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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实在是担心不下,顾念便亲自出去送了朱公公。
屋内很是寂静,就连丹璃这些伺候的侍女都被沈焕遣了下去。
他无奈的看着床上的自家主子,问道:“殿下,您这到底是闹得哪儿一出?”
见他不出声,沈焕又轻声说道:“人都走了。”
“走了?”
余择言这才缓缓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甩手扔出来一个暖炉。
那暖炉摔在地上,滚烫的炭火被摔了出来。
得亏沈焕反应的快,不然自己的脚都要险些被烫到。
“嘶…可烫死我了。”
余择言疯狂的忽闪忽闪的甩着手,末了将两手捏在耳垂上,吩咐道:“你快将窗子开开,可给我烫死了。”
沈焕狐疑,还是转身将窗子打开。
“殿下,你就不担心圣上会降罪吗?”
“他要生气便生他的气好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余择言起身走到桌前,额间些许细碎的汗珠,就连后背都湿透了,可见那暖炉之滚烫。
沈焕立刻走了过来,给他倒了盏茶水。
途中还特意绕过了那洒在地上的炭火。
“我若不是故意这样,怎会显示出这事情的严重性和真实性,周钊又怎会相信呢。”
余择言抿了一口茶水,嗓子里因着喝了一晚上的酒而火辣辣的疼。
吐都吐了三四次,胃里直返酸水,现在张嘴说话的声音都十分喑哑。
“周钊?与他何干?”沈焕不解。
余择言听到这这名就心烦意乱,不忍面色都沉了三分。
“我总感觉这周钊故意接近顾念意图不明,她顾念又没碍着周钊什么事,唯一有关联的便是她是我的世子妃了。”
“殿下莫不是怕周大人将世子妃掳回上元做丞相夫人?”沈焕调侃道。
“我怕这个做什么,她要是肯去也少了我一番心事,就是走之前将摄魂珠留下。”
余择言竟也回他这插诨打科。
“属下竟不知世子妃现在都成了殿下的心事了。”
“是,她的确是。”余择言又抿了一口茶水,大概是因为喝酒的缘故,唇间清甜味道更加厚重了起来。
他这话说的巧妙,答得言简意赅。
只是不知这心事是好是坏。
笑意已然退去,剩下的全都是深沉的思量。
“所以殿下昨晚上是故意去乐坊夜不归宿的。”沈焕也严肃了起来。
是,他的确是故意的。
不仅是故意的,就连让沈焕拿着他的腰牌去乐坊大张旗鼓的找花魁也是故意的。
就连街上传言世子妃与世子大吵了一架也是他晚上饮酒作乐间故意透露出去的。
就连…
今日的抗旨,都是故意的。
他为的就是这消息真实属实,不然怎么瞒混过周钊那个心思缜密的毒蛇。
因着口苦,这茶水又分外的清甜,余择言干脆放下茶盏不喝了。
他不知道周钊接近顾念的目的是什么,与她说杜若清的事情的目的又是什么。
可是自己心中却单单确认一点,那便是周钊此次前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要对付他余择言。
虽然对于西京城内,周钊是外来客。
但他总归不希望因为任何一丝原因会牵扯到顾念身上。
她已经为他做的挺多的了。
可是…
刚刚赔着笑脸送完朱公公后依旧怒气冲冲的顾念可不是这么岁月太平。
她站在余择言门前犹豫不决。
就在她考虑到底要不要进去时,屋内隐约传出来了一阵轻笑声。
顾念呵笑一声,心想自己是被什么猪油蒙了心,竟然还会考虑这余择言是不是真的不舒服。
猛地推开房门,那笑声戛然而止。
就在她怒气冲冲的走进来的那一瞬间,余择言和沈焕对视一眼,他一个飞身腾空到床上,瞬间整个人便钻进了被子里。
沈焕也有默契的走上前作势要阻拦随时进来的人。
等到那怒气冲冲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焕被逼的节节后退。
“让开。”顾念怒道。
沈焕皱了皱眉,心说这下殿下有罪受了。
虽然心里不愿意,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给顾念让开了路。
余择言就算动作再快,也落了最重要的细枝末节。
顾念环顾一周,直接走到床前拉开帷帐。
桌上的茶盏早就将男子的伪装卸的一干二净。
沈焕的目光也聚集到了桌上的茶盏,便上来企图解释道:“这是我喝的。”
苍白无力的解释,不过这已经没什么用了。
她丝毫不犹豫的伸手掐着余择言的胳膊,隐忍着怒意低声道:“你给我起来。”
“啊啊啊啊疼!”余择言闷声喊了起来,他赶紧告饶,“别掐了,我起来还不行。”
沈焕差点扑哧笑出声来。
他往后退了两步,企图远离这是非之地。
顾念倏地放了手,没好气的问道:“你这一大早上的到底是在折腾什么?”
面前的男子表情故作狰狞的揉了揉吃痛的胳膊,眼睛咕噜一转,话锋瞬间变了向。
“夫人是生气了吗?”
顾念瞪大了双眼,觉得自己怕是看错了。
她竟然…
看到面前男子的脸上有些许的期待和开心的笑意。
前脚陛下的宣昭太监刚走,后脚他就在这嘻嘻哈哈没个正形。
这人有病吧?还问自己生没生气。
他只要不瞎,都能看出自己的脸上写着的满脸怒意吧。
顾念咬牙切齿的从嘴里蹦出来四个字:“你,给,我,滚!”
然后大步流星的拂袖离去。
男子深深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笑意盈然。
他还不忘回头和一旁的“看客”确认:“你看看,她是生气了吧。”
沈焕也着实无语,觉得自家殿下怕是喝酒喝坏了脑子。
怎么还专门有气完人再笑嘻嘻的去问人家生不生气的嘛。
这不简直是明知故问完了再火上浇油。
他点点头,肯定的回道:“殿下,一看世子妃就是生气了。”
“生气就好,生气就好。”
余择言又掀开了被子躺了回去,准备睡个回笼觉。
打了个哈欠见沈焕还没走,余择言便赶紧将他催了出去。
“反正也没什么事儿,等午饭时再叫我吧。”
沈焕有些犹豫,站在门口硬是不往外走:“那宫里那边,您打算一直躲着不见?”
“不见,没什么大问题。你只要派人盯好周钊,别的不用过于担心。”余择言翻了个身,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低声说道。 年年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