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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来,她总是睡眠不好。
偏生又总是习惯凌晨时梦中惊醒。
她梦到过多次那个老者,但场景大都很古怪。
不是在走路时的擦肩而过,就是在戏台子下的观众席里。
顾念觉得这是在预示着自己什么。
她缓了缓,最终还是抬起脚步去了余择言的院子里。
这西京如今进了秋,愈发的萧条寒冷起来。
世子府上终日没有红花绿叶,就连秋天都显得格外冷清。
丹璃正守在门前,见了顾念便福身行礼。
“余择言在里边吗?”顾念轻声问道。
还没等丹璃回完话,她便猛的推门走了进去。
正闭着眼打瞌睡的余择言睡的浅,听到脚步声却也不愿意睁眼。
咕咚翻了个身,背对着顾念接着睡。
“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还睡?”顾念没好气的说道,吓了身边丹璃一跳,“丹璃,你先下去吧。”
退却了丹璃,余择言依旧是没有醒。
“那你在这好生睡着,我在这等你醒。”
顾念倒也随和,也不生气,更没有上脚踹他。
她只是四周张望了一下,最后坐在了榻桌上静静盯着余择言看。
余择言就算再能睡,也得给盯毛楞了。
深叹了一口气,虽然觉得现在还是没面子见顾念,但依旧是缓缓从床上起身,问道:“夫人找我有何事?”
称呼倒是很亲切,就是总是不干人事。
顾念打眼瞥了他一眼。
她走上前来,递给余择言那张书页。
指着那行奇怪的符号,顾念不抱希望的问道:“你能看懂这是什么意思吗?看不懂的话,你帮我找个上元人问问。”
余择言揉了揉眼,接过来那书页,仔细的看了又看。
“这是我给你的那本上元古籍吧?你怎么这么不爱护书呢,还撕掉了一页。”
“你给我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散的不成样子了好吗?”顾念立刻反驳道,这种没素质的锅自己还是不背。
原本是最没抱有希望的余择言,此时却认真的读了起来那一串符号文字。
“这行古字的意思是,盛极必反,福祸相依。”余择言蹙眉道,认真的看了又看。
“你能看懂上元的古文?”顾念有些诧异。
余择言点点头:“我了解过些许,能看懂的不是很多。”
他指着这行文字的最后边几个说:“像这几个,我就看不懂了。”
“盛极必反,福祸相依…”顾念喃喃道,这究竟是在预示着什么含义。
余择言瞧她是真上心了,便道:“你不必着急,回头我找个人去问问。”
上元的古字,在上元国都很少有人能看懂,更何况身处西京。
这倒也成了一个难题。
待到顾念离开后,余择言将沈焕召了回来,让他去取一下上元使团成员的所有名单目录。
名单在鸿胪寺和礼部手中皆各有一份,余择言作为接待副使,很容易便将这名单目录拿到手。
他看着这一串长长的名单,想着或许能碰碰运气。
果不其然,这运气碰是容易碰到的。
他在这巨长无比的名单目录中,找到了一个好生眼熟的名字。
她怎么来了?
余择言蹙眉,她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
黄昏将至,在天渐渐黑了下来的时候。
余择言一袭黑衣与沈焕出了府。
一刻也不停留,直奔西京客栈的二楼雅间,常汲在那里早就给他们留好了位置。
推开门后,屋内却是空无一人的。
余择言坐在了窗边,静静观察着街上的行人。
桌上早已摆好了的雨前龙井,是常汲一早吩咐上奉上的。
他斟了两盏茶,一盏给了沈焕,一盏拿在自己手中细细的闻着茶香。
倏地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
沈焕倒是没注意,闻过茶香后边仰头喝了下去。
“三…二…一…”
余择言在心中默念着。
然后在意料之内,沈焕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茶里有毒。
余择言赶紧扔下那茶盏快速起身,他屏气凝神的收拢步伐,手掌一翻,手心中便多出一把匕首。
他静静的观察着这屋内的每一个陈设,脚步缓慢,丝毫没有出一点声音。
来者武功高强,就算是听呼吸也丝毫听不见声音。
可是就算他屏气久了,也耐不住长时间的耗着。
余择言缓缓走到房间的正中央,寻了个空旷的位置好施展拳脚。
目光却在漫不经心中下垂,瞥见了那屏风下边的地板上那一道淡淡的水渍。
“出来吧,我都看见你了。”
他忽然收起了匕首,负手而立在屏风三尺之外。
脸上浮现出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红木屏风后有浮影晃动,余择言定睛一看,再反应过来已经迟了。
身后突然飞出一道明色的长绸,顿时锁住了余择言的手腕。
力道一松,那匕首啪嗒一下掉落在了地上。
余择言整个人腾空而起,宽大的衣袖猎猎飞舞在空中,忽而冷风骤起,吹熄了屋中烛台。
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黑暗里有道白光一闪,有道影子迅速的逼近了过来。
快如电光石火,只需一瞬间便移到了余择言的面前。
“声东击西,最近学的不错。”
余择言朗声一笑,倒也陪着来者过了几招。
“承您吉言。”一道带着极具女性柔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了起来。
“别闹了,沈焕还中了毒。”余择言反手一个回身,将那女子顿时压制住。
女子再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他的掣肘。
“认输,认输!”
女子无奈,在黑夜中翻了个巨大无比的白眼。
余择言这才猛地松开了她的双臂。
右手一挥,那些烛台便瞬间燃了起来,照亮了整个雅间。
只见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一袭白衣飘飘,面容极美,像是落入凡间的神仙。
身姿窈窕,虽声音柔软,但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股英姿飒爽之意。
她轻步走了过去看了看仍然趴在桌子上的沈焕,不屑的道:“这就是你的心腹?未免太弱了些。”
余择言摇摇头,替沈焕否定道:“是你太过阴险狡诈。”
女子啧啧叹息,“他就是中了点迷药,量不大,半个时辰便能醒过来。”
她上前去,和余择言两人将沈焕共同挪至一边。
还好生嫌弃:“怎的晕倒的不是你?”
余择言无奈的看了一眼她,沉声道:“初嫣然!” 年年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