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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以直报怨
“有什么好解释的，漏洞百出的谎话，需要解释什么？”秦光明淡然瞥去一眼：“今日是我师父出殡，裴县尊仗义支持，才有了这么大的场面，秦某代我师父，谢过各位前来相送，不过虎头帮这两位，回去了就准备后事吧，你们各欠秦某一条命，明日还来。”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就算是有心为秦光明站台的兑鹤道人，都心中大叫：“这孩子也太过无法无天，大庭广众之下拿性命威胁！”
李拐杖还被兑鹤道人的气势威迫，说不出话。
罗长宝已经惊怒交集，指着秦光明：“你、你这混账，你自己做下的丑事，如今被人揭破，就想杀人灭口不成！”
张全也满面冷笑：“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狂徒，当着朝廷官员的面，就敢口出狂言，要杀人夺命？”
秦光明理都不理他们，只对裴寿道：“县尊大人，我师父好静，早些举火吧，我好带师父回家。”
一听举火，底下顿时响起嗡嗡声，这也是秦光明不被理解的又一处决定，人死都是入土为安，可他偏要火化，这可不是九州大夏的风俗，反而像是极西之地的某些愚昧蛮夷。
张全始终被无视，早就愤怒到了极点，立刻怒斥裴寿：“裴寿，你看看这是什么样的狂徒，你还敢将他放进灵堂来，简直有辱谭公英名，还不快快将他赶出去！”
裴寿脸皮直跳，他本来是好意，想要结交秦光明，如今好好的葬礼被张全这个被人轻松挑起来当枪使的蠢货，給搅得乱七八糟。
别说卖好结交了，能不被秦光明记恨，都是人家心胸开阔。
裴寿也懒得再跟张全虚与委蛇，直接道：“张大人你不明事情真相，怎么好胡乱听信人言？”
“秦光明在谭老馆主受伤之后，连续不断接取侠义榜任务，这些自有凭证，说他坐视妖物杀人，证据呢？”
这话秦光明懒得说，因为他根本瞧不上灵堂里这些人，裴寿一解释，还提到了侠义榜，这件异宝可不是区区地方官府能够篡改的。
有侠义榜的记录为证，说什么都假不了！
张全当即瞪向李拐杖和罗长宝，刚才就是他们言之凿凿，自己现在的尴尬局面，都是这两个人害的！
李拐杖说不出话，罗长宝只好硬着头皮去辩解。
“那还是说明他沽名钓誉，武功那么高，怎么还让谭公独自前往龙蟠寨？不但谭公重伤，偌大一个龙蟠寨也全军覆没！”
“还有，司徒家族大宅之外，我虎头帮弟子亲眼看见，他秦光明就站在宅院之外，看着宅子里惨叫连连，根本不进去救人，直到司徒家被妖怪杀干净了，他才假模假样，进去背了一个孩子的尸体出来！”
这些事，罗长宝虽然没有亲自经历，但是自然有虎头帮的帮众向他禀报。
话到了这里，此处声威最隆的兑鹤道长便成了众望所归的裁断人，毕竟他一直没有表现出特别明显的倾向，而张全却已经丑态百出。
“还有这等事？那么秦……”兑鹤道人略一沉吟，称呼干脆就含混过去：“你怎么说？”
秦光明本来不想解释的，但是看看裴寿那副极度难看的表情，便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对不住他，毕竟师父的身后事，全靠裴寿尽心尽力。
“别的都不必讲，司徒潜纲偷袭武馆，将我师父杀害，还造成了我大师姐失踪，司徒家族就算不被妖怪杀尽，我也要杀干净他们，你还有什么疑惑？”
最后一句是对罗长宝说的，秦光明施施然，继续道：“这事情，县衙碍于当下妖怪猖獗，为了避免引起县内百姓恐慌，所以没有大肆声张，但是县城内的百姓几乎都知道，你虎头帮来凤丘县几天了，你不知道？”
兑鹤道人顿时盯向裴寿，堂内绝大多数专程赶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也都看过去，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内情。
裴寿道：“此事属实，当日秦光明援手本县，在下河村、河口村接连除妖，刚刚回城，就见到了司徒潜纲杀害谭公，并且自己也死在谭氏武馆的现场，当时县尉带人已经勘查了情况，结论就是司徒潜纲入室杀人，证据确凿！”
一时之间，罗长宝额头上全是汗，他也觉得自己被李拐杖害苦了！
但是此时哪还容他改口，只能一力死扛下去：“杀人也是司徒潜纲一个人做的事，更何况他已经死在谭氏武馆，司徒家族其他人都是无辜的，你秦光明见死不救，岂不是心胸狭窄？”
武林中，向来就有祸不及家人的说法，只有那些被称为魔头的家伙，才会做出牵连对头亲朋好友的事情来。
罗长宝的说法，倒也获得了很多人的认同。
“对啊，没想到司徒潜纲是那种人！不过他都死了，也不至于牵连家族啊！”
“没错，这个秦光明也是心胸狭隘，再说了，你看他目中无人的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正是、正是！连一郡郡尉都不放在眼里，咱们大家来了这么久甚至不发一言，这些都还算了，连兑鹤道长的面子都直接驳回去啊！”
裴寿听着这些议论，也有些扛不住，他一直都是不赞同秦光明大开杀戒的，好在当时是妖怪替他下手了，可是现在这种情况，怎么告诉别人，秦光明和他裴寿赶到司徒家的时候，那里的妖怪早就把人杀光了？
人家虎头帮的帮众言之凿凿，说听了半夜的惨叫。
你说人家是中了妖怪的幻境，人家自己不认你有什么办法！
兑鹤道人此刻对秦光明的态度也有了变化，真一教戒律森严，不止对自己，对他人也一样。
“秦光明，你可确实是有意牵连整个司徒家族？报仇也该有个限度，你那么做，过分了吧？”
面对兑鹤道人的质问，秦光明展颜一笑。
“过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秦某人只相信以杀止杀，你这老道打进门开始就对我试探来试探去，来来来，你若是不服，咱们就过两招！”
堂下中宾客顿时大哗，挑战兑鹤道长！
这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魔头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