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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秀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这段时间顾念被锁在侯府中足不出户。就连上厕所也是在屋内解决的。
她想了很多回家的办法,比如睡很长很长时间的觉,然后睡死过去,又或者冥想打坐,企图通过神学来解决问题。
不过这些办法都如同愚公移山一样,丝毫没有用处。
选秀前日,京中上下都热闹了起来。这是当今陛下登基后的第一次选秀,上到朝廷命官,下至黎民百姓,无一不重视。
如果放在之前,顾念绝对是爱凑热闹的头号选手。
但放在现在这个情况,她根本凑不了热闹。她不仅凑不了,她还自身难保。
想想这个境况,顾念就忍不住的发愁。
也不知道这顾候给三皇子灌下了什么迷魂汤药,竟让这三皇子答应保守秘密。
算了,反正横竖不过是一死。顾念心想。大不了等到选秀的时候,我亲自去求陛下,兴许他赐死我,要比我自己对自己下杀手来的痛快,我还能顺着这死,回到现代的家。
顾念突然又想到了工作时,看到编剧写的那些古代赐死的死法,重到车裂、“加官进爵”,轻到杖毙、喝鹤顶红。也不知道自己能够随机抽取哪种幸运儿方法,送她回家。
太难了,这活着也太难了。顾念把头埋到被子里,深深感觉到自己的周身无力。
她四仰八叉的趴在床上,从床的缝隙中看到了一只硕大无比的蟑螂。
这蟑螂也是客气,突然停住了,像是打招呼一般。
这两种不同的生物对峙了将近半个时辰,最终以顾念拿鞋底子拍死他告终。
顾念将这小强的尸体扔了出去,不仅感叹道,这人倒霉的时候连喝水都塞牙,小强都能跟你势均力敌的打成平手。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像走马观花般回忆了自己的前半生,在现代的前半生。
作为一个学渣,她学习不好,靠着唯一一点艺术天赋考取了一所国内算是还不错的艺术院校,学了表导。
学成之后,便跟着早已在圈内成名已久的师哥做助理。摸爬滚打,混迹多年,怎么着也在这个圈子中算是小有名气。
那为何就输给了区区一个古代人?
这狗头世子余择言,令顾念是越想越气。
她决定如果能穿回家,她便放这狗头世子一马。
如果太不幸运了,选秀之后还没回的了家,她就誓死把这狗头世子的头拧下来据为己有。
这第一步,便是明日选秀时了。
选秀前日,顾候爷顾湛突然被宣进宫。
前来宣旨的“天使”,乃宫中内侍大总管朱公公,他便是陛下亲信的身边人。
这朱公公亲自出宫宣旨,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发生。
而通常这种要紧事可以大体分成两类:好事和坏事。
顾候跪着接旨,待朱公公宣完准备回宫后,顾候悄悄的将朱公公拉到一边:“敢问朱公公,陛下这时宣我入宫是为何事?”
朱公公含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表情,他微微含腰,冲顾候说道:“这….老奴便不知了,还烦请顾侯爷快快入宫才是。”
“劳烦公公亲自跑这一趟了。”顾侯爷施礼。
“应当的。”朱公公笑道。
这老太监已然年过半百,一笑脸上的褶子都皱成了一团,但白的出奇。
都说这宫内水土养人,可真正养人的,却是那最高权力者天子的隆恩。
顾侯爷当即便坐上了宫内驶来的马车,随着一同入了宫。
皇宫建在西京城内地势最高的地方。这重重深宫,是被朱红色的高墙环绕而成。古树参天,枝繁叶茂,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这碧色的琉璃瓦片,在宫殿上被太阳折射便泛着金光。
顾候随着朱公公,在天听殿门前等候。
这天听殿,是陛下新建的书房。整个宫殿建在整个皇宫地势最高的地方,殿后边便是悬崖峭壁。
由于地势过高,这殿宇周围常年笼罩在云幕之中,层层环绕。湿气过重,便引得地面湿滑。
按理说这样的地理位置是不适合做书房的,但不知为何,这殿内却干燥的很,没有一丝多余的湿气。
刚落脚的功夫,顾候便看见亓渊从殿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情绪不明,见到顾候,匆匆问好便走掉了。
这时,朱公公从殿内走了出来。
“顾侯爷,陛下请您进去呢。”朱公公迈着小碎步子,健步如飞的走在这湿漉漉到打滑的石头地上。他的气息很稳,丝毫看不出来有些许吃力。
顾候身穿命服,跟在朱公公身后走了进去,却险些被这露水滑到。
天听殿中,正殿上的主位空着。朱公公回头看了顾候一眼:“侯爷不必担心,这边请吧。”
他左拐右拐,穿过长长的回廊,走到了内殿。
这回廊两旁是高到殿顶端的书架,上边的书陈列的琳琅满目,被分别用不同颜色标注了起来。
朱公公走了进去,行礼道:“陛下,顾候到了。”
就只瞧见,这六洲的主人身穿常服半倚在榻上,面目俊朗,岁月的流逝仿佛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痕迹。他挥挥手,打发了朱公公去,这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帝王之气。
这气场大到看人一眼,那人便吓到屁滚尿流。
当然这人不是顾候。
顾候入仕几十年,自然是有几分地位的,不然他在陛下面前也不可能直的起腰来。
“陛下万安。”顾候行礼道。他的态度不卑不亢,站在榻前等着陛下开口。
“你可知,我今日叫你来何事?”这皇帝说话声不紧不慢,声音雄浑,他不时翻动着手上的书本。
他的身后便是天听殿后院,后院后面便是悬崖峭壁,被群山峻岭环绕。常年碧绿的古树压在半山腰上,似乎还能听见林中野兽的低吼。
“臣,并不知。”顾候回道。他只身站在殿中,除了陛下和自己,连个服侍的人都没瞧见。陛下是喜静的。
“朕听闻,最近你这侯府热闹不少。”这皇帝愣是没有抬眼瞧顾候,“先是与诩王有联系,又有景焱夜里去你府上做客。”
他冷哼一声:“顾候爷这府里,可真是热闹。朕这几个不成器的儿子,竟都三番五次去与你结交。”
“臣惶恐。”顾湛一愣。不过这愣倒也转瞬即逝,他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不仅是宫中内外,就连整个西京城也布满了陛下的眼线。陛下,这是在提醒自己。难不成单单是提醒吗?那就叫进宫来未免也太过严肃。
“你这老东西,倒是站的硬。”陛下突然轻声笑道,“这朝臣与皇子交往密切,是什么罪名你可知?”
“老臣不敢。”顾候拱手微微行礼道,“臣那不争气的女儿离家出走,是三皇子殿下带回府中的,至于五皇子的玉佩,臣实在是不明所以。于是臣今日入宫,特地带了过来,交于陛下。” 年年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