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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定要救
“小师弟，你的八卦掌突飞猛进，再过不久，就能追上我了！”
谭温柔如此评价。
秦光明收了架势，蹿到谭温柔身旁坐下：“师姐，那你说我和你的差距主要在哪方面？”
谭温柔略思索了片刻，道：“你现在对于八卦掌的运劲技巧、步法掌握，都已经很纯熟，寻常人想要达到你如今的地步，没有十年苦功，万万不行。”
秦光明精神大振，说起来，他对谭氏八卦掌的运用，几乎全都依靠身体本能，而这种本能则是玉葫芦的灌输。
几十点功德换来十年苦练，确实是值得的，哪怕这些功德需要秦光明出生入死。
谭温柔又继续道：“不过，仅仅如此，则难以达到武功修炼的最高境界。这种最高境界，不仅仅是某一门武功，更在于你对武学的理解，当你凭借某种武功触及了那种境界，再看其它武功时，就又有许多不同的感悟了。”
秦光明一听，便不由自主联想到了一个词——瓶颈。
练武，谁都能练，但在大家都练同一门武功的时候，也一样有人强大有人弱小。
弱小的未必就是努力不够，或许他到了某个关口，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这也就是所谓的瓶颈了。
看起来，大夏武林之中，也有类似的说法。
秦光明心中暗道：“也不知道玉葫芦能不能直接跨越这些瓶颈？”
谭温柔不知道秦光明一瞬间已经联想了很远，而是继续自己的解释：“你现在这个状态，可以被称为炉火纯青，就是熟练的极致了。”
秦光明猛然回神，炉火纯青，这不就是玉葫芦给的等级名称吗？
是巧合，还是玉葫芦冥冥当中就将等级与这个世界的种种规则做了谐调？
“在炉火纯青之上，就是我最近突破之前的境界，大致可以被称为穷极奥妙。”
谭温柔缓缓措辞：“寓意就是习练者已经把谭氏八卦掌的精髓尽数化为本能，一举一动，时时刻刻都相当于是在施展八卦掌。”
“这样一来，时日长久，就会生出镇邪之力。在炉火纯青与穷极奥妙之间，就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小障碍，之前父亲也收过几名入室弟子，但他们全都被阻拦在这里，直到身死，也没能突破。”
秦光明吃惊之余，又有些释然。
谭老馆主开武馆这么多年了，按理说确实不该仅仅只有大师姐和他这么两名入室弟子，只是如今武馆的情况困难无比，大师姐都没有提过寻找其他师兄弟帮忙的话头儿。
原来是那些同门，都已经不幸遇难了。
秦光明释然之后又有些难以接受，问道：“大师姐，那些师兄师姐为什么……”
谭温柔苦笑，目光中流露出许多思念，缓缓道：“没有镇邪之力傍身，在我们这样的世界中，谁又能真正获得一丝安稳呢？即便是父亲和我，练武有成，有了那么一些镇邪之力，不还是……”
秦光明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地球上和平的生活带来的种种观念，确实已经不合时宜了。
哪怕大夏本身与周围势力没有发生战争，实质上因为不同世界之间随机的重叠，带来难以预知的妖魔鬼怪，这里时时刻刻，都处在烈度未定的战争状态。
说到这里，秦光明忽然没有了继续探究自身实力到底如何的兴趣，反正所谓的瓶颈，玉葫芦到底能不能无视，他只需要非常简单的试一下就知道了。
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商量一下，到底要不要自学医术。
“对了，大师姐，有个事我想和你商量！”秦光明郑重起来，把《脉经》单独拿出来。
谭温柔带着稍许疑问注视秦光明。
“大师姐，这部《脉经》是医书，不过等级不高，等级你明白的吧，就是类似于侠义榜的几品几品。”
秦光明也不好多说玉葫芦的事情，虽然他自己觉得谭温柔和老馆主都不会害他，但有些事情，还是自己知道就好。
看过《三国演义》的都知道，献帝发玉带诏，结果被曹操获知，接到献帝玉带诏的重臣几乎全军覆没，只有领兵在外的刘备幸免，即便远在西凉边陲的马腾一家都没能躲过曹操的进攻。
不止如此，就连献帝本身，也在这之后失去了更多的自由，从此再也没有脱离曹操掌控的机会。
这就是所谓的“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
类似玉葫芦这种有可能被抢走的宝物，关于它的一切详细情况，秦光明都不准备告诉任何人。
谭温柔对于秦光明描述的等级，很是熟悉，一听就能理解，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于是秦光明便仍然含混不清道：“《脉经》的等级是九品，有可能是最低的等级，我不知道学了之后能不能治好你和师父，但是如果不学，你就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把握？”
到底有没有把握，当然是治好自己和老馆主的把握。
秦光明虽然说的不清楚，但谭温柔却立刻领会了其中含义。
谭温柔哪里有把握呢？
武馆里储备的药材，都是根据几个方子来的，那些方子都是用于治疗跌打扭伤，了不起治一治外伤。
因为谭氏八卦掌不是硬功，就连那种配合着锻炼身体抗击打能力的药方都没有。
其实司徒家阻止县城的医生到谭氏武馆诊病，已经按住了谭氏武馆的七寸。
之前，谭温柔只是需要安慰秦光明，这才不去提及医生的事情。
此刻，谭温柔看着《脉经》中一个个陌生的文字，心中很清楚，如果小师弟选择练习，肯定会付出某种代价。
之所以询问自己，必然就是秦光明不太想付出那些代价。
谭温柔很犹豫，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秦光明的疑问。
她是不想秦光明随便付出代价的，能在几天时间内，获得旁人十年苦功的效果，相应的代价，怎么可能会少？
谭温柔想着秦光明那沾满血污的衣服，泪水忽然就有些忍不住了。
当初固然是自己救了秦光明，后来自己父女两人也对他极好。
但是，现在秦光明也已经为了她们父女、为了武馆，付出极大代价了！
如果继续的话，她是否还能心安理得的承受？
想着这些，谭温柔不由自主就流露出了表情变化，秦光明的注意力全都在这位大师姐的身上，就算她的头部因为受伤而皮包骨一般，其中表情也逃不过秦光明的眼睛。
“我明白了！大师姐，你不要多想，你和师父，我是一定要救的！” 魔头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