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年年择言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原本皇帝还没有多生气,虽说是结党营私,但是历朝历代的皇子,有那个不在私下里偷偷干的?
有几个是清白的,他自己都不信。
张德敬犯了大错,错就错在,他不应该对皇帝犹豫。
皇帝是什么?
现如今天下的主人,张德敬以为皇帝什么都不知道么,还需要他犹豫?
“张大人的名字起的倒是挺好的,一个德字,一个敬字,可真真是做到了对皇室和天下黎民的又德又敬啊!”皇帝轻呵一声,吓的张德敬立刻颤颤巍巍的死死伏在了地上。
“陛下!臣知罪!臣知罪!”
天子一怒,满堂俱静,剩下的只是张大人急促的心跳声。
“今日那堂审,左边坐着老三,右边坐着老五,你就连审判都没了主意了?”皇帝冷哼一声,“你这审判是怎么当的?看谁的脸色?”
张德敬不敢说话,心里紧张的要命,脑子里还在琢磨着圣上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皇帝的斥责简直比那刚烧开的滚烫的热水还要令人难捱,张德敬汗流直下,脸上的褶子都扭成一团,身体比这花白玉大理石地面还要冰凉。
“陛下,臣…臣老了,臣愿退位让贤。”张德敬思考再三,终究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这话,皇帝不开口是给他面子,那就只能等着他自己开口了。
皇帝瞟了他一眼,道:“身居高位,必得择木而栖,张爱卿且下去吧。”
他说完这句话,一言不发的拿起手中的书本又继续看了起来。
“张大人,您请吧。”朱公公迈着自己的小碎步子走上前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虽是好不容易从这老虎口中走了出来,但自己悬着的心还是没降下来。
他打眼瞧了一眼身前正迈着小碎步子向外走的朱公公,犹豫再三还是上去拉住了他。
“朱公公,陛下的意思…还请朱公公指点二三。”张德敬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生怕说错了话又被拽了进去。
“哎哟,我说张大人呀!您可真是实诚人,陛下不都说了嘛,择木而栖,张大人心里还不跟明镜似的?”朱公公微笑道,话说的也很是含蓄。
只不过张德敬算是琢磨明白了,陛下这不是让他退位让贤,而是警醒他别继续站错了队伍。
就算五殿下是他的直属上司,可是这天下,毕竟还是皇帝的啊…
张德敬连忙再三点头谢过。
出了天听殿,门外两个皇子还是在一如既往的站着。
“张大人,您且回吧。”朱公公微笑的道。
“公公您忙,不必送了。”张德敬转身行礼,自始至终连两个皇子的脸都没看一眼。
殿外的冷风也不比殿内的小。
他赶紧抬起衣袖擦擦额头,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三殿下,五殿下,陛下有请。”朱公公转过身去,对着两位皇子行礼。
诩王内心泛起了嘀咕,两个人同时召见的事情还算是比较少见的情况。
莫不是,因为早上的审判?
“三哥请。”
虽是心中存有疑惑,但诩王的脸上仍是波澜不惊。
兄弟二人一同快步走进了内殿,均都半跪下来行礼。
“拜见父皇。”
“拜见父皇。”
两个人一同行礼道。
“都起来吧。”皇帝淡淡的说道,瞧起来一点都没有生过气的迹象。
“有一个事情找你们两个来,就是关于几日后的上元使团入京,你们谁去接待?”
话音刚落,他便放下书,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儿子。
两人对视一眼,诩王先开了口:“父皇,此番是上元使团入京,三哥去比儿臣去更为合适一些,毕竟上元娘娘是三哥的生母。”
听到这话,朱公公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老五。
陛下多疑,说出这话的目的来,可不就是明晃晃的在提醒皇上老三和上元的关系么…
那么是个人,都不可能再让余景焱去了吧。
此番与上元使团打交代不是个坏的差事,相反,做好了还是一件邀功的好机会。
不仅有助于自己的人脉扩张,更是在皇帝面前赢了一个更好的印象。
“哦?你的意思是说,老三去比较合适了?”皇帝笑了一声,继续问道。
诩王点头称是。
虽是面上这么说,但他相信此话一出,父皇是断然不会让余景焱去负责这件事了。
可是君王的心思,是不会被轻易揣测到的。
就如同,现在半倚在龙榻上的陛下,漆黑的眼眸深邃的盯着两人看。
“今日早朝,朝臣们也在为了这件事争吵不休。”皇帝斟了盏茶,小口喝着,“可是朕还是没定下来到底是由你们谁去合适。”
“既然老五都这么说了…”皇帝有些欲言又止。
话说一半是最憋人的,诩王心里有些感觉不妙。
“那就老三去吧。”皇帝轻声说道。
此时的诩王,心里炸开了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父皇竟是还让余景焱去,他心里到底是真真儿的偏向余景焱。
诩王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甘。
明明近些年来,老三不怎么关心朝政的,就连到军中历练也是自己去求的父皇,可是为什么有这种好事,父皇都先想着余景焱?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余景焱躬身行礼,“只是父皇,儿臣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要紧,你去鸿胪寺待两天学学。”皇帝轻声说道,手中的佛珠盘了又盘。
“只是父皇…”余景焱有些欲言又止。
“无妨,你大胆说。”
“儿臣怕是一人担不了此大任,还请父皇委派另一个人来协助儿臣。”余景焱轻声说道。
听到这话的诩王怔了一怔,哪怕不是主理,跟着一起去也是好的。
他刚想开口请愿,皇帝的话却插了进来:“那好,那朕就让余择言协助你。”
皇帝大手一挥,朱公公便立刻上了跟前。
“你去世子府说一声。”
诩王的手僵在半空中,刚想说的话也被自己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何苦做无用的多想?父皇的偏爱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诩王暗暗安慰着自己,不要紧,不要紧。
若是将这事搞砸了,他也得吃不了兜着走。 年年择言