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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冰霜
拿不到砸实的口供，知府大人也没有办法，只能开始升堂审案。
御史虽然恼怒，但是近来流言颇多，也只能从善如流。
沉鱼这次没有带拾叶，让李四给她改头换面了一番，两人去了大堂听审。
闻子寒这几天都没有被上刑，又有沉鱼的药，也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跟其他上堂的人比起来，要好得多。
一个接着一个被过堂，等到闻子寒的时候，闻子寒始终没有认罪。
其他人倒是可以直接扔签字，往死里打一顿。
但是到了闻子寒身上，硬是没有人敢去打他。
程知府心里虽然恼怒，但也不能自己上前去打，御史已经忍耐不住。“人证物证俱全，直接判了就是。”
程知府思虑了半响，道：“也可。”
毕竟柳传志那里搜出了闻子寒的应试文章，说没鬼，那是不可能的。
可没想到，程知府一句也可说出来，大堂里莫名的刮起了一阵阴风。
等到阴风过去，众人的脚底居然结出了一层冰霜，而闻子寒的面前，那冰霜居然形成了一个字。
冤！
众人无不心惊，就是御史张子照这个素来不敬鬼神的，都忍不住跳到了椅子上。“这，这是什么东西？”
不说大堂里亲身经历的人了，就连大堂外面看热闹的百姓们都惊呼了起来。“这是有冤情啊？”
“以往只听说过六月飞雪，没想到今天也能看到。”
“这是老天爷看不过眼了啊！”
大堂里外乱成了一片，流言像是雪花一样飘了出去，越来越多的人过来看热闹。
程知府拍了好几次惊堂木，都没有把这些流言给拍住。倒是大堂里，已经乱成了一片。
闻子寒回头看向了门口，看到李四的时候瞳孔微微一缩。
再一看他旁边的人，哪里还不明白。
心下那些许久以来的疑惑，再次翻涌上了心头。
怪力，武功，医术，这些都可以用凡人熟知的方式来解释。
但是大堂地面上的冰霜，真的是凡人的方式吗？
沉鱼，到底是什么人？
沉鱼没有管这些，她甚至没有看向闻子寒，她的眼睛只盯着坐在堂上审判的程知府，跟在一旁听审的御史同知通判等人。
能够拿到卷子的，必定不是普通人。
见到这地面上的冤字，众人神情不一，要让她一时判断是谁下的手，还真判断不了。
不过，她不急在这一时。
堂上遭遇这种事情，程知府只能暂时停止审判，隔日再审。
但是这冰霜的冤字却流传了出去，府城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都说闻子寒是冤枉的，不然这堂上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怪象。
不光外面的百姓这么想，就是知府衙门里这么想的人也不少。
这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啊！
根本不是正常的发展，怎么想都毛骨悚然的！
之前那些审问闻子寒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出事，现在居然直接现冤了，这不是小事啊！
说不定闻子寒是天上的文曲星，老天也看不过眼，才会这样啊！
“以往那闻子寒的文章我们也是看过的，确实不错，名声不小。这次莫名被牵涉到这种事情里面，我就觉得奇怪了起来。”
“没错，我也看了他的文章，跟他以往的水准差不多，用不到柳传志来给他捉刀啊！”
事情越传越广，就连跟张员外打得火热的闻子全都听说了。
他心下惴惴不安，还是偷偷去见了朱承茂。
朱承茂看到他，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让你不要来吗？”
闻子全心里怕得不行，“可，可外面的人说的太怪异了，我是真的怕。”
朱承茂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蠢货，你......”
将闻子全骂了一顿，朱承茂这才舒坦了一点，让人将这蠢货悄悄送了回去，还叮嘱不能惹人眼。
却没想到，这些都被人盯在了眼里。
收到消息，沉鱼没有觉得意外。“可惜的是这两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她笑了一下，“这朱承茂倒是学乖了不少。”
李四今天见识了沉鱼的手段，也正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当即也不敢说其他的，只将闻子寒的吩咐说了一下。
“少爷让我们现在紧盯着堂官们，今天大堂上闹了这一出，只怕心下不安稳的人多了，咱们正好可以将人揪出来。”
沉鱼点点头，“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照少爷吩咐做就好。”
不知道为何，她心里觉得有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
这种她走出一步，闻子寒就能猜出后面步骤的感觉蛮不错的。
李四点点头，“只是这样，就分不出人手来盯其他人了。”
沉鱼没有在意，“这样就好，只要盯住了这些人，其余的不必管。现在已经是最后的关头了，一些细节不必再去管。倒是柳传志，查出什么来了吗？”
李四心下微微一沉吟，斟酌的答道：“什么都没有查出来，他家里，一切都风平浪静。”
他想了想，还是加了一句。“可越是这样，就越是不正常。”
沉鱼心下也思虑了一番，“他受刑了吗？家里有人去看吗？有人走关系吗？”
李四悚然一惊，“我就说哪里不对劲，没有人去看过他，他家里好像跟没发生事情一样，照常生活，就连棉被都没送过一床。”
现在科举案的人确实都被关押起来，不让人探视。
但是不让人探视跟完全不想办法是不一样的，除非，他们一早就知道探视不了。
李四眼神里闪过一丝狠色，“少奶奶，您说怎么办？”
沉鱼看了一眼李四，“我知道你现在想干什么，但是一码归一码，他家里人跟少爷的事没有关系。你若是不放心，那就继续盯着他家里人，看哪里不对劲。但要是对他家里人下手，我是不依的。”
无缘无故，惹下这种因果，终究不是好事。
现在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关头，她不想做这种事情。
李四看沉鱼这么说，只能收敛起了自己的思绪。“那小的先下去办事了。” 带着灵鼎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