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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嫣然从怀中掏出来了一抹竹筒样式的东西,上边被金色的火漆粘住,她双手呈给了陛下。
陛下蹙眉,伸手想要去拿,但是手却微微僵在了半空中。
但他最终还是拿了起来,想要拆开的时候,却停住了手。
眼珠一转,随即还是由朱公公接了过去。
“朕一会再看。”
“陛下,臣女与世子相识于江都,但世子并未知道臣女的真实身份,只知道臣女是个医女。此次来西京,也是殿下在接待时认出了我。得知世子妃身体抱恙时,便差人将我请到了长宁府中为世子妃请脉,说是勾结一事,实在是荒谬。”
初嫣然趁热打铁,赶紧将顾念快憋死在肚子中的话吐露了出来。
“嗯,嗯。朕相信安佳,也相信她的徒弟。”皇帝摆摆手,吩咐道,“你去把择言放出来。”
朱公公奉命领旨,弯着腰迈着小碎步子欲要向外走。
顾念心中的疑问颇多,更多的是,怎么这么容易就放出来了?
她不是不想余择言被放出来,只是觉得这事情进展的未免太过于容易了些。
“且慢!”从殿外传来的一道高声,在场的人都往门口望了去。
“儿臣参见父皇。”五殿下诩王匆匆跑了过来,第一时间得知顾念入宫后,他便立即换衣从诩王府中紧赶着入宫。
“你又有什么事?”皇帝蹙眉,脸上很是不耐烦。
毕竟是上一届的冠军,哪能看不出来底下这些小孩的心中有什么花花肠子。
陪他们玩玩也就是了,也得让他们知道一下这东宫不是容易进的。
“父皇,儿臣有事要禀。”说着,诩王将一份卷宗呈了上来。
顾念都不用想,都能猜的出来诩王来就是为了搅混水的。
那卷宗被呈了上去,皇帝看的是连连皱眉。
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皇帝终于看完了这个冗长的卷宗。
“就这点事儿?”他抬起头看向诩王,面上的表情令人琢磨不透,想了一想,他又挥手叫住了还在待命的朱公公。
“先别放了,关他两天,后日再给放出来吧。”
这诏令,风向一会儿向东一会向西,怎么跟玩儿似的?
顾念有些懵逼,她就知道诩王来没按什么好心。
可是她皱眉,诩王也皱眉,脸上的表情都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千方百计找的证据证词,到最后就只是再关他两天?
“可是父皇…”
“没有可是。”
诩王貌似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一句话给憋了回去。
诩王也不傻,知道这条路走不通,干脆换了方向。
“儿臣听闻世子妃身体抱恙,正巧今日带宫中的章太医来为父皇请平安脉,不如趁这机会,一同为世子妃请一下脉。”诩王轻声说道,话语里满是诚恳。
“也好,你们作为堂兄弟,有这心便好。”陛下点点头。
顾念的内心冷哼一声,有什么心?我看他是有杀人之心吧。
他若是不提,顾念还有些担心他憋着什么坏,但如今他亲口提了出来,顾念还倒真松了一口气。
余择言有告诉她,诩王必定会寻个太医去看一番的。若是贸然拒绝,倒不如真就让他寻了,直接在陛下面前坐实自己“有病”一说。
这样才会让陛下更加相信他找初嫣然,真的是为了给夫人看病。
章太医早就在殿外候着了,先是慢步走上来给皇帝请完了平安脉,后又给顾念请了一下脉。
他的表情有些微妙,眼眸半阖,像是在倾听什么一样。
诩王紧张的看着章太医的面部表情,生怕错漏一分一毫。
章太医是他的人,这是没错的,来之前也与他已经商量好了怎么办,可是为何这章太医迟迟不肯说话呢。
“回陛下、五殿下的话,世子妃身体无大碍。”章太医哆哆嗦嗦的说出来这句话,“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两脉相冲,像是有喜了。”
章太医对着皇帝,即便给他一万个胆,也不敢不说实话。
他低着头,回避着诩王递过来的目光。
有喜了?诩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明明,安插在长宁府中的人回上来的是世子与世子妃从未圆房,就连新婚不久他还流离乐坊,这怎么可能?
诩王脸上先是震惊,而后不可思议,最后变成了阴狠。
难不成是余择言故意的?
故意摆自己一道?
“有喜是好事情啊。”皇帝抬眼看了一眼顾念,“可是为何不说呢?”
顾念微微躬身,“回陛下的话,是因为未满三月,还不太确定,加之前些日子风寒侵身,高烧不断,脉象不定。”
皇帝点点头,“那你快回去好生歇着吧。”
“陛下,那…”
话还没有说完,皇帝便硬生生的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若是没有什么事就都下去吧。”
皇帝感到有些心不在焉,顾念也琢磨不透他的想法,她还想再继续求情,却被初嫣然连拉带拽的站起身来。
这四个人一行前后走出殿门,倒是组合成了一个极其怪异的景象。
“初姑娘倒是隐藏挺深啊,也怪周某眼拙了。”周钊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直视着前方,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之气,可他偏偏又是个双眼皮,笑起来也是及其诱人。
“倒也怪不得周大人,师命难违,不敢不尊。”初嫣然笑着打趣道,她倒是没有过多的在意周钊话语中的阴阳怪气。
周钊和初嫣然两人斗嘴,一旁的顾念和诩王倒是一言不发。
“世子妃好一个有喜啊,搞得人猝不及防的,倒像是提防着谁一样。臣却是听闻西京中的传闻里,说是世子与世子妃从未圆过房。”
没由头的,周钊又将话引到了顾念身上。
“周大人太抬举我了,我没那些脑子天天弯弯绕绕的。”顾念瞥了一眼他,跟他多说一句话都嫌脏,“倒是周大人,好好的使者不做,把这西京城当上元了?呼风唤雨的。”
顾念的话里有话,在场的几位都听出来了。
周钊却丝毫不在意,甚至低声笑了起来。
他的笑,轻轻环绕在耳边,令人心底生出一股极寒之意。
“世子妃说的话,外臣可一点都听不懂。” 年年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