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萧愁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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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8章萧愁的心愿
“常清!小心!”
萧愁一声惊呼,震开困住自己的黑雾,直追射向穆常清的黑雾而去。
穆常清专心布阵,即便知道了向自己攻来的黑雾也只能生生受了它。可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萧愁以惊人的速度来到了穆常清的身前,并且毫不犹豫的张开双臂,替穆常清受了那一掌。
秦沧海一声惊呼。
本该穿过穆常清身体的黑雾就那样穿过了萧愁的身体。一个又一个的魔人从结界上滑落,化成黑水一滴,没有人发现,就在那些黑色的水滴中,还有一滴澄澈透明的水珠,那是萧愁的泪。
穆常清淡淡瞧她一眼,一句话都没有说。
萧愁不甘心的闭上了眼睛,坠落于地。
“萧掌门!”秦沧海急忙赶过去,接住了萧愁的身子,萧愁攥住秦沧海的衣领,断断续续道:“回,回空习。”
秦沧海回身看看激战中的众人,微微凝眉后扶起萧愁,带着她离开了。
管她身后,谁输谁赢,一切,与她无关。
回到空山的时候,萧愁似乎不行了。
秦沧海万分慌张,萧愁那么厉害,为何受了那么一掌便伤成了这样。然而待她静静思索片刻后便了然了,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只怕穆常清对她的态度,伤她更深。
殿中众女弟子齐齐跪在地上,低声哭泣着,秦沧海听着心烦,与她们摆摆手道:“你们下去吧,萧掌门这里有我,没事的。”
说罢,那些女弟子便离开了。
秦沧海将萧愁扶起来,渡了些灵力给她,萧愁轻出一口气,转醒过来。
“萧掌门,你觉得怎样?”秦沧海将萧愁扶了起来,并递给她一杯清水。
萧愁瞧了秦沧海两眼,将她手中的水杯接过,轻轻的抿了一口。
喝过水,萧愁闭上了眼睛,似乎在思寻什么东西似得,秦沧海静静的看着她,静静陪着她。
半晌,萧愁苦笑的睁开了眼睛。
“罢了,就这样吧。”
她莫名其妙的话语听的秦沧海一头雾水。
知道秦沧海听不懂,不过萧愁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她攥住秦沧海的手,倍显亲昵。
“看到你,我就想起年轻时候的我。只是,你比我更狂,更厉害,也更苦。”萧愁轻轻笑笑,秦沧海不由一愣。
萧愁毕竟是她的前辈,她虽然好奇,但不想,也没心情去问萧愁关于穆常清的事情。反正这天下间能比她秦沧海的经历的还坎坷的人,只怕没有吧。
如此,还真的与萧愁生出了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花一般的姑娘啊,为何要偏偏遭遇这些事情,真是心疼。”萧愁抚了抚秦沧海的脸,她的手冰凉而柔软,是美人应该有的一双手。
秦沧海被萧愁瞧着颇为羞涩起来,她低了低头,温柔道:“萧掌门才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
“我?”萧愁指了指自己的脸,哑然失笑,“我老了,不中用了。开的再好看的花,到了枯萎的时候,都是遭人厌的,尤其是快要死了的花。”
秦沧海听着前半句,权当萧愁是在感慨岁月无情,然而当听到后面这句时,方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死了呢。”秦沧海将萧愁身后的被子掀起来,盖在她腿上,“萧掌门,不如你休息一下吧,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就别想了。”
“你不信啊。”萧愁推开那床棉被,抚上自己的脸颊,“百年之前,我就应该死了,但是因为不甘心,我提着一口气强撑着自己多活了百年,今天,那口气被打破了,我便活不了多久了。”
秦沧海听了一惊,不可能啊,萧愁这不是好端端坐在自己的面前吗?
“萧掌门。”
“你帮我一个忙吧。”萧愁忽然怅然起来,她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和担忧的说:“你去一趟道魂山,看看穆常清会不会看在今天我救了他一命的份上,来见我一面。”
说着,她顿了顿,自顾自道:“最后一面。”
“萧掌门。你!”秦沧海还是不信,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
可是萧愁断然没有欺骗她的道理啊!
