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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别的呢…”顾念又问。
余择言伸手指指这街道,脸色极其平淡:“这都是啊。”
“整条街都是?!”顾念直接惊呼出来,她知道余择言有钱,但是不知道余择言这么有钱。
放在现代,那简直是受人欢迎的包租公。
余择言嘘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声:“几乎吧,也不全是。”
“……”
无形的炫富刺痛了顾念矫揉造作的内心,她白眼一翻,倒是攀比起来:“我也有不少。”
余择言在这方面还没输过,于是他道:“你也有一条街么?”
顾念硬撑着强硬点头。
“好吧。”他缓缓又道,“我不止一条街。”
“……”
回门过后,礼应入宫觐见。
但是顾念绑着胳膊回门的消息不知怎的就传到了宫中去了,于是上头下旨,免了这觐见,等伤好了再入宫也不迟。
顾念一边坐着一边接了这圣旨,不由得心说陛下还是好人,果真长的帅的人,都不差。
朱公公颁布完圣旨,话语一转,又提了陛下让世子殿下入宫。
余择言连声应下,先将朱公公送走。
站在府前送走朱公公,余择言便急匆匆的回去换衣,准备入宫。
一旁听到消息的沈焕飞奔回来,扔下了手中正给顾念搞的装修。
“你听到什么风声了么?”余择言大步流星的往屋内走,表情古怪。
“没啊,殿下,最近各路都没什么消息。”沈焕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他边换衣服,边琢磨着。
“殿下且放宽心,可能就是照礼制,由您代替世子妃去入宫请安罢了。”
余择言点点头,穿上玄色刺金外袍,整理过头发后便匆匆出门了。
好巧不巧,就在入宫的路上,两辆挂着镶金麒麟坠饰的马车相遇并行。
沈焕悄悄拉开车帘,轻声道:“殿下,是三殿下的马车。”
“三殿下?”他疑惑。
边想边拉开了车帘,那车上好像没有人。
就在想着想着,三皇子的马车在入宫前的分叉口和他们交错驶开了。
余择言虽是疑惑,但心思却都在这入宫觐见里。
马车缓缓行驶到宫墙边停稳,余择言从车上跳了下来。
仍是熟悉的那老身影——朱公公早就在门口恭候多时了。
他迈着小碎步冲余择言小跑过来,脸上仍是堆满了微笑的褶子。
“本是想等念念身体康复后再一同来进宫请安,是我考虑的不周。”余择言笑道,“朱公公,您说陛下不会生我的气吧?”
“哎哟!怎么会呢!”朱公公陪着笑,脸上充满了慈爱,“这还不是贵妃娘娘想世子殿下了,这才依托陛下口将殿下宣了进来。”
宫中一年四季都不停的繁忙运作,宫女太监们好像无论几时都脚底抹了油,没有一丝的松懈。
看见宫墙角落内洒落的满地金黄,余择言缓缓开口道:“上元娘娘的祭祀快到了吧?”
朱公公点点头,“是了!上元娘娘的祭祀就快到了!”
余朝在每年的深秋,都有一个隆重到堪比过节的祭祀典礼,那就是陛下的最爱——已故上元娘娘的祭祀。
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发生一些鸡飞蛋打的事情。
今年也不例外,就好比说,摄魂珠丢了。
这可是上元王族特地为了上元娘娘祭祀千里迢迢送过来的镇国圣器,可这圣器丢了,上元拿什么镇国…
朱公公愁眉苦脸的道:“你说权家公子怎样不好,非得要去盗那摄魂珠?搞得现在是鸡飞狗跳的。”
“还没找到?”余择言明知故问,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僵硬。
“没有啊!”朱公公小声回道,“您是没看权司护得知消息后,整个人直接颓唐了,得有十好几天没来上朝了,告了病假就在家歇着。”
余择言有些无奈和心疼,有权寅这么个鬼精儿子,是够受的。
照例先去向陛下请安,天听殿的路永远都是那么的漫长,宫内又不允许用轻功,余择言恨不得跑上去快将这流程走完。
天听殿内,依旧是月白帷帐飘然,大殿之中悄无声息,静的连根针掉都能听得见。
余择言站在门口请安,随即被宣了进去。
陛下照旧是询问了一下他最近的生活状况,还顺带着问了一下顾念。
当余择言正要说一切都好的时候,那殿外倏地传来通报。
“报!!!!”小太监飞身跑了进来,在余择言将要开口之际,硬生生的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又是熟悉的场景,又是熟悉的人,又是不知道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余择言至今为止都不知道这个着急忙慌的小太监为何还能如此坚强的在御前伺候。
是爱吗?是信念吗?还是银子俸禄?
就冲他这天天看起来都快被吓死了的小心脏,要那些银子有何用…
余择言看了一眼那死死伏在地上的小太监,心里没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是?”皇帝缓缓开口,似乎是被这惊传给吓到了。
只见那小太监如同见了鬼般哆嗦着开口,脸上掉落的汗水余择言都像给他拿纸擦擦。
“陛下!三殿下求见!还有…还有….”小太监说到一半,说不出口了。
“还有什么?”陛下鲜少发怒,盛怒之下是满堂俱寂。
朱公公打着圆场:“还不快说呀!还有什么?你这不成器的孩子。”
他上来就是一脚踢到了那小太监,那小太监伏在地上一动不敢动,但余择言能看的出来他没用力。
“还有…权家公子…”
此话一出,又是满堂俱寂。
这次余择言都瞠目结舌了起来。
他的内心开始打起了拨浪鼓…权寅和余景焱俩人跑着来干啥?莫非是知道摄魂珠在顾念身上,来报信的?
手中不自觉的出了冷汗,脸色也沉了三分。
此时余择言的内心七上八下。
陛下瞪着眼有些许震惊,任谁看那表情都是在思考自己儿子和通缉犯什么时候搞到一块去了?
“宣,抓紧给我宣进来。”
话音刚落,那小太监便腾的从地上起身,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外边脚步声匆忙,屋内更是人心各异。
余景焱押着权寅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两人同时行跪拜大礼:“参见父皇。”
“参见陛下。”
余择言像一个透明人一样直挺挺的站在他们身边,面不改色眼不斜视的冲着前方看去。
“择言也在。”余景焱才看见身边站着的余择言,便搭了句话。
“三殿下。”余择言拱手行礼,不动声色的低头用余光打量着伏在地上还没起身的权寅。
衣衫褴褛,全是浮灰。
看起来相当落魄。
还没等余景焱开口,皇帝抢了先:“圣器呢?”
他有些未明的怒意,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震得榻桌上的茶盏东倒西歪。 年年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