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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
十几年感情的兄弟让你罔受牢狱之灾,可是另一个十几年中却并不是太过于相熟的兄弟将你拯救于水火。
实在是搞笑。
余择言半阖双眼,有气无力的道:“没事。”
张永吉一看事态的发展瞬间转变了,赶紧趁余景焱没发现,悄悄挥手示意那个狱吏去通风报信。
“你,你过来。”余景焱指着张永吉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慎刑司秘部左侍郎张永吉。”这已经是张永吉在今晚上的第二遍自我介绍了。
第一遍后,余择言信誓旦旦的说要杀了他。
第二遍后,余景焱直接抬腿给了他一脚。
不得不说,日暮宗师排行榜的前五内力就是够强。
没见着用力,这一脚,直接给张永吉踹飞到了墙上,然后又从墙上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他痛的呲牙咧嘴,眼冒金星,却一声都不敢出。
“长宁世子乃皇室血亲,长宁老王是陛下的亲弟弟,你这是在干什么?”余景焱怒斥道,刚刚他垂眸时看到了地上脱得精光的男人,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这群渣滓除了火棍还在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法对付余择言。
简直令人作呕。
他一挥手,身后的侍从文元便将那烧的旺盛的滚滚炭火中抽出一根铁棍来,步步向着张永吉逼去。
“我把这东西放你身上,你试试疼不疼啊?张大人。”余景焱冷哼一声,见着张永吉那贼眉鼠眼的模样就嫌弃。
“三殿下,小的不敢了,小的也是奉命行事,小的再也不敢了。”张永吉感受到了渐渐逼近的热气,连忙求饶。
眼看着这东西要烙在了自己脸上,他大喊:“三殿下!在下可是朝廷官员!”
“你是朝廷官员,余择言还是皇室血亲呢!”余景焱翻了个白眼,怒喝道。
那烧的白红的铁棍最终还是没有烙在他的脸上,文元也不能真烙,不然这官司打起来没完没了。
他手倏地一松,那滚烫的铁棍便掉落在了张永吉的脚尖。
灼热的炭火烧的他跳脚,冷汗和眼泪早就被吓的哗哗往下掉。
他的腿都在疯狂发抖,一小步一小步挪着屁股往后退,生怕自己碰着那烧红的铁棍。
虽是保命要紧,但眼看着三殿下将余择言搀扶了出去,张永吉内心也是焦急。
拦了三殿下,自己不知道能不能活的长,但若是放走了余择言,五殿下问起罪责来,那他会真的命不久矣。
毕竟,自己的仕途都是五殿下提拔上来的不说,关键是自己还有一堆或大或小的把柄在五殿下手里攥着。
一不留神,自己死算好的,还有可能全家都死无葬身之地。
他挣扎着起来欲要拦住往外走的余景焱两人,可是被文元死死的反手扣住。
“殿下,您就这样放走了犯人的话,我没法跟五殿下交代啊!”张永吉大喊大叫道,此时的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就算撒泼打滚,他也得将余择言留下来。
“我管你怎么交代,他来了你就说人是我带走的。”余景焱深吸一口气,快被这个疯子无语到了极点。
狱吏们收到了张永吉的眼神,赶紧一窝蜂的涌上去阻拦。
余景焱此行来,也没带什么侍卫,只带了文元一人。
可是也不能在慎刑司中公然大打出手,只能任由着一群人如同泼妇一样拉拉扯扯。
就在这无比混乱之时,一阵窸窣的碎步声响了起来。
朱公公带着几个狱吏样子的人冲了进来。
眼看着这一度混乱的场面,便尖着公鸭嗓子大叫一声。
“都停手!!停手!!!”
“陛下圣旨!!”
好歹喊道了圣旨两字,众人才皆都安静了下来。
朱公公擦了擦额上的热汗,大冷的天的能跑出汗来也实属看的清他来的匆忙。
“传陛下口谕,将长宁世子余择言暂押在慎刑司地牢中,以待圣夺。”
听到这话,张永吉才深深的松了口气。
“但!”朱公公话锋一转,“在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形式的刑法逼供。”
余景焱蹙眉,为什么父皇也跟着掺和这档子事?这一看分明就是老五的阴谋。
他刚想开口问询,却被余择言一把拽住。
余择言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谨遵陛下旨意。”
众人皆跪了下来领旨。
朱公公说完话,并没有直接走。
而是上来关切的问道:“世子殿下无妨吧?”
余择言摇摇头,硬撑着精神回道:“多谢陛下,多谢朱公公,无妨。”
张永吉躲在人群末端死死的伏在地上,一刻也不敢抬头。
朱公公话锋一转,直接点了名:“张大人,陛下有旨宣您即刻入宫,您请吧。”
仍是半跪着在地上的张永吉心咯噔沉了一下子。
感觉他自己瞬间都要喘不过来气了。
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掸了掸身上的浮灰,一溜烟的从人群中溜过去,叫住了转身要走的朱公公:“公公且慢,在下还需要回府更衣,穿着这一身脏衣服怎敢面圣…”
朱公公话也没多说,回的言简意赅:“陛下的意思是即刻入宫。”
一行人走了后,狱吏们也没有敢再刁难余择言的了,而是恭恭敬敬的陪着余景焱将与余择言送回牢房。
余景焱环顾了一圈牢房,不满道:“这被褥又脏又薄,怎么住人?”
狱吏听明白了余景焱话中的意思,均都退了出去,小鸡点头般的回道:“是是是,三殿下,这就去给世子殿下换干净的被褥。”
除了文元,剩下的人皆都退了出去。
余择言这才一下子瘫在硬板床上,“多谢。”
他的话语冷淡,已经没了任何精力去做多余的动作。
余景焱看了一眼他,觉得有些不对。
快步上前,在余择言的身后端坐了下来。
一掌贴近,他试出了余择言体内的不对劲。
“他们将你内力封了?”余景焱问道。
余择言点了点头,刚刚杀按个要猥琐自己的囚犯时,还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的脖子掰断。
“这样不行,这样伤口恢复的太慢了。”
余景焱两指捏着他后背黏连在血肉上的衣服碎布,一片惊心的血肉模糊。
不小心一扯,顺着呼吸的律动,余择言嘶的吸了口冷气。
那是十指连心般的疼痛。 年年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