“去吧。”萧愁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我等你。”
秦沧海还能说什么?她怔了一会,忙飞出空习山,向道魂山飞去。
最后一面,或许,这真的是最后一面了。
不知为何,秦沧海居然无比希望穆常清能够见萧愁一面,即便不是萧愁口中的最后一面,她也希望他能来见见她。
纵然情深不寿,总要不留遗憾吧。
来到道魂山的秦沧海依然被道魂弟子所敌对。
今日一战,因有三大长老和穆常清坐镇,故而魔族吃了很大的亏,可是明天,后天会怎样,谁都说不好。
道魂弟子的面上尽显疲惫之态,秦沧海不愿为难他们,只缓缓进入结界,温声说道:“我毕竟也是这道魂山上的一员,只要你们不胡来,我是不会做出伤害你们的事情的。”
道魂弟子听她这么说,戒备之意松了一些。
秦沧海向无极殿的方向望了望,而后道:“请你们代为转告掌门,我在逍遥峰等他老人家,有话要对他老人家讲。”
“好。”一弟子应声,朝无极殿跑去。
秦沧海一个人去了逍遥峰。
再回道魂山,居然是这番光景。自己讨厌的苏青玄死了,默默陪伴在自己身边的段长风死了。耳边没有了阮蓝心的叽叽喳喳,也再也看不到穆如风温和的笑,至于十三公主。
哎。
来到逍遥峰前,秦沧海仰头长望,隔着稀薄的云雾,她似乎看到了那时的自己,站在这座高峰上,用近乎耍赖的方法要走了段长风的青云剑。也不由得想起了,她与易无涯在此初遇时,便是扬起手中的青云剑,让他拔起手中的碧霞剑。
那一天他们整整打了一天一夜。
他们本来可以打到天荒地老的。
从回忆中走出,秦沧海轻声一叹。她将青云剑从墟鼎内拿出来,这是段长风的剑,他死之前曾经说,还想舞一会青云剑呵。那么,便将青云剑放在此处吧,他死的时候化成了沙,被风吹向了天涯,她觉得,总会有一粒砂回到这里来的。
就让逍遥峰变成段长风的衣冠冢吧。
秦沧海拔出青云剑,剑身轻轻颤抖着,发出淡绿色的光芒,她轻轻说了声:“去吧。”青云剑便飞向了逍遥峰,没一会,便不见了。
去吧,都去吧,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平淡的生活下去。
如果可以,她也想和青云剑一样,隐归在这山中。
没一会,终于有人向她走来,是穆常清来了吗?秦沧海慌忙回头,结果看到的却是一个小弟子。
“师傅闭关,谁都不见了。”那小弟子回答的十分痛快,“施主还是快快下山去吧。”
施主?难道不应该叫她一声师姐吗?
算了,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闭关?”关乎到新奥国生死存亡的时刻,穆常清怎么可能闭关呢?只怕若不是有人从中作梗,便是穆常清故意找出来的推辞吧。
“我知道了。”秦沧海淡淡的说,心下拿着的却是另一个注意。既然受了萧落所托,便要尽力将穆常清请去,既然掌门不来见她,那么她去见掌门也是一样的。
秦沧海拿定注意,红袖一甩,朝无极殿飞去。
无极殿外,空无一人。
若是在平时,一定可以看到苏青玄带着众位弟子在这里练习的身影,如今,再也看不到了。
秦沧海清冷一笑,当你恨得你爱的人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以后,你会觉得活着是那么的无聊啊。
她走向大殿,在距离殿门外五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仰头看,这殿前曾经发生的一切历历在目,只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人有那个能力将自己捆上诛仙柱了。
“秦沧海求见掌门尊下。”秦沧海的声音在无极殿外响起,“还望掌门出来一见。”
半晌,无人理会,秦沧海实际也已经料到了。
她沉下一口气,吞声而出,“穆掌门秦沧海求见!”
这声音尤内力所催,在无极殿前荡来荡去,一浪高似一浪的响个不停。穆常清不理她是吗?那就让这呼喊声一直回荡在道魂山中吧,就让所有的弟子都知道她秦沧海来见掌门,掌门却是不理她。
“你是来求那十一鞭天雷鞭的吗?”
过了许久,另一人的声音将秦沧海的声音打破了去,秦沧海猛地抬头,却见无极殿山,易无涯正在轻轻抚琴。
他一拨琴弦,弦声震开她的声音。那久久荡涤在道魂山头的催命魔音一下子消失了去。
“易无涯?”秦沧海低低的唤了他一声,他受伤了,她也受伤了,但他们还是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呵。
易无涯手下的琴弦还在微微颤抖着,他沉下一口气,轻轻安抚着躁动不安的琴弦。
收起琴,易无涯飞落到秦沧海的面前,向面对陌生人一般的说道:“掌门是不会出来见你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更不会去见其他的人。” 窈窕庶女之至尊狂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