尚知成双成对,哥哥就宁要独生独死?难道嫌我是人尽可夫之妇,残花败柳之容,配不上你大德高僧?”

  “不不不,是贫僧配不上陛下。”长老欠身答道。

  金凤近前硬躺在长老怀里娇泣道:“配的上,配的上。”

  三宝为了能尽早离开这温柔之乡,烟花之地,不得已撒谎道:“若取经成功,返回大周时,见了武王,交了金旨。可求令我还俗,届时若有缘分,可结伉俪。”金凤笑道:“哥哥欲使缓兵之计耶?”

  长老道:“非计也!可知我二徒弟象沙婆之事么?她本是百户村之母象精,平生最爱强占有妇之夫。自谓天下无情,后来受降于我,仍不断尘缘。舍利佛乃许其功成之日,蓄发还俗,自择佳婿。实不相瞒,贫僧之三徒弟杨立就是她所中意者。只等取经完功以后,他们便可还俗婚配。”金凤道:“哥哥所言杨立,莫非就是紫额郎者?”长老然其言。金凤眉头一皱,反复叮咛道:“此人面慈心忍,不是善良之辈,请哥哥小心。”长老正色道:“杨立殷勤少语,逆来顺受。心胸豁达,不为己计。吃人之所不能吃之苦,做人之所不能做之事,乃我贤徒也!”

  金凤见他生气,于是不说了。又转移到还俗成亲之事上,问他是否当真?长老点头。金凤喜之不尽,从怀中掏出通关文牒送与文明道:“通关文牒已盖印,为多留你,故藏之。今哥哥出此言,我才放心。”说着又从袖中拿出一双筷子递给长老道:“此我之心也!文明哥哥收好。”

  长老踌躇间,忽然炮声隆隆,杀声阵阵。天空之中硝烟弥漫,沃土之上血流成河。金凤大叫一声:“不妙,东西北王来侵犯了。”金凤急急忙忙回宫备战,文明也紧随其右,一道前往。回宫之后,丞相将事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

  原来妇士国国王号南王,外国有联盟者号东西北王。东西北王听说胡太师不知去向,所以野心萌发,无所顾忌。所以率兵而来,正值尚兵女官带兵前往花奴县采蜜,东西北王跟踪之,待归城之时,东西北王趁机杀出,丑陋的尽皆杀死,稍有姿色的便不杀,俘虏起来。东西北王见尚兵女官秀色可餐,欲要交合匹配。尚兵女官更不依就,饮剑自尽。

  东西北王下令攻城,未及动手,便听城上有人叫:“阿弥陀佛,枉造杀孽。佛祖震怒,六道轮回,必为禽兽。”东西北王放眼观之,只见一个慈悲济世的和尚,怎见的慈悲济世?但见:

  头戴五佛冠,身披玉袈裟,项带佛珠三百串,手持禅仗十二环。眉深目浅,智慧之光观世界。面慈心软,好生之德布乾坤。腰杆笔直,佛首不向魔头俯。周僧雄起,有恐转化无畏施。

  三宝也看见东西北王凶狠模样,但见:

  乌头黄脸,胡子拉碴。烙铁纹身,黑衣绿袍。瞳睁欲裂,目光如箭。眉毛纵横额头,黑痣遍布左右。臂粗肉硬胜无人,刀锋马快定敌国。

  东西北王道:“你是哪方和尚,也来匹配人种?”三宝道:“贫僧乃东土大周国武王朝差往南海普济寺求经者。”

  东西北王仰面笑道:“都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可你这和尚没半句真言。”三宝道:“且说说看。”只听他道:“一,世人皆知有东土大唐,未闻有什么东土大周。二,东土距此万里之遥,凭你一介懦夫何能至此?三,此国乃妇士国,国中全是妇人。我大兵临下,自有国王坐阵。干你一个男人何事?莫不是贪图女色,已入赘温柔之乡也?”

  东西北王说的朗朗上口,三宝听的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骂恼了东西北王,命令弓箭手射杀三宝,一时间万箭齐发,射向三宝,三宝惊叫:“我命休矣!”

  闭眼就义之时,突然万箭如霜,冰溅四方。来者正是冰木矢杨立,只见他双脚如剪,剪住东西北王的脑袋。此时金凤临城,目睹刀兵之惨,不胜感慨。你看:

  战火硝烟,刀剑横尸。黄土为焦,大地凄凉。猎犬舔血,飞鹰啄肉。可怜!良妇无夫赴黄泉,佳人带恨诉苍天。

  金凤道:“东西北王,孤要与你止战为和,你意如何?”三宝道:“善哉!檀越,陛下此举乃仁义之举,檀越尚以无义而伐有义乎?”杨立又把他按在长老和金凤脚下,东西北王乃下令罢兵,愿与讲和。

  转而问杨立:“你是新和尚吧?”

  杨立退后不语,长老代答道:“你这山汉,好没口舌,和尚还分新旧?”东西北王道:“不管那些,先说是不是?”长老道:“他是贫僧半路收的,你要怎样?”

  东西北王“扑通”如跳进河里一般,跪在地上向杨立磕头,杨立只木讷的去扶他起来,嘴里并不曾言语一声。长老道:“你拜我徒弟怎的?”东西北王道:“早闻擎君爷爷大名,如雷贯耳。”长老饶有兴致的说:“愿闻其详。”

  只听他道:“世人谁不知擎君爷爷仁义无双,三界有言传遍:妖石瑛,人杨立,二者重情又重义。”

  “哦?你又是如何判定此人就是杨立?”

  “他额头上有紫色印记,所以识得。再加上他刚才使用的兵器是水晶枪,所以认得是擎君爷爷。听说擎君在天有府,在山有洞,在凡有家,如何舍弃家业甘当和尚?”长老不好回答了,把杨立推到众人面前,让他回答。杨立面红耳赤,百爪挠心的说:“为随有德之士修佛耳!”长老闻言,心中喜慰不已,东西北王复拜之。

  金凤国王意欲与东西北王求和,乃教丞相宣读圣旨曰:

  妇士国乃娲皇所立,距今五百年也。历代国王均能保家卫国,国传五代,人怀二心。胡人侵犯,而孤不能御也!谁之过?谁之罪?孤也!仅孤乎?非也。窃闻一阴一阳谓之道,奈乎国中,朝堂之上尽皆女流,市井之中遍地裙钗。生育之事全凭征战,俘虏男人以配种。教养之责但看男女,生男则弃生女留。呜呼!痛耶,多少男婴断奶,多少子孙无家,多少女人无丈夫。天伦之乐,乐于此乎?今幸大周高僧到此点醒梦中人,孤决意将妇士国改为顺佛国。拆重楼以铺平地,解铁甲以换丝帛。男耕女织,永无战争。

  丞相宣读完毕,两国军民欢呼不尽,即命打开城门欢迎东西北王。两国陛下以礼相待,结为永久。

  张金凤驾龙车凤辇把三宝送到十里长亭,亭曰:‘并心亭’。说了些告别的话。三宝从行李箱拿出九颗夜明珠送给金凤,金凤感激不尽。

  “你就要走了,我还有东西要送给你,只是不在身边,你在这等我一下,”

  三宝假意应承,待她走后。三宝叫杨立急忙牵骑挑担,急匆匆逃走了。未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假南游之增删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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