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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仙人
闻子照眉头紧了一下，“爹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兄弟，不谈这个。”
他要站起来去泼水，闻君海拉住了闻子照。“你们心里有意见我知道，子郗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家里还有东西你放心，你是长子，我还是有东西留给你的。”
闻子照垂下了眼眸，“爹，我知道。你别多心，我们都是希望子全好的。”
闻君海这才点点头，让闻子照出去倒水。
闻子照到了厨房，李嫂子还在烧水，看到他脸色难看，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大爷，要吃点东西吗？”
闻子照反应过来，收敛了脸色。“做点面条吧，来两碗，爹也没吃。”
李嫂子点点头，连忙忙了起来。
闻子照脸色阴晴不定，想起了来之前金三娣特意递信出来在祠堂里跟他说的话。
“爹手里有东西咱们都知道，但是这次四弟的事情大了，谁也不知道爹会不会将东西变卖掉。娘以前就说过，那些是咱们的，你要多留个心眼才好。”
“真让爹把东西卖掉了，咱们以后可就没什么东西了。桑叶肚子里的孩子总归是咱们以后的依靠，总不能让他跟着我们一起受穷吧！”
闻子照收回了思绪，摸了摸袖子里的荷包。这次出来带了一千多两银票，不过十多天，就打点得差不多了。
要是想四弟捞出来，只怕要花的钱不是少数，爹手里还有银子吗？
还是爹已经打算动了那一箱子珍宝了？
长安台上来的都是贵人，一般二般的钱财是打动不了他们的，只有那一箱子珍宝可以。
李嫂子将面做好，叫了闻子照几声，闻子照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接了面条。“我自己端过去就行，你忙吧！
看着闻子照离开，李嫂子不禁在心里嘀咕起来，刚刚这大少爷不知道在想什么，脸色可真可怕！
沉鱼跟闻子寒回到了西厢房，让拾叶去厨下端了八宝粥过来。
“先吃点垫一下，这几天厨房忙不过来，我让十一去外面叫了席面过来。”
闻子寒拉住沉鱼的手，“不急，我还没好好看看你。”
他定定的看着沉鱼，眼神里闪过一丝忧愁。：“拾叶说你最近很嗜睡，没什么精神，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沉鱼懒洋洋的倒在大迎枕上，随便闻子寒看。“我没事，放心吧！
若是以往，闻子寒自然不会再追问。但是今天，他沉默了许久，平静的看向沉鱼，像是在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平静的视线里像是在分析她的一言一行，“大堂上的冰霜，是你做的吧？还有上次祠堂跟这次大堂上的雷电。”
沉鱼扬扬眉，手肘撑在脸颊下方，斜着倒在大迎枕上。“你这是在审问我？”
闻子寒面色平静，“是。”
以往的自欺欺人是做不到的，沉鱼，不是普通人。
沉鱼看他这样是一定要求一个明白了，要按照她原本的脾气，自然是要抽闻子寒一巴掌。
告诉他，他一个炉鼎，没资管管她的事情。
但是不知为何，心底犹豫了起来。
闻子寒才刚刚从班房回来，她这么家暴他，好像也不太好。
可要是不硬气的撅回去，难道真的要实话实说？
闻子寒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找理由，只是静静的等着。谎言总是会被拆穿的，他有的是时间。
沉鱼想了又想，还是选择了半真半假。“你知道修仙吗？”
闻子寒眉目不动，直视着沉鱼。“盘古开天地，大荒的传说一直有，但是直到秦时才有徐福出海寻仙，据说秦始皇得到了不死药。”
沉鱼笑了笑，“不是那种修仙，没有一颗丹药可以成仙的。”
她手指画了一下，一股灵力从手指上凝成，就变成了金色的光彩，留在了空中。
“你说的盘古开天地也算是真的一种，但是那种只是开辟了一界出来，而盘古也身化大地。他那种，不算是真的成仙。”
看闻子寒接受良好，沉鱼继续说了起来。
“也许这个世上是庄周梦蝶，或者蝶梦庄周。我只觉得我过了两个人生，第一个就是在修仙。在那里，我们追求大道，追求本源，结果到最后我们的大道杀了我们。我再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开始了第二段人生。”
饶是闻子寒再镇静，他的手也微微颤抖了起来。
“你是仙人？”
所以她会有那些匪夷所思的药跟医术，她的武功就连拾叶也摸不到底，她养东西都能养的那么灵性。
沉鱼颓废的倒在大迎枕上，“现在不是了，我没有多少灵力了。”
她苦笑了起来，“现在这个身体，只是肉体凡胎罢了！”
看到闻子寒脸色变化，她心底微微一笑，干脆张开手指示弱。“现在的我，太弱了。弱到只要一使用灵力，就会觉得身体困倦不已。以往那些移山倒海，现在根本做不到。就连雷电，都打不死人了。”
要是不说清楚，闻子寒将她当成什么山野精怪，还以为她吸他阳气怎么办？
前阵子看的那些话本子，妖怪仙女可都是满地跑着吸男人的。
她心底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那些写话本子的男人咋就那么不要脸。
那些仙女妖精只要看到一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连大道都不修了！
要是她还能找到一个灵力充足的地方，她一定乐死了，才不需要男人呢！
闻子寒静静的坐在那里，许久之后，才将沉鱼拉近一点。
他的手指静静的摩挲着沉鱼的容颜，也许她没说全部的实话，但肯定有一部分是实话。
她以往，的确是仙人。
看着沉鱼那明艳的面容，他眼神明明灭灭，留得住吗？
想过很多答案，但是唯独没有这一种。
天上的仙人......
能在他身边多久？
闻子寒手抚上了沉鱼的眼睛，将它们遮得严严实实，他不想要沉鱼现在看到他的表情。
因为他知道，一定很难看。
闻子寒吻上了沉鱼的唇，不论如何，不管是仙还是人，她是他的。
永远都是他的。 带着灵鼎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