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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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家法
阿华颤颤巍巍拿来藤条,小心翼翼问着:“老爷用着藤条作甚?”
明知故问,顾家承没好气地拽过藤条,向他手心一挥,“当然是家法伺候!顾家生出个这么没脸没皮的女儿,我不教训教训,以后怎么能面对顾家列祖列宗!”
“啪”,顾家承狠狠甩在顾锦意脊背,“这一鞭,是替你娘打的!”
顾锦意咬紧唇,抑制着即将泄出口的呻吟。
“这一鞭!是为你太奶奶打的!她从前恨不得把你宠到天上去,你就这么报答她?”
“爹!当时将军毒发,女儿才不得不……要是换了其他女子,肯定也会做出如此举措!”
“胡扯!”顾家承又是狠狠一鞭子下去,“但凡南苍的千金都不会拿清白开玩笑!将军毒发,与你何干?你当军医都是饭桶?何时轮到你这个女儿家上前?”
眼见怎么解释顾家承都不信,顾锦意抿紧唇,双手死死揪着衣裳。
“知道错了吗?今后还敢不敢……”
“女、女儿没错……啊!”
顾锦意脸上煞白一片,冷汗不停从额间渗透而出。
衣衫早已被鞭子打破,雪白的肌肤早已在鞭子的折磨下血肉模糊。
饶是如此,她依然不肯向顾家承低头。
他看着血淋淋的伤口,原有些心惊,见女儿如此倔强,他卯足劲抽她。
等他筋疲力竭,把鞭子随意甩到一边,冲着阿华道:“把她关在祠堂中,不准给她药,吃的,她何时想开,何时把她放出来!”
“老爷!小姐身子单薄,祠堂这般冷,要是冻着小姐……”
“死了最好!顾家就当没这个不知羞的女儿!”
顾家承气急败坏,“还是谁偷偷给她送东西,那就收拾东西滚蛋!”
怒喝声吓得顾锦意睫毛轻轻颤了颤,脚步声远去后,她双手无力地撑在地上,不断喘息。
大颗大颗的汗珠滚在地上,她小心翼翼地动着脊背。
每动一分,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撑在地上的手不住颤抖。
她慢吞吞地收手,整个人直直砸在地上。
“小姐!”阿华一声惊叫,连忙把她扶起来,“您还好吗?”
顾锦意虚弱地摆手,“快出去吧,省得被爹迁怒。”
“要是小姐不舒服,每个人照应怎么办?”
顾锦意扯出一抹笑,“不会的,我爹是不忍心让我受伤,其实留了力道,别看这些伤口看着吓人,其实也没有你们想象中那么痛。倒是你,你在顾家兢兢业业十几年,不应该因为忤逆他一次就离开,听我话,出去做事吧。”
“可是小姐……”阿华撇着掌心中殷红的血,很犹豫。
“行了!”顾锦意故意皱起眉,一副发怒的模样,“你要是再不出去,我就大喊,说你非礼!”
阿华一阵语塞,最后在她半哄半威胁下,不情不愿地离开了祠堂。
只是他前脚走了不久,门口就传来一道落锁声。
“谁?”顾锦意立即警惕。
“不怪属下,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管家无奈道,他利落地锁上门,离开。
顾锦意重新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她悄悄摸了摸背上的伤口,“嘶——”真疼。
老爷子这次真的被气坏了,完全把她往死里打。
她趴在地上,理着思绪,秦嬷嬷今儿个一早鬼鬼祟祟跑进书房,什么也没偷,顾家承回来后,在书房看了会折子就发现了那封告密信。
哪怕是傻子,也能猜到这信和秦嬷嬷脱不了干系。
捞过那一张纸,她逐字逐句来来回回又看了好几遍。
顾锦意冷笑一声,哪怕上面的字迹不是顾婉儿的,但上面的遣词习惯,可都是她的习惯!
指尖逐渐收拢,宣纸皱成一团,糊满了血水。
顾婉儿哪怕是当了妃子,她仍把自己视为眼中钉,想尽一切办法要除掉自己。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拉回顾锦意思绪,她问:“谁啊?”
“怎么办阿小姐,这个门奴婢打不开!”冬婵放下食盒,努力与锁做斗争。
顾锦意慢吞吞爬过去,抽了几口凉气,“傻丫头,你单手怎么比得过锁?听我的,乖乖地回去,要是被爹发现了,你可就完蛋了!”
她故意阴阳怪气,吓冬婵。
冬婵吸了吸鼻子,语调中带着些许哭腔,“奴婢完蛋就完蛋,但是小姐不能出事啊。听阿华说,老爷今儿下手可狠了,要是影响您出嫁,那该怎么办?”
看来阿华还没有把自己脱光衣裳的事情告诉冬婵,顾锦意叹了口气。
“恐怕,出不了嫁了。”
冬婵直接哭出声,弄锁的力道更大了些,“小姐别怕,奴婢一定会救你出去!”
“你别哭啊,别急,等爹消气了,自然就会放我出去,你现在这么急,也没办法啊。”
“呜呜,小姐你肯定疼死了,你这么怕疼的人怎么受得了……老爷怎么那么狠心……”
“没事啦。”顾锦意咬了咬唇,克制着疼痛的呻吟,“你再哭,我出来了就不理你了。”
外面的嚎啕声响亮,冬婵抽噎着说:“问题是小姐你现在压根出不来啊,愁死奴婢了!”
“过不了两天,我就出来了,冬婵不哭。”
顾锦意一动,不小心扯到伤口,她轻轻地哈着气,揪紧了衣裙。
“冬婵!你怎么跑这来了,老爷正满院子找你呢!”
阿华瞅了瞅她脚边的食盒,又看了看紧闭的门,“别忙活了,快走吧。”
冬婵胡乱抹了一把泪,“好端端的,老爷找我做什么?”
她是顾锦意的贴身丫鬟,顾家承也从来没找过她麻烦。
顾锦意听着,打了个哈欠,“当然是想看看你有没有来给我送饭咯?爹指不定何时就来这了,阿华,你赶紧带着冬婵离开,别让我爹发现。”
“是!”
“小姐!”
阿华扯过食盒,拉着冬婵匆匆忙忙往外走。
“你赶紧去正院,老爷等着你呢!”阿华急忙推着她。
“我不去!”冬婵赌气似地叉腰,一瞬不瞬地盯着祠堂的地方。
“冬婵,你在干什么?” 盛世宠妃:将军别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